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移話題,“爸爸媽媽還好嗎?哥哥他們也急壞了吧?”
喬謹川點頭,“岳母很傷心,查到你的位置之後恨不得馬上派人平了這座山接她的小公主回去。”
“那媽媽的精神問題……”
“還好,別擔心。”
他把她往懷裏帶了帶,溫聲說:“你被劫走之後岳父馬上派人追查直升機離開的方向,又通過杜樂丹對紀霄的外貌描述得知了他的身份,大伯則動用他在緬北的勢力直搗紀霄的老巢,可是依然沒有找到你。”
“他的行蹤很隱祕,這裏位於祁雲山脈腹地,若不是施爲歡發出的信號,一時半刻恐怕找不到這裏。”
“哦。”
她不經意的擡頭,竟看到遠處若隱若現的建築,不禁疑惑道:“我們不回家嗎?”
喬謹川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座山莊,瀲灩的黑眸透出淡淡的殺氣。
“他敢動你,自然要承受懲罰。”
一行人來到山莊外,不遠處的停機坪上已經停了三架直升機,整個山莊已經被喬謹川的人包圍了。
這時從山莊裏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生的威猛高大,身材足有兩米,眉眼粗狂,渾身縈繞着凜然煞氣,一看就是刀尖舔血的人物。
俞寶兒總覺得他眼熟,很快反應過來。
當初喬謹川中槍進了ICU,這個男人曾經去過醫院,還當面告誡過她不可以辜負喬謹川。
俞寶兒是不怎麼記人的,可是這個人凶神惡煞的,給她的記憶十分深刻。
沈立走上前,目光極快的掃過俞寶兒,低沉的說道:“裏面的人已經全部被控制,沒有遇到抵抗。”
喬謹川微微點頭,“好。”
說完抱着俞寶兒大步走進山莊。
不知他帶來了多少人,山莊裏的守衛竟一個也不見,全是實槍荷彈的武裝人員。
俞寶兒心想,難道這就是喬謹川手裏的那支僱傭軍嗎?
思來想去應該不是,短短几天,這麼多人從X國來華國根本不現實。
“在想什麼?”
俞寶兒思路被打斷,抿脣搖了搖頭,“一點小事,一會兒再問你。”
“好。”
說話間他們來到山莊中央的一大片空地上,地上跪了黑壓壓一片人。
正是山莊的守衛們。
此刻他們已經被繳了械,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低垂着頭。
喬謹川輕蔑的掃過這些人,徑直往前,很快來到紀霄所住的院落。
門外守着幾個武裝人員,桑帛被人用繩子綁在廊下的立柱上,消瘦的臉上滿是灰敗。
她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看到被喬謹川抱着的俞寶兒眼睛瞬間燃起一抹希望。
她扯着嗓子喊道:“你救救他,他沒有真的想傷害你,他也是被逼的!讓你男人別殺他!”
喬謹川眉頭倏地皺起,一旁的手下拿東西封住了她的嘴。
桑帛說不話來,只能無助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滿眼的急切。
俞寶兒擡眼看着他,“老公,放我下來。”
沒想到他想都不想便冷聲拒絕。
“不行,你哪兒都別想去,乖乖在我懷裏待着。”
他的語氣有點兇,俞寶兒知道盡管此刻他看起來很平靜,這幾天的失蹤一定讓他急壞了,恨不得無時無刻把她護在身邊。
俞寶兒感動又心疼,她放軟了聲音說:“沒事的,我只是跟她說句話,這幾天都是她照顧我。”
可喬謹川依然不肯,他乾脆抱着俞寶兒來到桑帛面前。
她看到桑帛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已經散亂下來,狼狽不堪的模樣,柔聲說道:“你放心,我老公會查明真相的,如果事實證明他真的是無辜的,我保證不會被過分苛責。”
前提是,紀霄真如她所說,是無辜的。
桑帛被封着嘴,使勁點頭。
話說完,喬謹川便抱着她踏進屋子裏。
俞寶兒看着躺在牀上的白髮男子,赫然發現一夜沒見,他好像又衰弱了幾分,臉色也由慘白轉爲灰白,整個人透着淡淡的死氣。
紀霄依稀看到來人,掙扎着想坐起來,可他沒有力氣,只能歪着頭看着他們,嘴角扯開一抹小虛弱的笑容。
“你,就是喬謹川。”
屬下拿來一把椅子,喬謹川抱着俞寶兒坐下。
俞寶兒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像一隻貓兒似的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裏。
喬謹川凌厲深沉的目光看向紀霄。
“你和你的族人能不能活,就看你怎麼做了。”
紀霄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他說:“劫持霍小姐,並非我意,只要你能饒過他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我也沒有幾天可活了。”
短短的一句話,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喬謹川擁着懷裏軟綿綿的小寶貝,緩緩的說道:“你應該慶幸你善待了我的妻子,否則他們,包括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紀霄的目光看向俞寶兒,扯了扯嘴角。
“沒有人會忍心傷害她。”
可就這一眼,卻觸怒了喬爺這位大醋缸。
他的大手將小妻子的臉遮住,蹙眉低喝道:“再看她一眼,生挖了你的眼睛。”
俞寶兒的臉貼在他的掌心,不經意的蹭了蹭,喬謹川低頭,正撞入一雙水汪汪的美眸。
她紅脣輕啓,無聲的說道:“你喫醋啦?”
他眉頭皺了皺,抱着她起身。
“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打一針,保持好精神,準備迎接晚上的貴客。”
丟下這句話,便抱着小妻子大步離開。
牀上的紀霄聞着空氣中縈繞着的淡香,自嘲的笑了。
“霍小寶,果然是個寶貝。”
連喬謹川這樣的男人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兩人走出院子,喬謹川低頭看她,“這幾天你住在哪裏?”
俞寶兒指着遠處的月亮門,“從這兒走。”
喬謹川腿長,很快抱着她來到那座獨立的小院。
他冷峻的目光掃過院子裏的一切,擡腳往裏面走。
一進屋俞寶兒便掙扎着要下來,喬謹川便抱着她來到牀邊。
她揉着有些痠痛的肩膀嘟囔道:“昨天睡山洞腰痠背痛的。”
可喬謹川卻看到了她牀頭放着的吸奶器。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