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除了自家的長輩,還有一些津市數得上名號的豪門世家掌權人。
但俞寶兒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兩個兒子身上,生怕奶糕抱不穩小鳴。
還好奶糕抱得很穩,走的不疾不徐。
喬謹川單手抱着女兒,安慰妻子,“地上鋪了地毯,摔不到的,而且你既然交給奶糕,就應該相信他能做到。”
話雖然如此,俞寶兒還是難免擔心,做母親的大抵都是如此。
走在前面的小奶糕聚精會神抱着弟弟,卻將喬謹川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把弟弟抱得更緊。
坐在沙發上的施爲歡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喊道:“我們小寶兒來了!”
寧素不顧周圍來拜年的貴客們,起身迎上來。
她細細的打量着女兒不施粉黛的小臉,柔聲問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俞寶兒總覺得當下媽媽問這個問題有點突兀,但還是乖巧的回答道:“睡得很好,謝謝媽媽。”
“那就好,來,先給你外公拜年。”
寧素牽着俞寶兒的手來到施老爺子面前。
“外公過年好,祝外公福壽安康,健如松柏。”
喬謹川將女兒放下來,站在寶兒身邊拜了年。
施老爺子看着面前的一對璧人,和他們跟前的三個孩子,很是滿意欣慰。
“好好好,都好。”
他看到奶糕抱着小胖娃,便笑着招招手,“來,給外曾祖父抱抱。”
奶糕並沒有直接把弟弟交出去,而是先向俞寶兒徵詢意見。
“媽媽,可以嗎?”
得到首肯之後,他才走上前,將渾身冒着奶香的弟弟交到施老爺子手裏。
還不忘叮囑道:“您小心點,弟弟好重的。”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看子孫滿堂,施老爺子抱着小鳴笑的牙不見眼,他掂了掂分量,朗聲笑道:“哎呦,你們看這胖小子,長得多精神,多漂亮,不愧是我家小福星生的。”
俞寶兒看着乖乖坐在施老爺子懷裏的小鳴,微微詫異。
這孩子什麼時候不認生了?
她和喬謹川對視一眼,喬謹川卻沒有意外。
他低聲說:“臭小子就知道欺負你。”
俞寶兒很無語。
接下來她和喬謹川給爸爸媽媽拜年,然後是賓客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們。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看着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喬謹川,由衷的感慨。
“我原來還奇怪,霍氏財團在各行各業都有涉及,爲什麼偏偏在石油能源這方面從不插手,現在我是明白了,原來是等着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好女婿。”
“可不嗎,到底是霍董氣運旺盛,膝下兩子兩女都能力超羣,找的女婿也都是人中龍鳳,咱們這些尋常人想都不敢想哦。”
霍家的女婿,一個是白園餐飲集團的繼承人白寰,一個是曾經華國第二財團的太子爺,更是現在炙手可熱的能源大亨,誰看着不眼熱。
霍雍寧淡淡的說道:“這根氣運沒什麼關係,是他們自己上進。”
“霍董謙虛了!”
一陣熱鬧的寒暄之後,寧素說:“餐廳裏給你們留了早飯,先去喫點,墊墊肚子。”
俞寶兒本想抱着小鳴一起,誰知再一看,小胖娃已經到了爸爸懷裏。
不哭不鬧。
俞寶兒倍感無語。
夫妻倆在餐廳坐下,她跟喬謹川吐槽自己兒子:“你說的太對了,他就是欺負我這個媽媽,哼,小壞蛋,不知道隨了誰,這麼多心眼。”
小妻子的指桑罵槐喬謹川聽得心裏舒坦,“他還小,再大一點就可以揍了,到時候你可別攔着我。”
俞寶兒不以爲然,“他才四個月就這樣,大了還了得?”
說着說着,她又覺得好笑,甚至開始想小兒子了。
傭人們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
早飯很清淡,俞寶兒愛喫的紅糖小米粥,還有幾樣青菜和小鹹菜。
一個機靈的傭人說:“夫人說小姐昨夜喝了酒,今天胃裏可能不舒服,特意叮囑了要喫點清淡的。”
俞寶兒感動於媽媽的細心,可轉念一想便愣住了。
她木然的擡起頭來,“媽媽怎麼知道我喝了酒?你幾天帶我回來的?”
喬謹川不動聲色的吃了一筷子小鹹菜,“凌晨三點左右。”
凌晨三點……
即便除夕夜守歲,這個時候大家也該休息了,應該沒人看到呀?
“老公……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她狐疑的問道。
嚥下口中的雞蛋白,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正在組織語言。
這個過程俞寶兒等的心驚肉跳的,難道她昨天喝醉出醜了?
“寶貝是這樣,”喬謹川清了清嗓子,忍着上揚的嘴角,“昨天從酒店回來的時候你原本是睡着的,但是到家要上樓的時候,你突然醒了,還要跟我跳舞。”
“……”
俞寶兒人傻了,“怎麼可能,你知道我不會跳舞。”
喬謹川好像回憶到了什麼,扶額笑起來。
他長得好看,即便苦笑都賞心悅目,哎?關注點不對。
她追問道:“老公你別笑了,快說嘛。”
“對呀,你不會跳舞,所以踩了我很多次。”
“……”
“當然這個不重要,你的體重很輕,可是寶貝你一直纏着我跳,我要抱你上樓你就要哭,所以,把大家都驚動了。”
俞寶兒震驚的掩着脣,“所有人都看到了?”
“也不是所有人。”
她剛鬆了一口氣,喬謹川又說:“孩子們都睡了,他們沒看到。”
俞寶兒久久無法回神。
“我怎麼會那樣……”
喬謹川來到她身邊坐下,把傻掉的小人兒摟進懷裏,輕聲細語的安慰。
“寶貝雖然不會跳舞,但是大家都沒有笑你,只覺得可愛。”
“怎麼會可愛?哪裏可愛?”
她扁着小嘴,“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喝酒我也不會出醜。”
喬謹川甜蜜的接受了小妻子的埋怨,因爲他的確不無辜。
想起昨夜兩人在酒店獨處的種種,他的嗓子又幹癢起來,酒有時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俞寶兒自言自語,“以後一定不要喝酒了,好丟人哦。”
喬謹川想都不想的說:“酒還是要喝的。”
“嗯?”
“哦,我是說小鳴斷奶之後。”
“那我也不要再喝了。”
“寶貝……”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