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好歹是溫家的人。”
“你怕了?那我來。”
“這倒不是,”程凱煬嘿嘿一笑說:“讓你來處理,他還有命活嗎?”
說完便收了笑,露出幾分難得的正色,“大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溫家,但好歹在錦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他喝醉了酒而且事先並不知道小嫂子的身份,我們不能做的太過,你還沒有完全接手喬家的產業,咱們還是穩一點比較好,之前那些事有風聲傳出來,已經影響了你的聲譽。”
喬謹川站在鏡子前面,直視着鏡子裏一模一樣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你覺得我在乎嗎?”
“你當然不在乎,但你別忘了現在有了俞寶兒,她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你?”
提到那個軟甜的小女人,喬謹川陰沉的眼神終於出現了變化。
他嗯了一聲,“依你的意思去辦吧,只有一樣。”
“什麼?”
“我要他的左手。”
那個人的左手碰過她。
程凱煬已然盡力,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再不言其他。
錦城偏遠的城鄉結合部,程凱煬掛斷電話走回廢棄的倉庫裏,倉庫最深處的地上躺着四個五花大綁的男人。
周圍站着幾個人,看到他進來垂首詢問:“程少,這些人怎麼處理?”
程凱煬居高臨下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彷彿那裏躺着一堆垃圾。
他嫌棄的皺了皺眉說:“個頭最高的那個留下左手,其他人揍一頓扔路邊。”
詢問的那人詫異道:“喬爺的意思?”
程凱煬勾脣睨着他,“你也覺得意外吧?這男人有了家世就多了顧忌,有了喜歡的女人就有了弱點,”他搖頭晃腦的說:“幸好老子從不動真感情。”
倉庫裏空氣裏充斥着發黴和灰塵的味道,氣死沉沉,昏迷中的男人血流如注,卻只是身體神經質的抽了抽。
同一片夜空之下,臥室未關緊的窗戶裏傳出旖旎動人的嬌喘聲,混合着男人動情的疼哄,時間更加漫長……
次日,俞寶兒在機場目送姐姐進了安檢,才依依不捨的往回走。
她給司機打了電話,等待司機從停車場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她身邊兩個阿姨正在討論着什麼。
她無意偷聽,只是兩位阿姨旁若無人,聲音大的想無視都不行。
“你看這個新聞,昨晚有四個男人喝了酒打架鬥毆,一起從山上滾落下來,其中一個人運氣不好被鋒利的山石切了一隻手,嚇死人了!”
另一個阿姨驚嚇的拍着胸口說:“這可了不得,你說現在年輕人喝酒就喝酒吧,喝多了還打架,你看這下慘了吧?怪可憐的。”
這樣的事聽起來嚇人,恰巧車子開到身邊,便上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和白曉寧發信息,知道白爸爸身體已經恢復並無大礙才放心,並約定開學的時候再見。
開學……
以現在喬謹川粘她的程度,她覺得之前在張大師畫展上他隨口提的那句“陪讀”可能是真的。
根本不可能嘛,她果然想多了。
送走姐姐,俞寶兒的心裏空空的,便讓司機帶她去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坐坐。
誰知剛變了路線,喬謹川的電話就打過來。
“乖寶回家了嗎?”
她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輕輕的回道:“沒有呢,我想先去喝杯咖啡順便買本書,還有幾個顏料也要補,還要去趟畫具店。”
聽着她乖乖的彙報,喬謹川笑的溫柔,“嗯,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總把她當小孩子看,以前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管她都沒這麼厲害。
喬謹川低沉的嗯了一聲,說:“好,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今天會盡量早點回去。”
“好的,那我先掛了呀?”
“嗯?小寶兒又忘了?”
“……”
她小心翼翼的擡眼看向前面的司機,嘴巴靠近手機,用手捂住嘴,吧唧親了一下電話,然後臉頰紅紅的說:“可以了吧?”
好在喬謹川放過了她,沒再繼續糾纏。
掛斷電話,她小聲呢喃着:“他是在我身上按了定位吧?”
她沒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前方開車的司機意外的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
都說冤家路窄,她上次在這家咖啡店遇到了歷菲,這次則意外撞見了喬黛。
喬黛正和一個女人對坐着說話,表情義憤填膺,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穿着一件剪裁得體的連衣裙,頭髮染成深褐色,髮尾是極爲自然的卷。
背影婀娜,只看背影便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她長的什麼樣子。
因爲前幾天在喬家老宅出的事,俞寶兒不太想見喬黛,走出咖啡店準備上車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呼喚隨之而起。
“俞寶兒!”
口氣很是不善。
俞寶兒回過頭,果然看到喬黛黑着臉朝她快步走來,幾步走到她面前,劈頭蓋臉的質問道:“你躲什麼?你看見我了對不對?你也覺得沒臉見我?”
俞寶兒猜到喬黛嘴裏沒有好話,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秀氣的眉頭微皺,“我的確看見你了,只是不想和你起衝突,你所說的沒臉見你是什麼意思?我有哪裏虧欠你嗎?”
“你還有臉問!你虧欠我的多了!”喬黛的五官很像傅荃,偏明豔豔麗的長相,兇起來也格外凌厲。
她氣憤道:“明明是你勾引我小舅舅,現在我舅舅生死不明,媽媽也被爸爸斥責禁足了,你進喬家到底安的什麼心?非要我們家破人亡對不對?”
俞寶兒哭笑不得,喬黛的是非不分激起了她心底的不滿,便清脆的回道:“明明是你舅舅非禮我,怎麼到你這裏就成了我勾引了?我沒報警已經仁至義盡,至於傅阿姨被禁足,也是因爲你舅舅有錯在先,你現在卻要對一個受害者頤指氣使,你三觀是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