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那麼多美好的過往,他怎麼捨得遺忘呢?
如此又過了兩天,隨着喬謹川的身體逐漸恢復,俞寶兒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
每天晚上她都會幫他擦身,每天晚上明明睡前是各自睡一邊的,早上醒來還是會抱在一起。
據喬謹川說,她睡熟了就會自己靠過來,往他懷裏鑽。
不給抱就哼哼唧唧的像只小貓似的,他爲了睡覺不得不抱她。
於是俞寶兒提出分牀睡,臥室夠大,放兩張牀完全沒問題,如果他要個人空間,她去次臥和杜樂丹一起睡也可以。
卻被喬謹川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理由是:“我畢竟是你的合法丈夫,不能因爲自己失憶了就要求你改變個人習慣,這對你不公平。”
字面上好像是爲了她着想,可聽起來卻怪怪的。
喬謹川失憶的事最終也沒瞞住,寧素和霍弈鳴來醫院看女婿,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面對爸媽的疑問,不善於說謊的俞寶兒只得老實交代。
夫婦二人雖然心中擔憂,卻也深知這種事除了等待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是更加心疼小女兒。
但看到俞寶兒的態度非常樂觀,便也不再說什麼。
三天後的夜晚。
喬謹川走進浴室,便看到置物櫃上放着一套睡衣和短褲,想着一會兒的擦洗竟然隱隱期待起來。
他等了半晌卻不見小女人進來,便回臥室找她。
誰知俞寶兒竟窩在沙發上,懷裏抱着筆記本電腦,正聚精會的看着屏幕。
喬謹川疑惑道:“不來照顧我洗澡嗎?”
俞寶兒從屏幕前擡起頭,“我今天問過孫叔叔,你可以洗澡了,只要水不要碰到頭部的傷口就可以。”
聽了她的話,喬謹川的眉頭皺起來,“你之前說我不可以彎腰低頭。”
“哦,我在裏面放了一張凳子,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踩着,這樣就不用彎腰了。”
說完目光便回到屏幕上,屏幕滑動,光源在她精緻的小臉上忽明忽暗。
喬謹川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很不舒服。
是……失落?
他很快摒棄了這個想法,洗澡而已,之前迫不得已纔要小女人幫忙,現在他一個人更方便。
他關上浴室門,脫掉衣服,拿起花灑打開開關,溫度適宜的水均勻的噴灑下來。
看着那一根根細密的水柱,喬謹川的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一個畫面。
畫面裏她和他站在花灑下相擁接吻,水將她的長髮打溼蜿蜒的攀在她雪白圓潤的肩頭,水霧之中她臉頰潮紅誘人至極!
他還將她抱起來抵在牆上……
恍然之間花灑脫手而出,打在牆面上發出哐噹一聲!將他的思緒猛地扯回現實!
他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身體自然的反應,深呼吸一口氣,情緒逐漸變得清明。
洗完澡出來,俞寶兒這邊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正在糾結選哪一副作品。
看到喬謹川出來,她自然而然的說道:“老公你來幫我選一選。”
喬謹川來到她身邊坐下,電腦屏幕上正展示着兩張風景油畫。
“明月美術館快要裝修好了,我現在要選開館後的第一次畫展作品,這個類型和主題的畫有兩幅,你覺得選哪一副比較好呢?”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剛壓下去的思緒有再次席捲而來的趨勢。
他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屏幕上。
俞寶兒沒察覺他的異樣,解釋道:“左邊這幅色感更好,羣山層巒疊嶂的展現更生動,右邊這幅構圖好,雖然顏色沒有那麼豐富,但整體非常協調也很有意境,我有選擇困難了。”
對比那兩幅畫,喬謹川給出自己的答案,“既然難以抉擇,就選擇能帶來更多利益的一方,藝術界向來更傾向於創作者是誰,你不如對比一下兩幅畫的作者誰的名氣更廣,哪副畫能賣的價格更高。”
他的回答令俞寶兒很意外。
她轉頭看他,“你是這樣認爲的?”
喬謹川敏銳的察覺到她眼睛裏透出來的迷茫,隨即說道:“當然,作品的品質也很重要。”
俞寶兒這才露出綿軟的笑容,“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那麼市儈,我選展品從不看名氣的,只看內容好壞。”
他垂眸,心下明朗許多,便指着第二幅說道:“選這幅吧,意境勝於技巧,更打動人。”
俞寶兒燦然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她截圖發給美術館館長,關掉電腦,“那我去洗澡啦,你先睡吧。”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踩着毛絨拖鞋啪嗒啪嗒的朝浴室走去。
她今天穿的是長睡裙,長度到小腿中間,露出來的小腿筆直纖細,腳踝也十分漂亮,隨着她的走動,隱隱能感受到她小屁股的圓潤挺翹。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不經意間瞥到她隨手放在沙發上的手機。
看了眼浴室,他將手機打開。
屏保是他和她的合照,主屏幕桌面則是三個小孩子。
大一點的一男一女顯然是他們的雙胞胎,女孩子長得很像媽媽,至於男孩子則有七八分像他,而坐在中間最小的男孩眼睛像極了她,又大又圓,胖乎乎的十分討喜。
看着三個孩子的照片,他竟不自覺的笑了。
接着他打開相冊。
她相冊裏幾乎是各種畫作的圖片,然後是孩子和家人的,還有幾個視頻。
他將聲音調小點開視頻,視頻裏是俞寶兒盤腿坐在一張雪白的大沙發裏,背景則是寬敞奢華的客廳,他猜測應該是那佔了整座山的霍氏莊園。
他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好了,開始錄證據。”
俞寶兒原本咬着下脣眼巴巴的瞅着鏡頭,聽到他的聲音又軟軟的撒起嬌來,“老公,我知道錯了,保證下次不會了~”
男人寵溺的笑:“這是我第三次抓到你偷喫甜食,必須留下證據,說,寶寶下次再揹着我喫小蛋糕怎麼辦?”
俞寶兒眼珠子轉了轉,眼睛一亮:“就罰我不喫晚飯!”
男人說:“不可以,就罰你三天不許喫蛋糕吧。”
俞寶兒一聽撥浪鼓似的搖頭,撅着小嘴說:“不要,太殘忍了,老公你不能這麼壞。”
他聽到男人又笑了,“好像有一點過分,那就……一週不許喫吧。”
“啊,不要啊~”
小女人急了,光着腳就要下地,鏡頭開始晃動好像拿手機的男人上前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