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寶兒極快的將這件事所有已知信息在腦中捋了一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陳杰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曉寧看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懷疑陳杰,但這事兒確實不是他告訴我的。”
“公司項目的施工方負責人是京市人,之前也和陳杰的公司合作過,今天我去現場看施工進度,跟他聊天的時候順口提到了我才知道的。”
“這事兒現在在圈子裏已經傳開了,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以他八面玲瓏的性格不會被收拾的這麼狠。”
儘管如此,俞寶兒還是覺得這裏面有問題,她說:“曉寧,這件事上我覺得你太先入爲主了,你說小狼哥沒有根據,不分青紅皁白就針對陳杰,可是你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小狼哥做的呀?”
白曉寧正在氣頭上,聽閨蜜這麼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小寶兒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
俞寶兒直視着她的眼睛,“可是什麼事都要講證據的,不能靠猜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小狼哥做的,他知道你爲了曾經的男友這樣想他,他也會很難過的。”
白曉寧頓時如鯁在喉。
俞寶兒接着開解她:“你也被誤會過,知道這種感覺有多不好受,就更要沉住氣。”
她的話果然起了作用,白曉寧當即表示:“那我馬上派人去京市調查!”
“不可以。”俞寶兒一字一句的反對道。
在白曉寧迷惑的神情裏,俞寶兒耐心的解釋道:“爲了避免橫生枝節,從現在開始,但凡牽扯到陳杰的事你都不可以插手,至於京市那邊我會讓人去查,霍家的信息網你大可以放心。”
白曉寧的情緒終於冷靜下來,仔細想來她所說的確很有道理,不由感嘆:“寶兒,我發現有你這個姐妹真的太好了,超級有安全感。”
“應該的嘛,”俞寶兒抿脣一笑,“好啦,你們母女倆三天沒見面了,既然你來了今晚就住下吧,好好陪陪女兒。”
白曉寧剛要開口,就被她打斷,“不許不同意,公司的事再忙也不差這一會兒,有什麼事能比陪孩子更重要?”
無奈,白曉寧只好將話嚥了回去,無奈的笑道:“行,都聽霍四小姐的。”
俞寶兒嗔她一眼,重新喫起甜品。
聊天中,白曉寧才得知喬謹川已經出國三天,便調侃她:“你倆天天形影不離的,他離開這麼久,有沒有想他呀?”
俞寶兒將提拉米蘇嚥下,回答的爽快且確定,“當然有啦,超級想。”
“嘖嘖嘖,受不了你們。”
“想老公有什麼問題?難道你不想小狼哥?”
“切,我哪有空想那混蛋。”
夜色漸晚,鳳棲山莊園有條不紊的亮起燈,餐廳的長餐桌排排坐了一羣小娃娃,嘰嘰喳喳十分熱鬧。
坐在長桌盡頭的大家長霍弈鳴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喫完飯便帶着妻子出門了。
美其名曰,約會,今晚不回來,明天也不一定回來。
然而,當她滿懷期待的打開手機時,卻看到男人發來的短信。
“抱歉寶貝,臨時開個會,今晚乖乖睡覺,明天聯繫。”
她趴在牀上,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信息稍顯失望的說:“好吧~”
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便夢到了喬謹川。
夢裏她好想回到了新婚第二天的急診室,一片雪白朦朧之中,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
可是,這次她沒有害怕,更多的是歡喜、期待。
他終於來到她面前,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畔,“還疼嗎?”
“第一次,沒經驗。”
夢裏,她爬起來站在病牀上,指着他的鼻子質問:“第一次就可以不顧他人感受嘛?我有沒有喊疼!有沒有讓你停下來!你聽了嘛?第一次是理由嘛!大壞蛋!”
他很高,俞寶兒很少能像這樣俯視他,甚至看到了他發頂的旋兒。
可畫面一轉,他們已經到了牀上,他正伏在她的胸口,她又看到了那濃密髮絲間藏着的旋兒……
下一秒,胸前的男人擡起臉來,深邃迷離的目光俘獲着她,沉沉的說:“小乖寶準備好了嗎?老公來了……”
這一夜虛虛實實的夢充斥着她的腦袋,以至於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太陽高照,腦袋卻昏昏沉沉的。
撐着身子坐起來,夢裏的許多畫面頓時如潮水般涌來。
俞寶兒臉頰逐漸滾燙,拽起被子遮住了自己半張臉,只留出一雙含情帶怯又羞澀的大眼睛。
她有點小小的懊惱,懊惱自己怎麼可以做那種夢,她對那件事沒有很熱衷呀……
想來想去,她覺得都是喬謹川的問題。
以後還是要節制一點纔好。
下樓的時候杜樂丹告訴她白曉寧一早就走了,臨走前還囑咐她轉達給俞寶兒,說等她的消息。
俞寶兒點點頭,“樂丹你幫我辦件事。”
事實證明,霍家的情報部門辦事十分得力,下午俞寶兒在花房收拾蘭花的時候,杜樂丹便帶回了消息。
正如她所想猜測的那樣,陳杰的公司在短短几天便人去樓空是令有內情,但事實卻令她很意外。
原來,是陳杰的父親在米國涉嫌經濟犯罪入獄,因此事其名下企業深藏的一些問題一起爆發,公司岌岌可危,所以陳杰不得不賣掉自己的公司,拿錢去救陳家的家族企業。
但是陳杰的設計公司在運營過程中吸納了數額不小的投資,賣掉公司的事卻沒有告知對方,於是在與之理論的過程中爆發衝突,陳杰被打成重傷。
和白琳琅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真相大白,白曉寧十分慚愧,嘴上卻爲自己無腦誤會丈夫找補,“也不能怪我會這麼想吧,這事兒上他有前科的!”
當初白曉寧和陳杰正在熱戀,白琳琅爲了得到白曉寧便暗中逼迫陳家移民,迫使二人分手。
所以白琳琅的確稱不上完全無辜,嗯……只能說現世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