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明森的表情略顯尷尬,卻似乎早已料到喬謹川會調查鄒雅,沉聲道:“你查的很仔細,小雅跟我之前確實揹着前夫遺留下來的債務,他生意失敗欠下一百多萬,想不開跳樓了,但這不是小雅的過錯。”
喬謹川不屑一顧的冷笑道:“她如何欠的債與我無關,不需要解釋這麼多,我只是提醒你,小心被有心人利用,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頓了頓,瀲灩的眉眼染上淡淡的嘲諷,“前車之鑑,您還沒長記性嗎?”
喬明森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卻沒有發作。
俞寶兒拽住喬謹川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當初傅荃騙了喬爸爸許多年,還給他戴了綠帽子,生下傅嶼這個私生子,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不可言說的逆鱗!更何況是當着現任女朋友的面。
喬謹川無所謂的勾了勾脣,黑壓壓的目光落在鄒雅的臉上。
“一百多萬而已,還不夠給我老婆買幾件衣服的,沒人放在眼裏,我只是警告你,喬家不是你認爲的冤大頭,若你心甘情願沒名沒分的跟着老頭子我沒意見,如果還有其他不合實際的幻想,我建議你早些放棄,以免得不償失。”
言下之意很明顯,做伴侶可以,當喬夫人不行。
鄒雅塗着口紅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鼻孔闔動,顯然氣的不輕。
就在這時喬明森猛地一拍桌子,剛要說什麼,鄒雅卻攔住了他。
“小雅!”喬明森氣壞了,雖然年紀大了,多年上位者的氣魄卻在,一雙虎目瞪得滾圓。
卻見鄒雅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胳膊,轉頭對喬謹川說:“我纔不在乎你們喬家的臭錢,就按你說的,我願意跟着他,沒名沒分也願意!”
言語間竟是一往無前的決絕。
喬明森愣了,一時無言。
喬謹川面無表情,卻透着淡淡的輕蔑,“說幾句大話很容易,且走着瞧吧。”
“老公!”
俞寶兒低聲提醒他,“鄒阿姨是客人,要有禮貌。”
喬謹川勾了勾脣,“寶寶,她只比你大七歲,比我大一歲,叫阿姨不合適。”
可是輩分在呀!總不能叫姐姐吧?
幸好鄒雅主動開口:“霍小姐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俞寶兒覺得鄒雅不是居心叵測的人,她柔柔一笑,“那你也叫我寶兒吧,不用太見外。”
說完,她對臉色依舊不太好的喬明森說:“爸爸嘗一嘗魚子醬吧,謹川知道你要來,一早囑咐人空運過來的,還新鮮呢。”
聞言,喬謹川微微側首,俞寶兒在桌子底下踢了他的腿一下。
魚子醬自然不是他安排的,可她必須這麼說,總不能讓氣氛這麼尬着。
知子莫若父,喬明森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是兒媳婦的一番心意,神色緩和了一些。
他品嚐過魚子醬,眉眼和順的看着俞寶兒。
“味道很不錯,爸爸很喜歡。”
鄒雅也嚐了,驚喜道:“這是我喫過最好喫的魚子醬,比你爸帶我去餐廳喫的還要好呢!”
喬謹川倒像個局外人,除了照顧俞寶兒喫東西再不多言,喫完飯便被她哄上樓辦公去了。
喬爸爸年紀大了,喫完飯容易犯困去客房休息,鄒雅陪着她在花園飯後散步消食。
拂雲居周圍樹木蔥榮,爲了方便寶兒散步時不被曬着,庭院的水系旁邊做了遮陰的爬山虎長廊,夏日裏走在廊下聽着風拂過爬山虎葉子的嘩嘩聲,別有一番意趣。
俞寶兒問起鄒雅,是如何與喬爸爸走到一起的。
鄒雅咧嘴一笑,“所有人都這麼問過我,其實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呀,我喜歡上他是因爲他救了我。”
原來,鄒雅的前夫生意失敗跳樓之後,她賣了房子和名下所有的財產都不夠填他留下的窟窿,她做了多年的全職太太沒有傍身的一技之長,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對她避之不及,她根本無力還債。
走投無路之時甚至被債主調戲過,讓她半老徐娘還算有風韻,可以去賣身抵債。
她不堪受辱,在河邊坐了一夜意圖自殺,當時水已經漫過了她的胸膛,卻被晨釣的喬明森救了。
他對她曉之以理的開導,並且願意在錦城給她找一份工作。
沒想到第二天喬明森就因爲跳水着了涼,鄒雅懷着愧疚上門探望,一來二去的,她便被他深厚的涵養,廣博的知識面和不凡的氣度鎖折服,不知不覺的動了心。
“當然我要承認,明森的身份也有很大的加成,他可是錦城的風雲人物呢,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他,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成爲他的女人。”
看到鄒雅臉上洋溢着的幸福,俞寶兒不禁揚脣,“可是,你不覺得爸爸和你年紀相差太多了嗎?”
鄒雅一臉你不懂的表情,“男人啊,年紀不重要,能給女人安全感纔是最最重要的,跟他在一起我就安心。再說了,我本來就喜歡年紀大的男人,我前夫就比我大二十歲。”
俞寶兒恍然大悟,那就怪不得了。
喬爸爸雖然已經六十二歲,可是年輕時的底子還在,也是一枚帥大叔呢,還是超級有錢有氣質的帥大叔,鄒雅動心在所難免。
“那,你有想過以後嗎?”她又問。
鄒雅搖搖頭,“以前想過,現在不想了,能陪他到什麼時候就到什麼時候吧,我會珍惜每一天的。”
也許說到生死氣氛有些沉重,她故意露出狡黠的笑容,“況且就算明森在我前頭走了,他也會爲我打算好的。”
俞寶兒不由更加喜歡爽直的鄒雅,也真心爲喬爸爸開心。
緣分不在乎早晚,時候到了,屬於你的那個人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你面前。
喬爸爸醒來後,便和鄒雅回了鳳棲山下,俞寶兒之前爲他置辦的別墅,約好晚上去霍家拜訪親家。
在俞寶兒再三要求下,喬爸爸答應多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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