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家人在三年後,第一次在一起度過了一整天。

    VIP茶室裏有一個素雅的小院落,院落頂棚罩了玻璃,既能感受天光景緻,也能規避冬日的風雪嚴寒。

    小糖果和小奶糕脫了厚實的羽絨服,兩個小蘿蔔頭湊在院子裏的一株盆栽前研究着,奶聲奶氣的說着什麼。

    俞寶兒和喬謹川坐在廊下的竹椅上,一壺清茶,一杯熱可可。

    安逸自在,陌生卻溫馨。

    喬謹川歪着頭問她,狹長的眸子裏盛着幾分染滿了寵溺的笑意,“小乖寶什麼時候能原諒我?”

    換來的,是小寶兒淡淡的一瞥。

    俞寶兒這次沒有故意說什麼硬話,經過上次跟他提離婚的事,她就發現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不僅讓他難受,她胸口也悶悶的。

    她明確的知道自己心裏只有他,原諒他是遲早的事情,可她不甘心呀……

    被他騙了那麼久,她怎麼能不報復一下呢?

    真當她是泥人捏的了?

    她也有脾氣的好不好……

    喬謹川當然是懂她的,或者說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被自家小寶貝釣着的感覺,只要她覺得開心,怎麼樣就是好的。

    對她,喬總沒有什麼高姿態。

    傍晚臨走的時候,一輛極其囂張的紅色跑車猛地剎在兩人面前。

    霍開顏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兩個小奶娃眼前一亮,齊齊的喊道:“姨姨!”

    俞寶兒愣了一下,“姐?你怎麼來了?”

    “霍總。”喬謹川微微點頭道。

    霍開顏踩着高跟鞋下車,冷漠的瞥了眼喬謹川卻並沒有搭理他,她徑直來到俞寶兒面前。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爸爸媽媽都着急了,小寶兒跟我走。”

    話畢,不由分說拉着俞寶兒的手便往自己的跑車走去。

    兩個小奶娃由保姆抱着,一邊喊着媽媽一邊掙着小身子,保姆沒辦法只好跟上去。

    他們來的時候乘坐的賓利就停在後面,臨上車的時候,小糖果回頭看着孤零零站在那裏的爸爸突然喊道:“爸爸再見!”

    喬謹川心裏苦澀的很,臉上卻還要笑着,“寶貝再見。”

    小奶糕沒說什麼,鑽進車裏熟練的打開車窗看着他,父子倆就那麼對視着。

    車子緩緩啓動,小男孩才朝他擺了擺小手。

    俞寶兒沒坐賓利,她被姐姐牽着上了她的跑車。

    她本能的回頭去看他,卻被霍開顏板着臉瞪了一眼,“姓喬的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俞寶兒抿了抿脣沒說話,乖乖轉過身來。

    車子啓動,上千萬的跑車發出動感有力的引擎聲。

    身後跟着載着兩個小寶寶的賓利,霍開顏不敢開太快,路行駛到一半,副駕駛上的俞寶兒才緩緩開口。

    “姐,別生氣了好不好?”

    其實霍開顏早就不生氣了,她目視前方嘆了一聲,“姐姐剛纔態度不好,寶兒別生姐姐的氣。”

    “怎麼會呢,”俞寶兒抿脣一笑,“我知道姐姐是擔心我。”

    “小沒良心的,知道就好。”

    霍開顏傍晚回到家卻沒見到妹妹和兩個孩子,媽媽又明顯瞞着她什麼,她結合最近得到關於喬謹川來到津市的消息便明白了一切。

    “我就知道喬謹川回來肯定會糾纏你,你心又軟,我怕你被他騙第二次。”

    她說着眉頭皺了起來,“我不明白媽媽也知道喬謹川是個心機叵測的人,怎麼就放你去見他?還幫你瞞着我?!”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特別早,從閒捨出發的時候還有幾分亮光,現在已經全黑了。

    路燈亮起來,將這座繁華的城市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下。

    俞寶兒輕輕的說:“他以前的確騙過我,可是,他已經在贖罪了。”

    她的聲音很軟糯,語速輕緩,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能讓人安靜下來。

    “他離開的三年我的確很傷心,可是我發現,比起傷心我更想念他,這三年裏他背井離鄉一個人在外打拼,對他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呢?”

    霍開顏聽了又是一聲輕嘆,“小寶兒,你總是願意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待問題,這當然是好事,可是姐姐希望你能任性一點自私一點,別這麼好。”

    就是太好了,才引得喬謹川那頭惡狼陰魂不散。

    俞寶兒卻說:“姐,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跟他在一起,也算是一種任性吧。”

    紅綠燈。

    霍開顏剎住車轉頭看向妹妹。

    城市五彩斑斕的光線映照在她身上,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平和而溫潤。

    “他如果再騙你怎麼辦?”

    俞寶兒歪着頭想了想,然後燦然一笑,小臉驕傲的揚起:“我就讓爸爸把他丟到荒島上去,自生自滅!”

    霍開顏看着小妹天真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

    喬謹川再敢欺負妹妹,爸爸恐怕會把他大卸八塊。

    三年前如果不是全家人竭力反對,喬謹川恐怕在意消失在這世上。

    霍開顏長這麼大都沒見過爸爸當時暴怒的樣子。

    後來大哥說,當時爸爸派出去的殺手已經找到了喬謹川,只等他一聲令下,子彈會在瞬息之間穿透他的腦袋。

    就連被爸爸寵愛了一輩子的媽媽都幾乎勸不住。

    最後還是小妹親自出面,爸爸才放棄了殺他的想法。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小奶糕和糖果玩了一天在車上就睡着了,俞寶兒回房間洗漱一番,正想去兒童房看兩個孩子的時候,媽媽端着一杯熱牛奶走進來。

    “媽媽。”

    “嗯,”寧素將牛奶放在桌上,“今天果果和奶糕見了喬謹川高興嗎?”

    俞寶兒從身後擁住她,軟軟的說道:“您提前告訴他們了是嗎?您早知道他回來了。”

    寧素拍拍女兒的手,“準確的說,他從X國啓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提前跟孩子們說這件事,主要是考慮到果果,奶糕還好,小小年紀難得沉穩,果果一直盼着見爸爸,我擔心她看到喬謹川就不肯走了,到時候爲難的還是你,所以我告訴他們,爸爸有任務不能回家住,果果應該信了,奶糕沒那麼好糊弄。”

    俞寶兒心裏暖暖的,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媽媽爲她做了這麼多。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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