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粉色的牙牀上冒出來的白色小牙齒尖尖。
俞寶兒聽的心揪在一起,可不論她怎麼哄小傢伙就是不喫奶,只是一味的哭,哭的小臉都紅了。
突然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在身後響起:“乖寶?”
她驚喜的轉過頭,卻在這個時候醒了!
她看着拔步牀的牀頂,久久回不過神來,大概緩了幾分鐘才意識到剛纔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可那個夢真的好真實,她甚至能感覺到小鳴那沉甸甸的小身體,他的哭聲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他剛長出來的小牙齒是那樣清晰。
還有喬謹川的聲音。
爲什麼會是一個夢呢?
她悶在被子裏哭了好一會兒,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這次她什麼都沒有夢到。
醒過來的時候是有點失望的,可這就是現實,她必須堅強的面對現實。
掀開牀幔,頂在門口的一堆東西還在,俞寶兒鬆了口氣。
既然昨天紀霄說過今天不許她喫飯,那麼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她了。
不喫飯也好,反正她也不餓。
可是她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怎麼上廁所呀!?
她來到屋子裏之前放屏風的地方,果然在這裏看到一個木桶。
裏面放着一些細碎的木屑,旁邊放着一個木頭做成的盒子,裏面放着一沓抽紙。
俞寶兒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怎麼能沒有抽水馬桶?
她快速穿上衣服,把昨天頂住門的一堆東西挪開,噠噠噠跑到門口敲門。
一個男聲迴應道:“什麼事?”
俞寶兒爲難的不行,她咬了咬嘴脣豁出去了,“那個,這裏有沒有抽水馬桶呀?我想上廁所。”
門外男人帶着蹩腳的口音說:“有是有,不過紀爺吩咐您不能出院門。”
“總不能把握憋死吧!”
俞寶兒又委屈又生氣,“麻煩你幫我找一下紀霄,不給喫飯就算了,怎麼能洗手間都不給我用呢?”
“而且、而且如果把我憋死了,或者憋出病來對他也沒好處呀。”
外面那人果然猶豫了,跟另一個同伴說:“你在這兒看着,我去問問紀爺。”
“好。”
腳步聲走遠了,俞寶兒捂着肚子在原地直跺腳。
第一次這麼囧呀……
就在這時,她聽到門外的守衛說話的聲音。
他用的不是華語,一哩哇啦的俞寶兒聽不懂,可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時,她整個人卻愣住了。
這聲音好像是昨天扶她的那個人!
她眯起眼睛從門縫看過去,只看到一隻手臂,但也能看出來他穿的是昨天在紀霄院門外的守衛所穿的衣服。
她靈機一動,揚聲喊道:“是剛纔的人回來了嗎?紀霄怎麼說的?”
然後,門外的人果然動了。
俞寶兒從門縫裏看到了他的臉。
一個美人下巴。
真的是他!
此刻男人的目光剛好跟她對上,黑沉沉的。
原本守在門口的守衛轉過臉來說道:“沒那麼快回來,等一下。
就在他說話的時間裏,男人快速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幾個字。
她看的清楚,是“別害怕。”
俞寶兒心中一喜,她緩了緩語調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着急。”
那男人不緊不慢的說:“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急也沒用。”
俞寶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輕聲說:“知道了,我會等着的。”
他又說:“聽說最近妙妙丹喜歡上了鑽石,你如果想討她歡心,不如買一副鑽石做的耳環給她,她一定對你另眼相看。”
他在跟收尾說話,俞寶兒卻聽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鑽石耳環。
俞寶兒瞬間明白門外站着的是誰。
她不可置信的怔了幾秒,又回到門縫前。
可這是他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高大而壯碩的背影。
他又是怎麼去到紀霄身邊的?
不過她縱然她心裏充滿疑團,心情卻放鬆不少,至少有個熟人在身邊,她不是一個人。
很快前去詢問紀霄的人回來了,他打開門鎖,站在門外說:“紀爺讓我帶您去。”
俞寶兒疑惑道:“去洗手間嗎?”
他點了點頭。
可俞寶兒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赫然發現正是前往紀霄院子的路。
她咬了咬嘴脣,心道:算了,不過用一下洗手間嘛,應該不會見到他的。
守衛果然帶着她來到昨天的院子,不過是主屋旁邊的西屋。
他站在門口說:“我在外面等您。”
“謝謝。”
她匆匆道了謝,進去將門反鎖後,她發現這裏除了馬桶還有一個被浴簾遮擋住一半的浴缸。
解決完生理問題,俞寶兒鬆了一口氣。
她不着急回去,按下衝水鍵後來到浴簾後面。
浴缸也沒什麼好看的,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猜到了什麼東西。
她將那東西撿起來反覆端詳,越看越像一種被切片的草藥。
奇怪了,草藥爲什麼會在洗手間?
也許是心理作用,她似乎聞到這洗手間裏飄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她拿着那片草藥從洗手間出來,和守在門外的護衛一起往回走。
“你們紀爺身體不好嗎?平時會喫中藥嗎?”
誰知那護衛竟然不搭腔,只是在前面帶路。
俞寶兒抿了抿嘴脣,餘光注意到腳下有一條石子路通向不遠處的另一個門。
她刻意放緩了腳步,轉頭大搖大擺的往那門走去。
沒走幾步就被護衛返現了,他追上來攔住她,板着臉警告道:“霍小姐不要亂走。”
俞寶兒無辜的大眼睛bulingbuling的眨啊眨,“我想到處轉轉,反正回去也是待着,而且我又跑不出去。”
“沒有紀爺的吩咐,您不可以在山莊其他地方走動。”
“好吧。”
俞寶兒轉過身,朝關自己的院子走去。
但是她剛纔看清了,那石子路穿過月亮門後還有一個門,也許是離開的路也不一定。
不知道有沒有用,先記一下。
院門重新落鎖,俞寶兒無聊的很,乾脆在院子慢跑做運動。
這次的事情告訴她,平時多運動真的很重要。
可跑了一會兒,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漲奶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