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人統共沒見過她幾次,只知道她性情好,當下看到她冷着臉雖然心裏突突,卻還是舔着臉走上前。
“小堂嫂別生氣,我們倆就是、就是閒話家常,別什麼惡意,你可千萬別當真。”
另一個也尷尬的笑笑,“對呀,等歡兒嫁給謹恆,咱們就是親上加親,都是自家人,嘴上說說罷了,心理沒惡意的。”
見兩人一副息事寧人的模樣,一口一個自家人,心裏只覺得彆扭。
她想到以前聽同學說起家裏的極品親戚,現在她也算真實體會了。
因爲她們是二房的人,以後免不了和姐姐擡頭不見低頭見,她雖然生氣,卻不好說的太過。
只是這口氣不出卻不行。
她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說道:“說的對,既然是一家人,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還請兩位弟妹幫忙照顧我姐,小時候我姐護着我長大,現在我必然要護着她,若被我知道有人欺負我姐,我可不管她是誰。”
她的語氣並沒有很嚴厲,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甚至不見慍色,可說出口的話,卻讓在場的兩人心裏惴惴的。
沒人會質疑她的話,不僅僅是因爲她背後一手遮天、富可敵國的霍家,單一個喬謹川便足夠令她們背後發涼。
儘管喬家大房二房早已分家,但大家心知肚明,二房依然是指着大房的喬氏集團過日子的。
如今族長喬明森已經退下來,長子喬謹川獨攬大權,行事風格比他父親更加雷厲風行,且性格陰沉不定。
唯一在意的,恐怕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和她生的孩子。
若惹她不高興,甚至不用她自己說什麼,喬謹川看到妻子臉色不好便極有可能追問是由。
屆時雷霆而下,他們必然承受不住。
想到這一層,兩人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其中一人訕訕的笑道:“都是家人,自然要多照顧的,堂嫂你放心。”
見目的達到,俞寶兒神色稍霽,正巧洗手間裏的果果在裏面喊她,便朝兩人略略點頭,走了進去。
小果果夠不到洗手檯,看到她便張開小手:“媽媽抱。”
方纔的不愉快在看到可愛的小女兒時頓時煙消雲散,她眉眼溫柔的道了一句好,抱起女兒洗手。
洗完手出來的時候,門外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牽着果果回到餐廳,就看到喬謹川正把小鳴抱在腿上,面前放着一小碗蛋羹,正拿着小湯匙喂小胖娃。
小鳴喫的很香,小嘴吧唧吧唧的,惹得滿桌子的人酒也不喝了,都在笑吟吟的看他喫蛋羹。
男人餵飯的動作很嫺熟,是在家裏早就喂慣了的,小胖娃在爸爸懷裏坐的四仰八叉的,穿着小青蛙軟底鞋的小腳一晃一晃,舒坦的很。
俞寶兒沒過去,牽着女兒回到自己的座位,拿了一塊哈密瓜給果果喫。
她在餐廳裏掃視一圈沒見到奶糕,便問果果,“你哥哥呢?”
果果將口中的哈密瓜嚥下,擡頭跟她說:“哥哥和鑫鑫他們去花園裏玩了。”
“哦。”
果果好似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媽媽放心吧,哥哥有保鏢叔叔們照顧呢。”
是以俞寶兒並不太擔心。
雖然只是婚禮前正式見面的聚會,二房卻辦的十分正式,喬謹恆帶着俞歡兒挨個桌子敬酒,眼見着收了不少紅包。
“歡兒和謹恆很般配。”
她聞聲回頭,是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的宋溱。
原本她旁邊的座位是喬謹恆的母親,這會兒正帶着兒子和未來兒媳與賓客敬酒,座位便空了下來。
俞寶兒微笑道:“大嫂。”
“嗯,”宋溱含笑的目光落在果果身上,由衷的感嘆道:“女兒長得很像你,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
正在喫哈密瓜的小果果擡起臉來,脆生生的說:“謝謝阿姨,你也很漂亮。”
宋溱愣了一下,繼而笑了。m.biqmgè
俞寶兒也不由自主的彎起脣角。
小果果從小被人誇漂亮,早聽慣了,後來不知跟誰學的,每當他人誇她漂亮可愛的時候,小姑娘便會如此回覆對方。
難得女兒沒有因爲過人的容貌自傲,這很讓人欣慰。
宋溱嘆了一聲,說道:“我剛認識謹川的時候,他也就比果果大一點兒,因爲生的好看,頭髮稍長一點就會被人當成女孩子。”
俞寶兒猜到宋溱坐過來一定有話跟她說,便不動聲色的順着她的話往下講。
“怪不得呢,謹川堅持給我們的大兒子留短髮,我還在想爲什麼,原來癥結在這裏。”
“是啊,奶糕長得很像他小時候,卻比他要幸福的多。”
聞言,俞寶兒心中一動。
她望着宋溱,“謹川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宋溱歪過頭,看向不遠處坐在主桌喂小兒子的俊美男人,眼神竟有些飄忽。
回過頭,她緩聲說道:“第一次見到謹川好像是在他七歲的時候,當時我和謹嚴還在上中學,只記得當時看到他很驚豔,還跟同學說,這麼好看的男孩子長大了一定要當電影明星的,不然浪費了那張臉。”
“那時候的他雖然年紀小,卻總是冷冰冰的,小孩子們都怕他不跟他玩,只有謹恆大大咧咧的總往他身邊湊,被冷落了也無所謂,就是願意跟着他。”
“我不明白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這樣,直到在同一天見到他的繼母傅荃。”
提到傅荃,宋溱的眼中閃過淡淡的厭惡。
“傅荃那時候很風光,生的女兒已經四歲,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又備受大伯父寵愛,儼然一副喬家當家**奶的架勢。”
“她當着大伯父的面對謹川噓寒問暖,私底下謹恆悄悄告訴我,謹川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傷。”
俞寶兒的心一下子往下沉了沉。
宋溱臉上已然一絲笑意也無,她繼續說道:“我當時很生氣,就找到謹嚴,想讓他告訴大伯父謹川身上有傷的事。”
“我們說話的時候正巧被謹川聽到了,他讓我們不要白費力氣,就算他父親知道了也沒用,傅荃還會用其他方法來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