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後,溫暖舒適的後花園中倆閨蜜憧憬着新學校的一切,從理想的選址到學校風格的選擇,再大號主力專業的確定,以及授課老師的擬邀名單,越說越起勁。

    這也更加確定了俞寶兒創辦學校的信心。

    一個想法到落地是由無數個細節組合的,她有充足的耐心去完成這一切。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突然有傭人走過來說:“兩位小姐,夫人請你們去客廳,三少爺回來了。”

    三少爺?白靈均?

    白曉寧一挑眉,詫異道:“不是說初五纔回來嗎?”

    傭人恭敬的回道:“聽說三少爺和池小姐是搭乘同學的私人飛機,提前回來的。”

    “哦,知道了。”

    傭人一走,白曉寧撇了撇嘴,“做別人家飛機回來,不知道的以爲白家要破產了。”

    俞寶兒正捧着可可喝呢,聽了差點嗆到。

    -

    剛進客廳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白靈均,一年未見他又瘦了一些,穿着白襯衫配深色休閒西褲,鼻子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睛,整個人充斥着濃郁的學術感,也比之前更加嚴肅。

    就在這時身邊的白曉寧突然冷冷的說:“白小三不想活了。”

    “嗯?”

    俞寶兒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才注意到白小三身邊坐着的女孩。

    正巧女孩也看過來,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那無比熟悉的臉龐令她呆立當場。

    若說兩年前那女孩只有七八分像自己,現在足有九分像。

    眼睛比之前要大,臉也更小,五官修飾的更加精緻立體,若非相熟的人恐怕很難分辨她和這位池小姐,就連俞寶兒自己也詭異的生出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池小姐看到客廳門口的俞寶兒,燦然一笑,站起身來:“霍四小姐、白小姐,又見面了。”

    正在和大伯母說話的白靈均聞聲看向她們,金絲眼鏡後冷淡疏離的目光沒有一絲波動,他微微頷首,淡淡的說道:“寶兒、二嫂過年好。”

    俞寶兒回過神來,剛要說話便聽白曉寧率先說道:“本來挺好的,現在不好了,膈應。”

    說話間便拉着俞寶兒的手,一屁股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

    旁邊挨着的霍開顏遞給俞寶兒一個小碟子,裏面放着一小堆剝好的瓜子仁,“喏,喫點堅果補充營養。”

    “哦。”

    俞寶兒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拿了一粒瓜子仁放進嘴裏,就聽霍開顏涼涼的說:“喫胖點纔好,瘦成這個樣子讓人家難做。”

    話頭直指池小姐爲了模仿她減肥。

    白曉寧冷哼,“顏顏姐這話我不愛聽,我們小寶兒愛喫什麼喫什麼,關旁人什麼事?”

    “也對。”

    霍開顏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沙發裏,目光毫無溫度的睨着對面的池小姐,壓迫感十足,“別人我管不着,誰敢冒犯我妹,這事兒怕不能善了。”

    說着目光轉移到白靈均身上,“小三子,你說呢?”

    白靈均揚了揚脣,說話的卻是旁邊的池小姐。

    她笑晏晏的說:“霍小姐介意我的長相和四小姐相似,直說就好,沒必要轉彎抹角的。”

    她又說:“四小姐的美貌世界聞名,已經是很多人的整形模板,這是大家對美麗的追求,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倒讓人一時挑不出錯來。

    霍開顏並沒有因她的反駁而惱怒,一貫的沉穩如山,雍容大氣,只是笑的極爲疏離,“東施效顰這種貽笑大方的事自古就有,到今天倒也不罕見。

    不過我要提醒你,既然在白家作客,還請池小姐恪守禮儀,貿貿然插嘴主人家的談話很沒禮貌。”

    就在池小姐被堵得說不話時,白靈均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他對上霍開顏,不卑不亢的說:“大嫂,池曉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客人。”

    他不開口還好,一說話上座始終默不作聲的大伯母開口了。

    她毫不客氣的說:“今天是家庭聚會,不待客,還望池小姐別怪我家招待不周,我已經派人在酒店訂了房間,請池小姐移步吧。”

    儼然在趕人了。

    說完,她威嚴的目光看向小兒子,“還有你,說好初五回來,家裏沒留你的飯,你跟她一起住酒店吧。”

    將一年多沒見的小幺往外攆,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旁邊的寧素放下茶杯,骨瓷與古董茶几接觸發出一聲悶響,寒光似的的美眸凝視着池曉,緩緩的開口道:“大過年的別讓小三子住外面了,池小姐遠道而來住酒店說不過去。”

    她勾脣輕笑,“池小姐這張臉的確鬼斧神工,既然花了大價錢就好好保持着,自己的臉長在自己身上,你不後悔就好,與他人無關。”

    寧素的話並沒有太多攻擊性,卻成功的令池曉完美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

    俞寶兒看着那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心裏卻只覺得悲哀。

    “行了,”大伯母不耐煩的擺擺手,“既然你們二嬸開口就住下吧,你們也累了,回房間休息去,少在我眼前晃。”

    白靈均沒再說什麼,起身牽着池曉的手往外走,轉身的瞬間目光在俞寶兒身上掃過,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

    二人離開後,大伯母招手讓俞寶兒過去,“小寶兒來。”

    俞寶兒沒捨得放下那碟瓜子仁,端着來到大伯母身邊坐下。

    接觸到大伯母歉意的目光,她渾不在意的笑了,親熱的挽着她的胳膊軟軟的說:“我沒往心裏去,大伯母也不許生靈均哥的氣。”

    如此,大伯母對她更加憐愛,將她鬢角垂下來的髮絲束到耳後,心疼的說:“你這孩子心也太大了,怎麼都不生氣的?一點兒都不像你姐,也不像你媽媽。”

    寧素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小女兒,“寶兒性子軟,心胸卻最寬廣,天天樂呵呵的不見的是壞處,再者說,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值不值得她生氣。”

    霍開顏贊同的點點頭,“媽媽說的有道理,值得我們小寶兒生氣的人還沒出生呢。”

    對此,白曉寧眼珠子一轉,卻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幽幽的說:“我有點期待喬謹川的反應,想想就有意思。”

    那可是個愛妻如命的,哪裏容得了別的女人頂着自家妻子的臉招搖過市。

    在場幾個女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不約而同的看向俞寶兒。

    她臉頰一紅,顧左右而言他,對霍開顏說:“姐,瓜子仁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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