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學則更多是羨慕。
大家更喜歡嫉妒各方面條件和自己差不多的,以俞寶兒的樣貌和性格,即便不是出身霍家,也絕不會嫁給普通人。
而且她在學校時與人爲善,大家很難對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報以惡意。
就在大家歸座準備繼續推杯換盞的時候,莫瑩姍突然不合時宜的說道:“若寶兒當初選擇的是沈逸航,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沈逸航,那個曾經驚豔了全校師生,光彩奪目的少年。
提起他,熱鬧的包廂裏瞬間安靜了幾秒。
班長主動緩解氣氛,“這世上哪有如果,大家珍惜當下吧,來,請大家爲我們當下的幸福乾杯!”
沈逸航所造成的尷尬遮掩過去,私底下卻忍不住八卦。
“聽說沈校草意外殘廢,再也拿不了畫筆,真的假的?”
“應該是,我親戚住在他家隔壁,說他的手啊……”那人在手腕比劃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沒有了,聽說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報復。”
先前那人一臉痛惜,“這也太可惜了,當初他和寶兒都是許巖老師的得意門生,你看現在,一個在作品在國外獲獎,一個殘廢泯然衆人,命運實在弄人。”
“可不是嘛……”
同學的竊竊私語令莫瑩姍的心緒更加紛亂。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將面前的酒杯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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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謹川將俞寶兒包裹的嚴嚴實實抱進車裏。
一坐下,她便伸手去拽頭上的帽子,不想卻被喬謹川攔住了。
他一臉嚴肅的說:“車裏剛開空調,等一會兒再摘。”
沒辦法,俞寶兒只好乖乖的放下手,一邊喊冷一邊賴嘰嘰的往他懷裏鑽。
小妻子甚少有這般主動撒嬌的時候,喬謹川軟了面容,將她抱到腿上,再張開羽絨服將她的小身子裹進懷裏。
整個人被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道包裹,俞寶兒心裏被巨大的滿足感和歸屬感所充斥着。
他的懷裏很溫暖,暖到她本就酒勁上頭的腦袋更加迷糊,她情不自禁的呢喃道:“老公再抱緊一點……”
喬謹川依言將她摟緊了,溫聲問道:“還冷嗎?”
俞寶兒在他懷裏蹭了蹭,滿足的閉上眼睛,“有你抱着就不冷。”
喬謹川深邃的目光更加溫柔,忍不住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
“老公我喝酒了。”
“嗯,我知道。”
“你喜歡我喝酒嘛?”
“喜歡。”
“你喜歡嗎?那我天天喝好不好?爸爸酒窖裏好多酒哦。”
“天天喝對身體不好,不可以。”
“唔,所以老公你不喜歡我喝酒?”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好奇寶寶眼巴巴的看着他,等待一個答案。
四目相對,男人只好一臉寵溺的說:“可以喝,但是隻能跟我喝,明白嗎?”
“哦~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對我圖謀不軌?”
某喝醉的小女人不可置信的說:“你是我老公呀,怎麼可以對我圖謀不軌!”
“?”
“嘿嘿,老公我愛你。”
“寶貝我也愛你。”
“嗝~”打酒嗝,然後問他:“老公你聞我嘴裏有酒味嗎?啊~”
“……”
男人哭笑不得的看着懷裏仰着頭長着小嘴的小女人,在心裏讚美她牙齒又白又齊的同時,吻住了她的嘴脣。
車裏終於安靜了。
深夜,京郊的某個小樹林靜悄悄的,儘管周邊停着六輛車卻沒有絲毫的聲音。
在樹林的深處,黑色凱迪拉克靜靜的停在那裏,幾乎與黑夜融爲一體。
造價五千萬的私人定製款豪車除了做到全方位防彈,還以絕佳的減震設計承託着車內人的一切動作。
急促的呼吸產生的熱氣鋪滿了車玻璃的內側,一隻戴着素色婚戒的手不經意按在玻璃上,留下一個纖細的手印。
車子的司機兼貼身保鏢陳義靖,此刻正坐在其中一輛保鏢車的後座上,單手拿着手機跟對面的未婚妻秦安夏發信息。
當他隱晦的告訴秦安夏自己並不在主人車上時,秦安夏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發來一個擔憂的表情,字裏行間竟滿是無奈。
[老大怎麼想的,這麼冷的天把太太凍着怎麼好?老夫老妻了就忍不到回家嗎?或者臨近找個酒店也好啊!]
陳義靖努努嘴,給未婚妻回過去:[你離開老大和夫人太久了,如果回家夫人肯定會先顧孩子,老闆多精明的人,當然要先下手爲強。]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段話:[夏夏我們婚後先不要孩子吧?想和你多體驗一下二人世界。]
半晌,秦安夏給他回了四個字:[來不及了。]
手機屏幕的光幽幽的照在他呆若木雞的臉上,幾秒後,他突然清醒過來,動了動嘴脣呢喃道:“我要當爸爸了?”
樹林深處的車內,一場單方面的強勢佔有終於結束。
俞寶兒披散着頭髮,疲累的閉着眼睛靠在他的肩頭,沙啞的喉嚨再喊不出一個字來。
車內足夠溫暖,喬謹川沒有急着給她穿衣服,只是抱着她輕撫她的後背給她緩氣。
自從喬謹川在霍家登堂入室和小妻子日日相守,已經很少在車裏情不自禁,所以剛纔忍不住折騰的狠了些,小人兒又哭又叫的嗓子都啞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從車子置物格里拿出日常準備的羊毛披肩包裹住她纖弱的肩頭,低聲問道:“好一些了嗎?”
迴應他的,是女人均勻的呼吸。
居然……睡着了。
喬謹川勾脣,扯過扔在一邊的羽絨服。
收拾好一切,再發信息吩咐陳義靖回來。
回到他們在京市的別墅,車子按照要求徑直開到了地下車庫。
陳義靖離開,喬謹川才抱着睡着的俞寶兒下車,從車庫的電梯直達臥室所在的二樓。
所有的傭人已經被提前安排到樓下,此刻,偌大的二樓只能聽到皮鞋踩在大理石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