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事跟一個陌生人,甚至是綁匪的紀霄去說,會不會太尷尬了點?
俞寶兒思前想後,決定爲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也爲了小鳴未來的糧食豁出去了。
爲母則強,在增厚臉皮,減弱羞恥心方面也是適用的呀。
她來到院門邊,敲了敲門。
門外的守衛問道:“霍小姐有吩咐?”
俞寶兒咬了咬嘴脣,輕聲說:“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昨天那個瘦瘦高高的阿姨?我有要緊的事要找她。”
“您是說桑帛?”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就是昨天帶人來送洗澡水,又帶我去見紀霄的那個阿姨。”
得知她要見桑帛,門外的兩個守衛用緬語嘰裏咕嚕的說着什麼。
俞寶兒又說:“我是紀霄很重要的人質,如果耽誤了我的事情,紀霄一定會找你們問責。”
她的話好像起了作用,守衛隔着門說:“那您等一下。”
“謝謝。”
不一會兒,桑帛便來到小園。
她皺着眉頭用極爲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找我?”
俞寶兒點點頭,她看了眼院門,欲言又止,“那個,我要告訴你的事不適合被別人聽到,我們進去說吧。”
桑帛將信將疑,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要耍花招,可眼前的女孩實在生的乖巧,她沒再說什麼。
屋內,俞寶兒把她漲奶的事情說了。
桑帛眉頭蹙的更緊,“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可以用手擠。”
她搖搖頭,“醫生說用手擠對身體不好的,您能不能讓人幫我買一個電動吸奶器呀?如果你做不了主可以去請示紀霄。”
“不然我漲奶引發高燒生病不是更麻煩?”
桑帛聞言似乎猶豫了,她想了想,用十分嫌棄的睨着她,丟下一句:“你們華國人真嬌氣。”
說完便擡腳要離開。
俞寶兒急忙叫住她,“那個,我要用斯諾這個牌子的,我在家裏用的就是這個,記得別買錯牌子。”
桑帛腳步微微停頓,然後一甩手走了。
小院不遠處的樹後,一個男人看着桑帛離開的身影,望向小院,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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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院落裏,男人將寬大的袖子挽起,拍了拍手肘處的血管,拿起桌上的針管緩緩紮了進去。
針管裏的液體緩緩推入身體,他利索的抽出來,將針管扔進手邊的垃圾桶裏。
整個過程十分熟稔,眼睛眨都沒眨,似乎已經做了幾百次。
他將身體靠在藤椅裏,眼中透出幾分詭異的興奮與夢幻,他閉上眼睛,將眼底那一抹最後的絕望藏匿在黑暗中。
桑帛來到院門外,守衛伸手將她攔下。
“您知道這個時候紀爺是不見人的。”
她點點頭,“我知道,不過事關霍小姐,我需要請示。”
“那也不行。”
就在這時,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那頭雪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進來吧。”
桑帛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將俞寶兒要求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她的話,紀霄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才緩緩的說道:“去買,她現在是我們手裏的王牌,不能出事。”
“是。”
桑帛剛要走,站在臺階上的男人突然將她喚住。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如果她想要上洗手間,就帶她來我的院子。”
桑帛似乎意識到什麼,面色凝重的說:“您可以給她換個地方住。”
紀霄並沒有迴應她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睨着她。
桑帛領會了他的意思,躬身退下。
院子裏恢復了安靜,他一個人在陽光下站着,沒過一會兒,異常蒼白的皮膚彷彿受不住這耀眼灼人的光線,像一個不能見人吸血鬼一般退回屋裏。
這個時候孩子們應該已經午睡醒了,正在莊園的大草坪上玩耍吧。
她平時也會在午睡後帶小鳴出來曬曬太陽,在後院花園裏散散步,再過一會兒,就到了下午茶的時間。
媽媽如果在家,母女倆會一起坐在被陽光曬到一半的小客廳裏喫甜品或者水果。
她愛喫小蛋糕,媽媽就請了好幾個糕點師,每天換着花樣給她做。
孩子們玩耍回來,會嘰嘰喳喳的湊過來喫東西,總會把好不容易哄睡的小鳴給吵醒。
若喬謹川在家,他會要一杯馥芮白。
她曾經嘗過一點點,雖然沒有那樣苦,但她還是更喜歡甜滋滋的熱可可。
喬謹川說她糖喫多了,所以整個人都是甜的。
他還說,糖本身就是一種特別容易上癮的東西,她和糖比起來,還是她的上癮性嚴重一點。
眼前浮現他說這些話時要溺死人的眼神。
俞寶兒忍不住嘴角上揚。
真的很難想象,喬謹川這種渾身自帶冷氣buff的人會說出這麼膩歪的情話。
尤其他從X國回來之後,這種精分的情況更加嚴重。
對外人他是深沉冷漠的喬爺,對她則越來越溫柔,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也越來越順口,而且從不重複。
她捧着臉,深深嘆了一口氣。
離開他兩天了,她感覺自己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想他。
什麼時候能見面呢?
肚子突然發出一聲咕嚕。
俞寶兒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無奈的安慰道:“別叫啦,我知道你餓,可是我也沒辦法呀。”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真正的餓是什麼感覺。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院門開鎖的聲音。
桑帛提着一個紙袋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提着食盒的女人。
俞寶兒的眼睛刷的亮了。
她跳起來迎上去,滿眼驚喜的說:“這麼快就買回來啦?謝謝你桑帛阿姨。”
桑帛將紙袋遞給她,冷冷的說:“擔心你餓着,我讓人拿了一點喫的過來。”
俞寶兒抱着紙袋感激的大眼睛放光,“阿姨你真好,我剛好餓了。”
被這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注視着,桑帛有些不習慣。
“不用謝我,晚上陪爺喫飯的時候乖一點就行了,不過是睡一覺,你已經結過婚了怕什麼?”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