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低沉而又醇厚,透着一絲戲謔,南晚意猛地甩開手,卻被男人攬進了懷裏。

    辰先生單手攬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軀轉瞬將她吞噬,滾燙的呼吸若有似無劃過她的臉頰,讓南晚意心頭的火焰一下躥了上來。

    混蛋!

    南晚意拼命掙扎,可他紋絲不動,反而一擡手就將她抱上了應急樓梯的扶手轉角處坐着。

    扶手只有一處平面,就是她坐着的地方,只要男人一推,兩邊都沒有助力的她毫無疑問會向後仰倒摔下去。

    男人扣着他,目光落在她沒有一絲痕跡的脖頸上,似笑非笑:“洗掉了?”

    南晚意內心翻了個白眼。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掌握着她的生死,她真想一耳光扇過去,可惜她現在就在他手裏,她不想落得個腦漿崩裂的下場,帶着些嬌嗔和討好。

    “您送的禮物我怎麼敢隨便洗,但我只想給您一個人看。”

    男人看似溫潤的眉眼微挑,順手一帶就讓兩人的距離更近,溫溫笑道:“好啊。”

    南晚意心裏一跳,再然後,這個男人一低頭,潮熱的黏膩就落在她的脖頸,煞有介事地舔了舔。

    她渾身雞皮疙瘩狂冒,強忍着想吐的衝動,雙手換上他的脖頸,作勢就要吻上去。

    她氣的渾身顫抖,但卻雙手環着他的脖頸,作勢就要吻上去。

    而辰先生卻像是躲避什麼髒東西似的,眼中冷光一閃,猛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這男人看似風流,其實極厭惡女人的觸碰,只能他折騰女人,不能女人碰她。

    南晚意鬆了口氣,正巧此刻應急樓梯那有人敲了敲門,隔着門縫小聲地說事情成了。

    辰先生臉上戲謔的神色頃刻褪淨,整了整皺褶的衣服,不動聲色地放開南晚意,轉身離開樓梯間,彷彿剛纔所有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直到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南晚意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她順着樓梯去了洗手間,整理了身上的痕跡,重新給脖子上抹上遮瑕膏。

    等南晚意回到寧三爺的別墅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暗。

    天空無星無月,車庫裏停着三爺的車,客廳裏只亮了廊燈,照亮着幽深的走廊,直通頂端的書房。

    房門沒完全關死,有一絲光亮從裏面透出來。

    她腳步放緩,在原地頓了頓,調整了下脖頸上的絲巾,這才向書房走過去。

    靠近門口,正好聽見蒙毅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又折了幾個人,辰寒今晚動的手。”

    南晚意心裏一咯噔,向前邁出的步子有片刻停頓,手中擰着的東西也因爲慣性向前,發出搖晃的輕微聲響。

    書房裏的談話聲停止,寧漠幽深的視線正好落在門口站着的南晚意上,清冷的面容覆上一層若有似無的血光。

    “去哪兒了?”

    南晚意想起離開宴會廳時寧三爺的話,讓他回去等他。

    她微僵,手裏擰着一個小食盒,走到男人面前,聲音有些輕。

    “我看席間的菜都不是您喜歡的,所以去買了些。”

    男人審視的目光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脖頸上,淡淡道。

    “新的?”

    原本那條青藍色的絲巾換成了白色的,隨着主人的呼吸微微起伏。

    南晚意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摸了摸絲巾,點頭。

    “先前看您似乎不喜歡這個顏色,就換了一條。”

    蒙毅從房間裏退了出去,女人也就乖巧地站在原地,低垂着頭,像是犯了錯誤,有些委屈,卻又不敢反抗的小東西。

    寧漠莫名被取悅到了,眼底那絲血光不着痕跡地散去,視線落在那看上去有些醜的淡藍色食盒上。

    “是什麼?”

    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冷意消散,南晚意才鬆了口氣,這纔將食盒一層層地打開。

    溫熱的蒸汽從裏面冒出來,帶着誘人的香味,配合上南晚意耐心細緻的解說,倒真讓寧漠動了筷子。

    男人喫飯的樣子比南晚意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優雅,他似乎對這頓飯頗爲滿意,連帶着南晚意都跟着放鬆了不少。

    她並沒有在書房待太長時間,她很清楚知道越多,麻煩越多的道理,識趣地退了出去。

    剛想離開,就被蒙毅攔了下來。

    “三爺讓我送盛小姐回去。”

    南晚意一愣,卻見蒙毅有些意味深長地瞧着她,緩緩道:“你現在已經是三爺的女人,不能再住在酒店公寓。”

    南晚意有些恍惚,直到她人進了別墅,纔回過神。

    寧三爺的產業大多都在國外,北城名下的產業並不多,而這處別墅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間,卻比她知曉的任何一間別墅的守衛都要嚴密。

    她看着燈火通明的別墅,驀然就回想起那幢似乎早已被她掩埋在記憶深處的大宅。

    南晚意在浴室將自己裏裏外外洗乾淨,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她今晚着實疲憊,到後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正巧對上一雙正居高臨下睨着她的雙眼。

    她嚇了一跳,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卻被男人彎腰接個正着。

    沉穩有力的臂膀並沒有停頓,毫不費力地將她打橫抱起。

    “三,三爺,我自己走就行。”

    南晚意被這突如其來的環抱弄的心驚膽顫,還沒等他把她放下來,她已經自覺地從他懷裏掙脫開,侷促地落在地上。

    雙腳因爲長時間的蜷曲並不是特別靈活,血液流通的酥麻感讓她有些站不穩,纔剛落地又靠在他手臂側邊。

    “欲擒故縱?”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南晚意立刻搖頭。

    “那就乖乖聽話。”

    她又被抱了起來,就這麼一路被男人抱進了臥房。

    寧漠看着南晚意在昏暗燈光下又驚又怕的模樣,睫毛微顫着,像在思考怎麼逃跑的受驚兔子。

    難怪辰寒對她感興趣,有什麼比玩弄獵物更加有趣?

    直到把她放在臥室的牀上,受了驚的兔子才擡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淋淋的,無辜又可憐,襯的眼前這張美豔的臉分外誘人。

    “你在邀請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進南晚意耳朵裏,她愣住,繼而,男人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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