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說完這句話,直直的看着她,眼中有疑惑,有不解。
“他傷的很重,撐着最後的清醒好像就爲了要見你,媽媽實在不明白。”
俞寶兒眨巴眨巴眼睛,想說她也不明白。
她跟施爲歡走的並不近,上一次見他還是年後教她學槍的那一次,也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見女兒臉上同樣的疑問,寧素便明白她也不清楚施爲歡的意圖。
“算了,寶兒你明天陪媽媽去一趟醫院,若他能清醒,也好當面問問他。”
俞寶兒點點頭,安慰媽媽:“您別太擔心,小舅舅不會有事的。”
寧素不達眼底的笑笑,拍拍她的手:“去休息吧。”
挺着肚子緩步回到臥室,安夏幫她準備好洗完澡要穿的浴袍和睡衣,扶着她來到梳妝檯前梳頭。
鏡子裏的女人明眸蛾眉,一雙極美的杏核眼中卻映出幾分不敢在媽媽面前表現出來的擔憂。
“外公年紀大了,小舅舅千萬不能有事。”
秦安夏梳理着手中綢緞一般的及腰長髮,看了一眼鏡子裏的美人,安慰道:“霍氏私立醫院的水平很高,應該不會有事的,您懷着孕還是別想太多。”
洗漱完去陪了三個孩子一會兒纔回房休息。
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果然是在喬謹川的懷裏。
他果然遵守承諾,連夜趕回來了。
感覺到跟他緊貼在一起的肌膚觸感,她微微低頭,睡前穿的好好的睡衣不翼而飛。
她懊惱自己怎麼睡的這麼沉,連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脫了她的睡衣都沒醒,簡直睡成小豬了。
看着喬謹川俊朗的五官,俞寶兒猜到他回來的時候應該很晚了。
平時只要她醒來,他會開了監控似的也跟着自動醒過來,這次卻沒有。
想着今天要跟媽媽去醫院,她又不忍吵醒他,便只好小心翼翼的拿開他圈在腰上的大手,誰知她一動,男人原本禁閉的黑眸便倏地睜開。
腰間的手摟得更緊,佔有慾爆棚。
“小乖寶去哪兒?”
他剛醒過來的嗓音有些慵懶的沙啞,黑眸沉沉的,性感的要命。
俞寶兒自詡老夫老夫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先生真的好帥哦。
“嗯?怎麼不說話?”見小寶貝只盯着他看,喬謹川黑眸裏映出一絲笑。
俞寶兒回過神來,掩去眼底的羞澀軟軟的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晨兩點左右。”
他被子裏的手撫摸着她腰間細嫩滑膩的皮膚,“睡覺穿睡衣會不舒服,下次不許穿了。”
還得脫。
俞寶兒望着他,“我沒覺得不舒服呀。”
他勾起脣角,“我抱着不舒服。”
“哼!”小寶兒無語。
喬謹川瞧着她嬌俏的小模樣,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感覺到體內有什麼緩緩的甦醒了。
他的眼神逐漸變的幽深,“時間還早,昨天漏下的今天補上。”
說着便要吻她。
俞寶兒急忙捂住他的嘴脣,“不可以,今天還有事。”
將她的小手拿下來,“什麼事?”
俞寶兒將施爲歡重傷住院的事說了,昏迷前提出要見她的事也沒瞞着他。
喬謹川沉默了幾秒,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早安吻。
“好,我陪你去。”
來到醫院,在ICU見到了昏迷不醒的施爲歡。
他傷的很重,爆炸後飛濺的炸彈碎片造成了不少外傷,內臟也被爆炸產生的震盪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最危險的則是那一片距離心臟動脈血管很近的碎片。
衆人從ICU出來,老院長帶着專家組等候在外面,親自將手術方案遞給寧素。
手術風險很大,就算最有經驗的專家也只有五成把握。
拄着柺杖坐在一旁的施鍾林彷彿一夜之間蒼老許多,他默默的聽着院長分析病情,握着柺杖的手微微用力。
寧素合上方案,極爲冷靜,“就按照專家組的方案儘快做手術吧。”
她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女兒,微微一笑,“你跟謹川先回去吧,看樣子爲歡手術前不會甦醒了。”
這時沉默的施老爺子卻沉沉的開口了。
“寶兒不能走。”
衆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老爺子,他緩緩擡起頭來,冷聲吩咐道:“讓人把他弄醒。”
大家均疑惑不已,卻不包括喬謹川。
他神色淡淡的注視着這位曾經權傾天下的老者。
霍愉琛直截了當的問道:“爲什麼非要見小寶兒?”
老爺子沒有回答他,只是看向站在一旁的俞寶兒,“寶兒願意見爲歡嗎?”
俞寶兒雖然滿腹疑惑,還是點了點頭,“願意的。”
老爺子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欣慰。
“好孩子。”
在場的都是人精,很快便有人隱隱的猜到了什麼,卻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
很快醫生給施爲歡注射了某種藥劑,走出來說:“病人已經醒了。”
俞寶兒回頭看了眼喬謹川,準備走進ICU病房的時候,老爺子突然說:“喬家小子在外頭等着。”
喬謹川回眸,深沉的目光與老者對上。
“他只想見寶兒。”
俞寶兒擔心喬謹川跟外公鬧的不愉快,轉頭看着他說:“我會很快出來的。”
喬謹川微微點頭,“等你。”
來到病房內,聽到動靜的施爲歡無力的側首,蒼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來了。”
病房外詭異的安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霍愉琛掃過在場的人,最後落在身邊的大哥身上。
他壓低了聲音,“歡子跟小寶兒,有血緣關係嗎?”
霍雍寧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雖然聲音並不高,聲音卻鑽進了每個人耳朵裏。
施老爺子深深嘆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聽啪嗒一聲,ICU病房的門打開了。
俞寶兒走出來,表情很平靜。
“小舅舅說,他準備好手術了。”
寧素迎上前握住女兒的手,“我們回去再說。”
俞寶乖巧的點點頭,來到喬謹川身邊,張開緊握的手,掌心靜靜的躺着一枚鑽石耳墜。
“原來耳墜沒丟。”
鑲嵌滿鑽的耳墜用一根黑色的繩子拴着,鑽石和鉑金底託十分光亮潔淨,顯然被人保存的很好。
“找到就好。”
說着,他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