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像讓南晚意迅速收了戲謔。

    “三爺。”

    和蒙毅說話時,南晚意尚能開開玩笑,但對寧三爺,她卻始終審慎。

    她扮演盛歡的角色,將這個身份的點滴都融入進自己的生活裏,卻很清楚寧三爺是她不能、也沒資格招惹的人。

    南晚意眼觀鼻,鼻觀心,等着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卻沒想到對方只是輕描淡寫地問。

    “受傷了?”

    她微愣,目光落在腳腕的淤青上。

    剛纔將燕家二小姐那個打手帶進警車時,那個男人經過她身邊狠撞了她一下,她穿着高跟鞋沒站穩摔在路牙子上,腳也崴了,三爺是怎麼知道的?

    或者說,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這個男人的耳目。

    南晚意背脊發涼,立刻聯想到了席浩然。

    “三爺,初到北城,席警官好心提醒我,我回他一次,各不相欠,以後也不會再有往來。”

    男人嗯了一聲,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直到電話掛斷,南晚意才長舒了一口氣,手心全是汗。

    對席浩然,一開始她的確是想做個順水人情,但直到剛纔,看到他提及燕家時眼底隱忍的火光,在聽到他提到燕家兩位掌權人物時的篤定,她改主意了。

    她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寧三爺不信任她,否則也不會打這通電話,所以她要爲自己編一個獨立於寧家和燕家之外的籃子,而這個籃子就是席浩然。

    她要幫他,直到他成爲能夠撕毀籃子的人。

    *

    不過兩天,燕家大小姐、二小姐接連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還賠上了手頭不少生意,讓原本暗流涌動的北城更加波濤洶涌。

    “你說會不會是寧家正式向燕家宣戰了,我聽說那女人可是寧三爺的祕書。”

    “這可不一定,誰不知道寧家這位三爺是連宗祠都進不去的人物,從小就被扔到國外自生自滅,要不是這次燕寧兩家聯姻,怎麼可能回來,他能代表寧家?”

    “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寧三爺,我聽我國外的朋友說,他在國外勢力可不小,手黑着呢,回來說不定就是爲了爭權。”

    “哥幾個要不提前站個隊?”

    任憑外間如何猜測,南晚意都充耳不聞,她只管將三爺的住處安排妥當,讓蹲點在別墅外圍打探消息的各路媒體喫好喝好,時不時送點紅酒過去。

    等蒙毅的車出現在別墅門口時,南晚意已經等候多時了。

    “去哪兒?”

    “燕家。”

    南晚意挑眉,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過她也沒多問,坐着蒙毅的車就到了燕家。

    一路暢通無阻,最後抵達燕家主宅。

    亭臺樓閣,水榭環繞,如果不是北城蕭瑟的寒風從車窗外吹來,南晚意還真以爲入了江南水鄉。

    門頭蒼勁有力的字體揮毫出燕家兩個燙金大字,古老而又滄桑。

    南晚意僅掃了一眼,便見到三爺的車也在門口。

    她有些意外:“三爺怎麼在這兒?”

    蒙毅笑。

    “你以爲三爺會讓你獨自進燕家面對那些豺狼虎豹?更何況,”

    “你現在是三爺的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