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和寧素母女倆一哭,霍家所有人都湊上來勸。

    霍開顏摟着媽媽的肩膀安慰道:“小妹平安回來是天大的好事,您這麼傷心小妹心裏也難過。”

    寧素放開寶貝女兒,顧不上自己還滿臉的淚,伸手給她擦拭着眼淚。

    “小寶兒別害怕,敢欺負你,媽媽給你出氣。”

    俞寶兒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三聲奶聲奶氣的呼喚聲。

    “媽媽!”

    “媽!”

    “小姑姑!”

    話音剛落,三個軟綿綿的小孩子便撲上來抱住她的腿。

    奶糕還算鎮定,跟他爸爸似的皺着眉頭,眼中盛滿了擔心。

    “媽媽,這幾天你去哪裏了?爲什麼一個電話都不打?”

    果果小公主已經哭了,她緊緊的攀着俞寶兒的腿,可憐巴巴的忽閃着大眼睛,帶着哭腔控訴道:“媽媽壞壞,你不要果果和哥哥了,嗚嗚嗚……”

    崢崢小寶貝儘管在努力保持着小男子漢的尊嚴,眼睛裏還是蒙了一層水霧。

    “小姑姑和小姑父偷偷出去玩了嗎?”

    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三個寶貝娃娃,俞寶兒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蹲下來,小果果便大哭着撲進她的懷裏,緊緊的摟着她的胳膊。

    小奶糕和崢崢再也忍不住,紛紛上前抱住她。

    俞寶兒堪堪忍住的淚水再次決堤。

    見此情狀,在場的大人們也忍不住感動。

    喬謹川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此刻他的眼裏只有他的小妻子。

    他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溫聲說:“好了,外面冷,先回去吧。”

    霍雍寧走過去把兒子崢崢抱起來,喬謹川一手抱着女兒,一手擁着俞寶兒,俞寶兒則緊緊的牽着奶糕的小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主樓,俞寶兒第一件事便是上樓看小鳴。

    三個寶貝好不容易見到她,亦步亦趨的跟着她上樓。

    其他人則留在客廳。

    喬謹川將山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逐漸恢復了情緒的霍弈鳴和寧素對視一眼。

    霍弈鳴深邃的眼中醞釀着駭人的風暴,“他不該動我的女兒。”

    雷霆一怒,一場血雨腥風就此拉開序幕。

    -

    俞寶兒身後跟着三個小蘿蔔頭來到嬰兒房,推開門,室內靜悄悄的。

    守在嬰兒牀旁邊的育嬰師看到她眼前瞬間一亮,她激動走過來,“小姐您回來了!”

    俞寶兒點點頭,眼睛已經被面前的小嬰兒牀所佔據,再也移不開。

    小果果想要跟過去被奶糕攔住了。

    奶糕拉着她和崢崢來到走廊裏,小大人似的說:“弟弟還小呢,媽媽最放心不下弟弟,我們就在外面等,不要吵醒弟弟。”

    果果和崢崢最聽他的,儘管很想和媽媽在一起,還是覺得哥哥說的對。

    於是傭人拿來三個兒童凳,三個小蘿蔔頭便在走廊裏排排坐。

    俞寶兒放輕腳步來到牀邊,終於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小兒子。

    可是她的嘴角還來不及上揚,就看到小奶娃瘦了一圈的小臉,原本藕節似的小胳膊和小腿也瘦了許多。

    育嬰師見狀,也有些不忍。

    “小姐是知道的,小鳴少爺只吃您的奶,您驟然消失,他生生餓了一天一夜。”

    她說着聲音漸漸帶了哭腔。

    “我是看着小少爺從出生到現在的,他的哭聲是我見過的嬰兒裏最洪亮的,白白胖胖壯實的像個小牛犢,可是那天晚上他哭的力氣都沒了,那哭聲細的跟小貓兒似的,別說夫人,我都忍不住心疼。”

    “後來沒辦法,大少爺找了一個有奶的育嬰師過來,也許是餓極了,小少爺總算肯喫奶,可是也沒您喂的時候喫的多,這才幾天啊,小臉一天一個樣的瘦,蔫蔫的沒精神,還好您回來了。”

    育嬰師的話就像一片片刀子在戳在她身上,她咬着下脣忍住不讓自己哭,小心的將小鳴抱了起來。

    也許是聞到媽媽身上的味道,原本睡着的小奶娃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

    小孩怔了怔,扁扁嘴,哇的哭出聲來,那哭聲好像在控訴媽媽爲什麼離開他。

    俞寶兒再也忍不住,一邊輕輕拍着他哄,一邊跟着他一起哭。

    她覺得,她這一生的眼淚都要在今天流完了。

    但是,今天的眼淚卻是高興的。

    餵奶的時候小傢伙喫的很兇,那小嘴的力道吸得俞寶兒生疼,可是小傢伙的力氣大說明身體好,俞寶兒破涕爲笑。

    直到喂的小肚子圓滾滾的才肯鬆開,但粘她粘的緊,根本不讓放下。

    俞寶兒只好抱着他回臥室。

    走出嬰兒房的時候,門口的三個小寶貝齊刷刷的擡頭看着她。

    小果果小小聲的說:“媽媽,弟弟睡着了嗎?”

    看着面前三張稚嫩的小臉,俞寶兒心裏又甜又軟。

    她搖搖頭,柔聲說道:“弟弟沒睡呢,你們陪我一起把他哄睡好不好?”

    三個小寶貝興奮的站起來,跟着她一路回到臥室。

    脫了鞋子,俞寶兒靠在牀頭抱着小鳴,孩子們則或坐着或趴着圍着她。

    小果果想給她展示新學的舞蹈,在牀上跳起來,奶糕拍着手給她打節拍,崢崢則奶聲奶氣的唱着兒歌伴奏。

    懷裏的小鳴在並不安靜的環境裏,竟然睡了過去。

    俞寶兒望着小兒子乖巧的睡顏,沒有打斷孩子們的表演。

    她滿眼溫柔的看着他們,恨不得就這樣看一輩子。

    以前她知道自己很重要,卻不知一場意外,竟然牽動了這麼多人的心。

    她真的好幸福。

    下午大伯母家和三叔家,以及白曉寧問詢匆匆趕來。

    白曉寧一見到她抱着便是一場大哭。

    “我就你這一個閨蜜,你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俞寶兒哭笑不得之餘,更多的感動。

    大伯父也第一次把緬北的事情講給他們這些孩子聽。

    原來紀霄所在的邪/教已經存在很多年,那個地界常年不穩定,黃賭毒和販賣人口更是家常便飯。

    人們對生活看不到希望,有人之人稍用心思,便組成了一個名喚大全教的邪教。

    一開始還好,慢慢的便形成了獻祭童男童女的習俗,事實上,這些童年童女後來都成爲了教主的玩物。

    紀霄也是其中之一。

    而鄭熊便是上一任教主,他們內部換作族長。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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