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梁分析之後,詢問道:“喬先生,爲了能更準時準確的監控您的術後恢復情況,建議您還是留在ICU比較好。”
普通人會出於ICU的費用或者各種原因,會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要求儘快轉移到普通病房,可喬謹川這樣的身份並不需要太多顧慮,相反待在這裏會得到更加細緻的治療和照顧。
喬謹川態度卻很堅決,“既然沒有一定要待在ICU的必要,繼續留下來只會浪費醫療資源。”
既然如此,孫梁便只好答應。
於是當晚喬謹川便被送回VIP病房。
俞寶兒扶他到臥室門口,他看着那張大牀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
在她和陳義靖的攙扶下躺回牀上,俞寶兒手機響了去客廳接電話。
留下的陳義靖主動自我介紹:“老闆,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我跟着您的時間可比太太嫁給您的時間還要長。”
喬謹川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問道:“把我個人的相關資料發給我,另外……還有我妻子的資料。”
陳義靖卻笑了,“您和太太可是華國的知名人物,網上一搜什麼都有了。”
說着他拿出手機搜索他的名字,將結果遞給他。
可是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半晌才擡起眼,“我是霍家的贅婿?”
“啊?”
陳義靖愣了一下,忍着笑說:“當然不是,您住在霍家是爲了太太,她從小被人抱走沒在父母身邊長大,您不捨得她離開家才頂着風言風語陪她一起住在霍家,至於您小兒子爲什麼姓霍不姓喬,這也是您同意的。”
喬謹川顯然不信,“不可能,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跟他人姓。”
“以前您的肯定不會,”陳義靖無奈的表示:“可是您深愛着太太,也非常尊重她,只要她開口的事情您一定不會拒絕,可謂百依百順。”
見他凝重而迷惑的表情,陳義靖竟然生出看熱鬧的趣味,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提醒道:“老闆,在您恢復記憶之前,您做什麼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不要等恢復記憶後後悔莫及。”
“您只要記住一句話,太太就是您的命根子,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還有一定一定不要讓她生氣。”
聽他這樣說,喬謹川臉上原本的疑惑變成嘲諷,“我絕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低三下四,我甚至覺得,我娶她的原因更趨向於她的身份背景。”
掌握着華國經濟命脈,全球排行前三的大財閥霍家最受寵的小女兒,手中霍家財團的股份僅次於她身爲繼承人的大哥,娶她意味着什麼,無需多言。
陳義靖贊同的點點頭,“果然是您,您以前就是這樣的,但是後來嘛……”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您後來一手創辦的寶喬集團,所有的股份都在太太名下,您只是她的代理董事長,換句話就是,您只是給她打工的。”
在喬謹川投來懷疑的目光時,他貼心的解釋道:“這是您心甘情願給的,而且這是您創立寶喬創立的初衷。”
喬謹川沒有說話,因爲他在某社交平臺看到了他自己賬號所發佈的照片。
那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照片是在一張鏡子前,她穿着一條滿繡的月白色旗袍站在前面巧笑嫣然,他則穿着西裝站在她身後拿着手機拍照。
那種滿足感幾乎要衝破屏幕撲到他臉上,好像這一生有她便足夠了。
這讓他油然而生出一種嚮往,卻也讓他開始懷疑照片裏真的是他嗎?
俞寶兒接完白曉寧的電話,霍開顏便帶着人到了。
她讓人將帶來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朝臥室張望一眼,整個人壓抑不住的興奮:“謹川呢?我去看看他。”
俞寶兒連忙說道:“姐,你可千萬別刺激他,他失憶了,脾氣有點怪怪的。”
“嗐!你姐縱橫商場多年,什麼人沒見過?沒事,放心哈小寶兒。”
說罷,霍開顏大搖大擺的走進臥室。
陳義靖看到她不自覺的站直了,恭恭敬敬的喚道:“三小姐。”
“嗯。”
霍開顏擺擺手,迎着喬謹川的審視來到牀邊。
她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他一眼,挑眉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方纔他查閱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霍家人相關,一眼便認出了她,他神色淡漠的說:“你是寶兒的姐姐霍開顏,楚英集團董事長。”
霍開顏讚賞的點點頭,“不錯,腦子沒壞。”
“霍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霍開顏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笑容緩緩消失,“我只是提醒你,小寶兒是霍家的逆鱗,你別仗着失憶給我妹委屈受,也別想欺負她,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
房間裏的溫度好似瞬間降下來,喬謹川目光冷凝的與她對峙,雖然頭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卻絲毫不影響他強大的氣場。
接着霍開顏瞬間恢復了笑容,“就算你不記得所有人,也該明白以小寶兒的身份大可以派人來照顧你,而不用親力親爲,因爲她實心眼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所以相信我,即便你失憶了,也還是會愛上她。”
喬謹川垂眸,嘴角微勾,“謝謝三小姐提醒。”
喫完飯霍開顏便離開了,臨走前再三囑咐俞寶兒有任何不對勁馬上聯繫她。
俞寶兒則覺得姐姐太小題大作了。
夜漸漸深了。
喂喬謹川喫過藥,對俞寶兒說道:“我想洗澡。”
俞寶兒將水杯放下,“醫生說至少一個星期後才能洗澡呢,不過你現在可以擦洗一下,去浴室還是在這裏?”
“浴室。”
說罷,便撐着身子要坐起來,俞寶兒上前扶着他,緩慢的來到浴室。
病房做的乾溼分離,還貼心的放了一張高凳,讓喬謹川坐在上面,她端着盆去接熱水。
不一會兒,他看到她費勁的端着一盆冒着熱氣的水走過來。
這一幕讓他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當他看到她放下水盆後,手指泛起的紅色,他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俞寶兒嚇了一跳,“怎麼啦?”
喬謹川沒說話,手指撫摸着她被盆邊沿硌出的紅印,意外的發現她的手竟然不可思議的軟嫩,怪不得端盆水也會硌成這樣。
一看便是從小便被精心嬌養長大的。
小手握在手裏也柔弱無骨,皮膚柔膩滑嫩,不知將她抱在懷裏是何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