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狀態不穩定,回家一定會被俞豐庭和藍玉看出不對勁,到時兩位正滿心期待歡喜的老人家心情驟然起落,她擔心會出問題。
給藍玉的電話是寶兒打的,她朝藍玉撒了個嬌,說有好多小祕密要和姐姐分享,一定要姐姐去她那邊住到結婚前一萬再回俞家備嫁。.七
藍玉自然不會拒絕,只交代她別因爲歡兒冷落了喬謹川。
俞寶兒心中腹誹,果然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回到江景別墅,俞寶兒將歡兒帶回客房放了洗澡水,讓她洗過澡先休息一下,調整一下心情。
看着姐姐紅腫的眼睛,她心裏也悶悶的,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窒息感。
這種事落在誰身上,誰又能坦然接受呢?
原本正幸福的和未婚夫準備婚禮,卻平白受到如此毀滅性的打擊。
俞寶兒啓動了浴缸的按摩功能,半蹲着趴在浴缸邊沿對俞歡兒說:“姐,如果今晚你不想去二房的聚會,我可以去和二奶奶說,不用太擔心。”
泡在微燙的洗澡水裏,整個人被帶着淡淡香氛氣味的熱氣包裹着,似乎緩解了她渾身的冰涼。
俞歡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放心,晚上我會去的。”她垂下睫毛,緩緩的說道:“謹恆跟我提過,今天來的親戚很多,我和他是今晚的主角,不可以缺席。”
聽她這麼說,俞寶兒知道姐姐已經冷靜下來了,總算稍稍放心。
她鬆了一口氣,剛巧被俞歡兒看到。
俞歡兒眼神頓時溫軟下來,從水裏伸出手來,輕輕點了下俞寶兒的鼻子,一臉的寵溺。
“小寶兒,不用擔心我,姐姐是大人,會處理好自己的事。”
俞寶兒堅持了一路,這一刻姐姐溫柔的目光輕而易舉的觸動了她的淚點。
她扁了扁嘴,眼淚迅速涌上來,帶着濃重的哭腔喚了句:“姐……”
看到小妹的眼淚,俞歡兒頓時心疼不已,她下意識的想撫摸小妹的頭髮,無奈手卻是溼的。
她無奈的苦笑道:“好了,剛纔在咖啡廳勸我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怎麼這會兒自己倒難過起來了,又想惹我哭嗎?”
“纔沒有,”俞寶兒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紅着眼睛說:“我知道我姐一定可以的,她最厲害了。”
她只是心疼她,在心底默默的控訴命運的不公。
爲什麼世界上那麼多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幸福,她姐姐就一定要受這麼多苦。
離開客房,俞寶兒在客廳找到了喬謹川。
客廳裏窗明几淨,午後燦爛的陽光照在橡木色的實木地板上,倒映出淡淡的光暈籠罩着沙發上英俊的男人。
他修長的身軀靠在沙發裏,禮儀周全的男人難得翹起了二郎腿,走得近了,纔看到他懷裏抱着一個睡的正香的白嫩小娃娃。
也許是抱得太久,翹起二郎腿會坐的更舒服些。
看到小妻子走過來,男人擡起眼,清冷俊美的眉眼被柔情所侵佔。
“老公。”
怕吵醒兒子,俞寶兒的腳步放得很輕。
男人微微側首,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聲音低沉的說:“俞歡兒沒你想的那麼懦弱,不必太過緊張。”
“嗯,我只是在想,如果謹恆知道了會怎麼樣。”
喬謹川說:“在這一點上,我想謹恆的想法跟我是一樣的。”
“什麼?”俞寶兒好奇的擡起頭望着他,漂亮的大眼睛水盈盈的帶着幾分疑惑。
小妻子太美,他可竟沒着急解釋,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謹恆分得清是非,這件事本身並非俞歡兒的錯,他明知墨昀對你姐做的事依然選擇跟她結婚,便說明了這一點。”
“同樣的,這個孩子若是墨昀的,那麼便是那件事的遺留問題,我想他知道後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安慰俞歡兒,並且跟她一起商量如何處理這個孩子。”
“這不是多高尚的情操,而是成年人的選擇問題,他既選擇了俞歡兒,便認準了他,不會輕易放手,”
俞寶兒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喬謹恆和喬謹川這堂兄弟的成長環境雖然不同,有一點卻是一樣的。
那就是有對感情炙熱忠誠的一面,也有極度理智的性格特點。
不然自家老公也不會將偌大的寶喬集團交給他去管理。
經過他的分析,俞寶兒終於徹底放心。
她重新靠在他的肩頭,抱緊了他的胳膊,“希望謹恆能勸動姐姐,看她傷心,我心裏也不好受。”
喬謹川淡淡的接了一句:“你不好受,也就是我不好受。”
俞寶兒心裏泛起淡淡的甜蜜,她沒說話,起身主動親了他的臉一下。
男人嘴角上揚,想要親回去,無奈懷裏的小胖娃還在睡,只得留到晚上。
大概一個小時後,喬謹恆趕到了江景別墅。
看他焦急的臉色,俞寶兒猜測他已經知道了。
一進門他便問道:“歡兒,歡兒在哪裏?”
“在樓上客房,”俞寶兒上前,輕聲問道:“你來找我姐,想好怎麼說了嗎?有些事做了決定可就不能反悔了。”
喬謹恆表情凝重,“絕不後悔。”
杜樂丹帶他上樓去了,喬謹川來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頭。
夫妻倆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喬謹川撫摸着她的頭髮,聲音低柔,“我讓陳義靖買了你最愛喫的黑森林蛋糕。”
“嗯?”
俞寶兒嗔他一眼,“我現在哪有心情喫蛋糕。”
他哦了一聲,“蛋糕已經在餐桌上,寶貝不喫我人我讓人扔掉了。”
“不要!”
俞寶兒不滿的鼓起小臉,“你故意的。”
喬謹川黑眸溢滿了寵溺,“乖寶喫不喫蛋糕,都不會影響整件事的發展,所以要不要喫呢?”
小蛋糕不能辜負,而且,喬謹川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那就喫一點點。”
“嗯,這才乖。”
沒有人注意,此時江景別墅門外還停着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