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川深黑的眸子鎖着自己心虛的小妻子,嘴角淺淺的噙着一抹笑。
“嗯,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說着,他回到她旁邊的座位。
俞寶兒裝作不明所以的模樣,“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喬謹川握住她的一隻手,“關於你的糖分攝入問題,回去慢慢談。”
她瞥了他一眼,悄悄捏他的手心。
可是他的手有繭子,有點硬,根本捏不到肉。
坐在對面的白曉寧忍不住吐槽,“拜託你倆當個人吧,可憐一下我這個孤家寡人好不好?”
俞寶兒忍不住紅了臉,“曉寧!”
喬謹川倒十分坦蕩,擡眼睨着白曉寧:“看不下去就回家找你家白小二去。”
“得嘞,”白曉寧一想到自己和白琳琅你儂我儂的畫面,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倆相處模式跟你倆不一樣。”.biqugé
又閒聊了幾句,待俞寶兒將那塊黑森林蛋糕吃了小半,才結束了飯局。
離開的時候,俞寶兒趴在白曉寧的車窗前再三叮囑,“一定要注意休息,不可以太累,不然我就帶着小鳴去你公司監督你,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白曉寧感動又無奈,“好,小管家婆,走啦。”
白色的法拉利小跑車轟鳴着離開了。
喬謹川攬着俞寶兒的腰往他們的車子走,低聲問道:“你們剛纔說什麼了?”
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喬謹川繞了一圈進來,及其自然的將她抱在腿上。
俞寶兒靠着他的肩膀,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高級雪松香水味。
清清淡淡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菸草味。
她疑惑道:“老公你去過哪裏?身上怎麼有煙味?”
霍家除了二哥霍愉琛會偶爾抽菸,其他人是不抽菸的,因爲家裏的女人們不喜歡。
現在二哥遠在Y國,他從哪裏沾上的?
喬謹川黑眸微沉,“哦,剛纔餐廳洗手間有人抽菸。”
“這樣,”俞寶兒沒當回事,繼續跟他說曉寧的事,“你有時間跟小狼哥說一下,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視家庭呀,曉寧一個人帶着白白很不容易的,白白還沒滿週歲呢,最是離不開人的時候。”
喬謹川點頭,“好,我會和狼子聊聊。”
“嗯。”
俞寶兒圈住他的脖頸,軟軟的說道:“老公,我發現你真的好好,超級好。”
以前懷果果和奶糕的時候他幾乎形影不離的陪着她,在小島上坐月子期間更是親力親爲,雖然他後來猝不及防的離開了,可也是形勢所迫。
後來她生小鳴更是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尤其喂夜奶的時候,鬧鐘響了他總是最先醒來,將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小鳴抱到她懷裏餵奶。
除了分開的那三年,他再沒有缺席過她的生活,更沒有那種照顧孩子應該是女人天職的陳舊思想。
他這個人啊,矛盾的很,一邊大男子主義,霸道的不像話,一邊又溫柔細心,將她和孩子照顧的細緻。
喬謹川感受着小人兒在他耳邊溫言軟語的告白,一顆心好似浸泡在蜜糖裏。
“小壞蛋總算知道我的好了。”
俞寶兒抿脣,嘴角漾起一抹甜笑,“早就知道了。”
說完,將他抱得更緊。
回到霍家,俞寶兒突然得知俞家要離開的消息。
據管家所說,是俞豐庭夫婦親自向寧素辭的行,並且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俞寶兒很意外,急忙趕往俞家人所住的別墅。
一進院子,她便看到坐在庭院噴泉旁邊,悶悶不樂的小俞瀚。
小男孩也看到了她,眼前一亮,起身朝她跑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腰。
帶着濃濃的哭腔說:“小姑姑,我不想走,好不容易纔見到你,怎麼就要走了,我不要。”
俞寶兒輕撫着他的小腦袋,看了眼客廳的方向,溫聲問道:“你爸媽呢?爲什麼突然要走?”
俞瀚揚起頭來,眼眶已經泛紅,他說:“是大姑姑說要走的,她說錦城的工作室有很多工作要忙,她必須回去,而且小妹妹水土不服,一直在鬧肚子,大姑姑說也許回家去就好了。”
“這樣啊,”俞寶兒安撫道:“好,小姑姑進去找爺爺奶奶,你要一起去嗎?”
“嗯!”
她攬着小男孩的肩膀來到客廳,發現門邊已經放着幾個打包好的行李箱。
茶几上還擺着兩盆他剛來霍家時,俞寶兒送的極品蘭花。
她進來的時候,俞豐庭正怔怔的望着那兩盆蘭花出神。
“爸。”
俞豐庭回過神來,看到小女兒時露出慈愛的笑容。
“小寶兒來了。”
“嗯,”俞寶兒走上前,“爲什麼突然要走?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俞豐庭面露難色,半晌,才指了指樓上,嘆道:“上去看看你姐吧,自從歡兒從墨昀那裏回來就奇奇怪怪的。”
“謹恆還躺在醫院裏,她非但不聞不問還說要走,你說謹恆醒了得知這一切,心裏得多難受。”
俞豐庭的話讓俞寶兒的心往下沉了沉。
俞歡兒的反常,幾乎在一步步印證她心裏的一個猜測。
她來到二樓,姐姐的臥室門前。
臥室門虛掩着,裏面靜悄悄的。
“姐,我進來了。”
推開門,牀邊沒有人,往裏走,發現俞歡兒正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着手機,目光癡癡的,滿臉的淚。
甚至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俞寶兒心中一驚,小心翼翼的喚道:“姐。”
俞歡兒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看過來,倉皇的丟下手機抹了一把眼睛,躲着她的目光欲蓋彌彰的說:“寶兒回來了,我、我先去洗手間,你等我一下。”
說完便快步朝洗手間走去。
俞寶兒愣在原地,目光從她離開的方向收回,不經意落在她的手機上。
那手機靜靜的躺在那裏,屏幕還沒來得及熄滅,屏保照片是俞歡兒和喬謹恆的合照。
照片裏的兩人笑的那樣甜蜜,可此時此刻,一個躺在醫院裏昏迷,一個卻已經決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