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俞寶兒心中百感交集,抿緊了脣,鼻子用上一股酸意,眼眶也跟着紅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哭。
她必須做點什麼,不然姐姐和喬謹恆之間,可能真的沒有以後了。
平息了情緒,俞寶兒擡手敲了敲門。
“姐,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門纔打開。
俞歡兒站在那裏,還綴着淚意的眼睛哭的通紅,彷彿承載了許許多多不堪承受的痛苦。
姐妹倆門裏門外這樣對視着,俞寶兒看到姐姐難過成這樣,心疼的無以復加,眼淚緩緩盈滿了眼眶。
一吸氣,淚珠兒啪嗒掉了下來。
剛纔的心理建設算是白做了。
見妹妹哭了,俞歡兒反倒笑了。
含着淚笑的。
她走上前愛憐的摸了摸俞寶兒的頭髮,甕聲甕氣的說:“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長不大似的。”
俞寶兒不由想起了小時候。
每次俞歡兒不舒服,或者莽莽撞撞的磕到碰到,她不怕疼,大大咧咧的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俞寶兒,放學回來看到她磕破的膝蓋總是要哭一場的,那時候的小姑娘會帶着眼淚對着她的傷口吹氣,告訴她呼呼就不疼了。
有個這麼可人疼的妹妹,俞歡兒開始變得小心。
不敢讓自己感冒,不敢磕碰到。
結果有一次她騎自行車躲避突然跑出來的行人摔倒了,磕破了胳膊肘子,她回家的時候悄悄藏着不敢讓俞寶兒發現。
可天真的小女孩睜着一雙又圓又黑的大眼睛望着她,“可是我沒有長大呀,姐姐要照顧我的,還要給我搓背。”
俞歡兒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得陪她一起。
可想而知,她胳膊上的擦傷被小丫頭看到了,令她驚訝的是,小寶兒並沒有哭,只是一言不發的洗完澡,穿着她的小鴨子睡衣找到一副粉色的小護肘遞給她。
“吶,姐姐以後騎車就戴這個。”
那是她學輪滑的時候,爸爸給她買的一套兒童護具。
可惜小丫頭運動細胞不太好,學了幾節課摔了幾次,就被愛女心切的俞家夫婦接回了家,再也不肯讓她去。
兩人相差三歲,俞歡兒又瘦,那護具調一調將就能戴上,於是,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她在小姑娘的目光監督下戴上了那套粉粉嫩嫩的護具。
結果呢,自然是被那羣有男有女的損友們狠狠取笑了一番。
俞歡兒卻沒覺得丟人,她特別驕傲對他們說:“我有這麼疼我的妹妹,你們有嗎?”
不得不說,俞寶兒這樣的妹妹,誰不想要啊。
此時此刻,俞歡兒提起小時候的事,卻好似用最尖利的針去戳俞寶兒心裏最軟的地方。
她哭的更兇了。
俞寶兒走上前抱住她,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消失在俞歡兒的衣服裏。
她哽咽道:“姐,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瞞着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