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上鑲嵌着白鑽和紅鑽,點綴了貓眼石,只一眼便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多看兩眼。
可不知道爲什麼,俞寶兒總覺得這枚被銀鏈子拴着的吊墜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施爲歡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將吊墜拿到她面前。
“好看嗎?”
他的聲音將她驚醒,俞寶兒擡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施爲歡才意識到自己還被他抱着,她掙了下身子卻沒有掙脫。
俞寶兒慌了,她努力保持着冷靜仰頭對上他噙着笑的眼,難得嚴厲的板着小臉,“放開我!”
施爲歡見過她很多表情,卻從未在這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看到生氣這種情緒。
他深深嗅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
俞寶兒急忙倒退幾步。
若以前只是她的錯覺,她現在百分之百確信施爲歡有問題。
他看她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好像在欣賞他的所有物一樣。
這個認知讓俞寶兒胃裏有些翻涌,他媽媽的弟弟,是她的小舅舅,怎麼可以用這種眼神看她?.七
那雙太過漂亮的眼睛毫無隱藏的泄露了主人的厭惡。
施爲歡低低的笑了,目光深鎖住她嬌俏的小臉,“聽說你去了錦城?有沒有見到過什麼人?”
俞寶兒驚疑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他緩緩往前一步靠近,臉上的笑容更像一副面具,他說:“你跟喬謹川在海邊的別墅裏待到很晚,還是被他抱出來的……”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甚至顯出幾分駭人的冷厲,“他騙你騙的那麼慘,你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俞寶兒聽到他的話後背上到汗毛豎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你跟蹤我?”
施爲歡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俞寶兒攥緊了小拳頭,冷着一張小臉,“我警告你,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跟蹤我,如果不想我爸爸媽媽知道的話,就趕緊停手!”
說完便要離開。
施爲歡沒有阻攔,在她快要走出遊樂場的時候,她聽到他淡淡的說:“他有什麼值得你留戀?”
俞寶兒腳步頓了頓,便快步離開。
在她走出遊樂場之後,在客廳的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一個人玩小汽車的崢崢。
崢崢和小奶糕同歲,甚至有相同的境遇。
不同的是小奶糕的父親離開了他,崢崢失去的則是母親。
他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被親生媽媽丟在了鳳棲山山腳下。
據說巡邏的守衛發現他的時候,還沒滿月的小奶娃已經凍得不會哭了。
後來霍雍寧告訴大家,這是他的孩子。
但是孩子的母親是誰卻緘口不提,到現在也是一個謎團。
小崢崢坐在地毯上,仰頭看着她,輕輕的說:“小姑姑。”
身爲媽媽,俞寶兒最見不得這樣的畫面,她蹲下身來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溫聲說:“小崢崢怎麼不叫奶糕一起,一個人在這裏玩?”
崢崢抿了抿嘴脣,明明想說什麼,最後卻低下了頭,一把不發。
見此俞寶兒沒有追問,而是轉移話題,“小姑姑渴了,陪小姑姑喝點水好不好?”
崢崢再次擡起頭來,乖乖的點了點頭。
俞寶兒抿脣一笑,牽着他的小手前往客廳。
因爲施爲歡造成的不愉快也因小崢崢消失了大半,或者說,她不願意去想他爲什麼會跟蹤她。
這晚小奶糕和小糖果在她的臥室睡,兩個小傢伙在浴缸裏打打鬧鬧,俞寶兒聽到電話響了,便讓安芝看着他們自己回臥室接電話。
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但俞寶兒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是喬謹川打來的。
她咬着下脣,按下了紅色的掛斷鍵。
幾秒之後,如預料那般電話再次響起。
接起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小壞蛋敢掛我電話?”
果然是他。
俞寶兒抿了抿嘴脣,“我不接陌生人電話的。”
“我是你男人。”某人霸道的宣告道。
可惜卻換來俞寶兒倒的一頭冷水,“沒事我掛了。”
“你敢!”喬謹川在電話那頭沉沉的呵道。
雖然聽起來兇兇的,她卻敏銳的聽出他聲音裏的顫音。
唔,原來是紙老虎。
然後,她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電話很快又打過來,她忍住上揚的嘴角,響到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接了起來。
“喂?”
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那麼乖,卻讓人又愛又恨。
他說:“乖寶別鬧了,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她輕輕的說着,“我給你聽點別的吧。”
她拿着手機來到浴室外。
裏面兩個小奶娃正坐在鋪滿泡泡的浴缸裏玩着“水上大戰”,小孩子聲音清脆天真,會讓人不自覺的軟了心腸。
她站在那裏,將手機伸到浴室門邊,半晌,才重新放在耳邊。
“聽到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他沒有掛斷,她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俞寶兒回到陽臺,男人才開口。
“他們……乖不乖?”
俞寶兒望着鳳棲山的深處,“他們是我見過最乖的小孩子,小奶糕特別懂事,很會照顧妹妹,也會照顧我,小糖果有一點霸道,但是性格很好,也很依賴我,全家人都很寵他們。”
喬謹川嗯了一聲,“我現在在津市,乖寶可以出來見我嗎?”
“不行,這麼晚出門,爸爸媽媽一定知道是你。”
喬謹川沒有強求她,或許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那就明天白天,我在閒舍等你,不論多晚我都會在,如果你不來,後天我會親自登門。”
俞寶兒蹙眉,“你……想幹嘛?”
他知道自己登門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嗎?
她甚至不敢讓爸爸媽媽知道他的存在。
喬謹川輕笑,“所以,寶貝明天一定要過來,我等你。”
掛斷電話,俞寶兒看着手機屏幕上兩個小寶貝的笑臉愣愣出神。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