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蝕骨追思,外公對外婆的愛已然深入骨髓,可在媽媽看來,這份愛對外婆來講更像是一種折磨,早早離去反而是解脫。

    後來俞寶兒看到了外婆的照片,那時候照片只有黑白的,卻掩飾不住外婆的溫婉大方,舊時候書香世家嬌養出來的女兒,如水一般和婉,眼睛清亮的宛如雨後天晴。

    正如外公所言,她和媽媽的容貌皆承襲於外婆,但是俞寶兒覺得,自己的氣質不如媽媽,更比不上外婆,只有一手畫藝還算拿得出手。

    總算沒有辱沒外婆家的書香門第。

    外公在津市小住幾天,便回京市找他的老朋友們了,外公說到了他這個年紀,朋友是見一面少一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駕鶴西去了,他得抓緊時間見見他們。

    不爲別的,討好了這羣老東西,他們到了天上見到喬菀多給他美言幾句,屆時他去尋她便會容易些。

    俞寶兒的害喜症狀在三個月的時候悄然消失了。

    在喬謹川的精心餵養下總算一點點胖回去,小鵝蛋臉又回來了,肚子嘛,穿衣服依然是不顯的,脫了衣服才能看到小腹微微的隆起。

    所幸她這次懷的不是雙胞胎,只要控制好飲食肚子應該不會很大。

    兩家美術館運營的很好,聽說已經成爲津市必打卡地點之二,她始終堅持的學生作品展也幫助了許多家境不太好的學生。

    沒有名氣的學生作品能賣出一副也是好的,多則可以賺到大學四年學費,少則至少可以獲得一學期的生活費。

    許巖老師說,她的做法大大激勵了以純繪畫爲生的專業,同時豐富了許多人的精神世界,不再拘泥於生活的苟且。

    俞寶兒的回答言簡意賅,她能不計盈利的去做這件事,是因爲她有錢,耗得起,同時也願意去做。

    許巖老師當場哈哈大笑,說她有月亮,也有六便士。

    與此同時,創辦美術學校的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只是學校的地址讓俞寶兒犯了難,奇山腳下地處寬闊,風景宜人,缺點是太偏僻,津市作爲國內超一線城市又找不到這麼大的地方辦學校,委實讓人頭疼。

    這事兒不知怎麼被霍弈鳴知道了,沒多久旁邊一個地級市便被政府劃入津市,那裏剛好有一處合適的地方,而且津市已經開始規劃通地跌。

    如此一來俞寶兒的問題迎刃而解。

    俞寶兒擔心霍家被人指摘以權謀私,喬謹川卻告訴她,這種事是多方樂見其成的,之前便有擴大津市的建議,只是霍家不點頭沒人敢這麼做。

    她這才放心。

    而寶喬旗下的房地產,彷彿早有預謀般在當地競拍大片土地建樓盤的事便是後話了。

    -

    最近網絡被一件繼母虐待女孩的事刷爆了。

    這段時間俞寶兒完全投注於美術學院和養胎,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白曉寧來找她玩,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網絡上已經吵的沸反盈天。

    “繼母太不是人了!那女孩暑假結束就該上高三了,那繼母居然逼她輟學打工,她肯定不願意呀,就趁着家裏沒人的時候搬出來了,

    繼母一看她居然有錢租房子,就動了歪心思,尋思是她死去的媽媽留下的存款,於是帶着一幫親戚衝到她出租屋從裏到外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一點現金,然後強制帶她回了家,逼迫她交出所有的存款。”

    “女孩不肯,繼母就開始折磨她,用那種長的擀麪杖打的她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整整被折磨了三天,那女孩也是個硬脾氣咬死了就是不說,你知道那繼母狗急跳牆對她做了什麼嗎?”

    白曉寧說到這裏,生氣的關係呼吸明顯急促,可她還懷着五個多月的身孕呢,俞寶兒趕忙安慰她。

    “你先消消氣,慢點說。”

    說着將水杯遞給她。

    白曉寧接過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發出哐的一聲,說道:“她竟然讓她侄子帶了幾個流氓去她家,威脅女孩如果再不說就把她給……”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才繼續說:“我前面說了女孩是個烈性子,她爲了不被侮辱竟然從五樓跳了下來!”

    俞寶兒的心好似被攥住了,忙問道:“她現在怎麼樣?得救了嗎?”

    好在白曉寧點了點頭,“被鄰居發現打了120,經過搶救暫時保住一條命,雙腿粉碎性骨折,內臟也有損傷,聽說搶救她的醫生看到她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都哭了。”

    俞寶兒鬆了一口氣,“後來呢?報警了嗎?她繼母呢?”

    “這纔是最氣人的地方!”

    白曉寧說:“繼母對警察說,女孩是在擦玻璃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的,至於她的一身傷,繼母的理由更加令人髮指,她居然誣陷女孩出去亂搞,被人打成這樣的!”

    “還好,女孩昏迷兩天清醒了,她的證詞加上警方在他們家找到女孩的血跡,她被繼母虐待的事實才公之於衆,繼母被拘留了,還沒判呢,現在網上呼聲很高,希望壞女人能得到重判。”

    俞寶兒聽得心有慼慼,“怎麼會有這種人?”她隨即想到一件事,“那女孩的親生父親呢?也去世了?”

    白曉寧冷哼:“還不如死了呢,據說女孩被折磨,差點被侮辱的時候,她父親全程在家,他裝作看不見,根本不管女兒的死活,女孩住院後,他還拿着前妻的死亡證明去銀行鬧,揚言自己是前妻遺產的合法繼承人,要把錢取出來給女兒支付醫藥費,算盤打的叮噹響。”

    這時杜樂丹過來倒水,聽到她們的談話內容臉色變了變,她猶豫道:“小姐,這女孩的母親您也認識。”

    “什麼?”

    俞寶兒一臉驚愕,白曉寧亦是迷茫的看向她,“她說的是誰?”

    她反應過來,小臉漸漸凝重,“你說的是芳姐?被虐待的女孩是芳姐的女兒?”

    “嗯。”

    杜樂丹解釋道:“我當時去學校把銀行卡和密碼給了她,還按照您的交代,囑咐她不可以告訴繼母和父親這筆錢的存在,結果還是被發現了,還被折磨的那麼慘。”

    俞寶兒心頭涌起一股火氣,更多的是自責。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她擡起清凌的眼眸,“我們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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