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得知女兒差點被推進池塘,就感覺胸口有些窒息。
她溫聲哄着女兒,“不怕哦,爸爸媽媽都在,沒有人會能欺負果果。”
“嗯……”
小姑娘抽着鼻子嗯了一聲,紅着眼睛去瞅那個被爸爸嚇哭的小哥哥。
此時男孩的父親站了出來。
他是個年紀大概五十歲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五官也算端正,身上穿的是價值不菲的奢侈品運動裝,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他顯然是有些懼怕喬謹川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更怕俞寶兒,目光接觸時露出幾分討好。
喬謹川單手抱着兒子,冷睨着面前臉色難看的男人,“你兒子把我女兒弄哭了,說吧,怎麼處理?”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卻透着無形的威壓,壓的男人低垂的頭難免又低了幾分。
“那個、那個,既然是犬子犯的錯,理應由我這個當父親的來承擔,喬、喬總,霍小姐,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呵,行啊。”喬謹川瞥了眼陳義靖。
陳義靖馬上會意,朝身後的保鏢招了招手,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立刻走向已經傻眼的小男孩。
小男孩雙眼驚恐的往後倒退,身子不穩一下子坐在地上,不知是摔疼了還是嚇的,竟然哇哇大哭起來。
俞寶兒急忙上前軟聲道:“好了,道過謙就可以了。”
女兒差點被人推進池塘這事兒俞寶兒後怕又生氣,可對方畢竟是個孩子,小果果也沒事,大庭廣衆之下做的太過反而不合適。
小妻子開口,喬謹川自然是聽的。
他冷聲吩咐道:“等會兒。”
然後看向寶兒懷裏的小果果,“果果想怎麼辦呢?”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三歲的小奶娃身上。
小果果哭的小臉紅紅的,被淚水浸泡過的大眼睛俏生生的看向地上正在哭泣的小男孩,又看向爸爸,糯糯的說:“小哥哥都哭了……”
小姑娘的意思很明確。
喬謹川深知女兒繼承了她媽媽的柔軟心腸,便溫潤的笑笑,“好,讓媽媽帶你去房間睡一覺好不好?”
俞寶兒抱着女兒走上前低聲說:“算了吧。”
這時男人突然壯着膽子說:“霍小姐,我是霍氏財團在米國分公司總經理段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原來是霍氏財團的人。
如此,俞寶兒便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微沉着小臉說:“希望以後你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說完不再看他,對喬謹川說:“外面太冷了。”
喬謹川對俞寶兒百依百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段方,意有所指的說:“看好你的兒子。”
他抱着小奶糕來到施爲歡面前,“好久不見。”
施爲歡點點頭,“回來了。”
“嗯。”喬謹川的目光被他脖子上滑落出來的吊墜吸引了目光。
他掀起眼皮,淡淡的勾脣,“你的吊墜很漂亮。”
施爲歡這才意識到剛纔救果果的時候吊墜從衣服裏滑落出來,好在喬謹川有意無意的擋住了俞寶兒的視線。
他沒有絲毫被識破的慌亂,粗糲的手指捏着吊墜,“這吊墜我喜歡了好多年,可不能丟了。”
說着,將吊墜重新放進衣服裏,擡眼對上喬謹川深沉的目光。
四目相對,無形中迸發着激烈的火光。
坐在喬謹川懷裏的小奶糕看看爸爸,再轉着小腦袋看看舅爺爺,雖然不懂,卻能感覺出他們爸爸和舅爺爺之間怪怪的。
俞寶兒來到喬謹川身邊,“今天的事多虧裏小舅舅,謝謝你。”
施爲歡望着俞寶兒淺淡的笑道:“小事。”
他拒絕了俞寶兒請他一起喝茶的邀請離開了。
喬謹川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攬着妻子的腰肢,“回去吧。”
人一走,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敢對霍家的孩子動手,我看這個總經理是做到頭了。”
“不一定,小孩子打鬧罷了。”
“嘖嘖,霍小姐的孩子是喬謹川的?我看喬家東山再起是早晚的事。”
有人壓低了聲音說:“我的小道消息說,喬謹川這次回來是上頭請他來的,據說他手裏有油田……”
聲音傳進段方的耳朵裏,段方只覺得頭皮發麻。
誰不知道霍家有多疼這個小女兒,幸好他人沒事,否則他就不是丟工作那麼簡單了!
霍家是津市的真正掌控者,讓他們一家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一句話的事,更何況還有個手段狠辣的喬謹川。
看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兒子,段方只覺得後背發涼。
這時一個踩着細高跟的纖細身影走小跑過來,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驚呼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們段澤了?”
說着便上前欲將男孩扶起來。
誰知男孩一把揮開她伸過來的手,含淚嚷道:“不用你管!”
說完便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跑遠了。
“這孩子……”溫琪來到段方身邊,溫柔的圈着他的胳膊:“是不是小澤又惹你生氣了,別在意呀,他還是個孩子難免調皮了點,等我們的孩子的出生一定很乖……”
段澤是她丈夫段方和前妻的兒子,哪裏能和她的孩子比呢?
有了嬌妻安撫,段方心裏好受一些,他搖頭嘆道:“這個孩子差點闖了大禍。”
“怎麼了?說給我聽聽?”
兩人邊說邊往他們的茶室走,溫琪配合的做着驚訝的表情,目光狀似無意的看向不遠處的池塘,描畫精緻的眼中露出幾分可惜。
就差一步,段澤就能把那個小女孩推進去了,可惜。
溫琪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盯着他的男人……
到了喫午飯的時間,俞寶兒和兒子坐在一側,喬謹川抱着女兒坐在一側。
喫的是剛剛霍家莊園派車送來的飯菜,全程用保溫箱裝着,還冒着熱氣,裏面還有一罐寧素親手給俞寶兒燉的湯。
任誰都看的出來霍家對俞寶兒和兩個孩子有多重視。
喬謹川心裏卻被愧疚填滿,他說:“寶兒,等我從X國回來,搬出來住好不好?”
俞寶兒夾菜的手一頓,緩緩搖頭,美眸瞥了他一眼,“我還沒原諒你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