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川喝了半杯,端着碗和筷子走進廚房,出來時手裏拿了一杯熱牛奶,牽着她的手回臥室。
邊上樓邊說:“以後半夜想喫東西要叫醒我,記得嗎?”
她提着長長的浴袍,好奇道:“爲什麼?”
他在拐角處停下,回頭定定的看着她,“睜開眼見不到你會害怕。”
俞寶兒眨眨眼,“怕我丟了呀?”
她湊上前,杏核眼裏含着動人的笑意,“喬先生,你是不是特別離不開我?”
喬謹川垂着眼睛看她,半晌,勾起脣角在她脣上啄了一下。
“是,所以,永遠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俞寶兒嘴角上翹,嬌憨明媚,“知道啦,以後半夜去洗手間也叫你。”
他神情變的柔和,捏捏她的掌心,“沒問題。”
回房間半哄着把牛奶喝了,刷完牙才重新躺下。
喬謹川牢牢的圈着她,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寶寶晚安。”
“老公晚安。”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俞寶兒被稀裏糊塗的吻醒,迷迷糊糊之間被他拉入慾望的深淵。
完全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喬謹川早已去公司,她孤零零的躺在牀上,身子軟的像被車子碾過似的。
她醒了會神兒,撐着坐起來,爬到牀邊找到她的手機給喬謹川發信息。
[大壞蛋!]
他秒回。
【親親老公】:[醒了?]
俞寶兒:[再不醒睡到下午嗎?]加一個生氣的表情。
[誰惹我家寶寶生氣了?]
[除了你還有誰!我腰快斷掉了!色狼!]
寶喬集團總部,高層決策會,喬謹恆正在講下一步的集團發展方向,參會人員無一不是豎起耳朵,生怕漏掉重要信息。
喬謹川面無表情靠着旋轉椅,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昨天說好四次,還差一次。]
發送。
回到手機主頁面,看着壁紙上面巧笑嫣然的小人兒,似乎已經預料到他這條信息發過去,小人兒會多氣急敗壞。
偏偏她罵人詞彙匱乏,過來過去總是那麼幾個。
這會兒肯定“色狼”、“不知羞“、“大壞蛋”翻來覆去念叨他呢。
俞寶兒好久沒回復,就在他沉不住氣想再逗逗她的時候,她的狀態顯示“正在輸入中”。
嗯,期待。
大概十分鐘後,手機才姍姍來遲的震動了一下。
[不理你了!哼!]
這次,他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
嚴肅的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幾十雙眼睛齊齊的看過來,喬謹川淡定的將手機收好,恢復了往日不苟言笑的嚴肅形象,彷彿剛纔笑的不是他。
他看向喬謹恆。
“繼續。”
兩天後,一樁跳樓案引起網友的紛紛議論。
壓力過剩的年代,自我解脫似乎已經屢見不鮮,令人驚訝的是此事竟然和當下蒸蒸日上的寶喬集團有關。
死的是鬱太太,從三十樓跳下去,當場身亡。
死後她的個人社交賬號被公開,最後一條狀態詳細闡述了她這段時間的遭遇,字字泣血。
一時間,網上充斥着討伐無良商人喬謹川,抵制寶喬集團旗下所有產品的聲音。
手機上滿屏的“不就是搶車位嗎?至於讓人家家破人亡嗎!”“特權階級,惡臭資本,草菅人命!”“心胸狹窄的男人,長得再好看也是渣男,霍小寶快跑!”“如果沒有霍家,他能有今天嗎?就是個喫軟飯的!”
她退出來,把那個APP卸載掉,快步來到書房。
敲了敲門,好聽的男低音從裏面傳來。
“請進。”
推開門,古董銅製檯燈下,面如冠玉的男人正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面前是一本攤開的書。
見她進來,喬謹川摘下眼鏡,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過來。”
俞寶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臉,沒有找出任何負面的情緒。
喬謹川失笑,“傻寶兒老盯着我做什麼?”
將她拉到腿上坐着,“說,是不是想我了?”
俞寶兒想到網上那些人罵他的言論,眼眶忍不住泛酸,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囫圇的點點頭。
“眼眶怎麼紅了?”
她吸吸鼻子,突然抱住他,臉埋在他懷裏甕聲甕氣的說:“想你了,特別特別想你。”
喬謹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眼神更加柔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小沒良心的知道心疼我了?”
她心疼壞了好嘛!
她仰起頭,眸中水光熠熠,“到底怎麼回事?”
喬謹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網上哪些罵我的話,你信嗎?”
“當然不信!”俞寶兒脫口而出。
他勾起脣角,“那在你眼裏,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俞寶兒抿了抿脣,輕聲說:“你不是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嗯?”他促狹道:“是誰天天罵我大壞蛋?”
俞寶兒急了,“那能一樣嗎!什麼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別鬧了!爸媽知道了一定會過問的,到時候你準備作何解釋?”
喬謹川收了笑,黑眸深深鎖着她的小臉:“如果岳父岳母不許你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俞寶兒沒說話,板着一張小鵝蛋臉,“喬謹川,我很像傻子嗎?”
他沒忍住笑了,“哦?說來聽聽。”
“這事兒一看就不對勁,事情還沒弄清楚呢,網上就吵的沸反盈天,傻子都看的出來背後肯定有人在借鬱太太的死引導輿論。”
她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爸媽經過多少大風大浪,這點事難道看不透嗎?”
喬謹川摸着她的頭髮,“我家寶寶真聰明。”
她歪頭,“你這麼淡定,一定已經有應對方案了對嗎?”
他將她攬進懷裏安撫,意味深長的說:“有人坐不住了。”
後面俞寶兒再如何問他都沒有透露,只是告訴她不要理睬這些,專心處理美術學校的事。
晚上,遠在國外的寧素給她打來電話。
話裏話外和喬謹川說的一樣,叮囑她乖乖喫飯,好好生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無條件相信喬謹川,這只是他們人生道路上的一道小小的坎兒罷了。
事實證明,的確有人坐不住了,事情發酵的第二天,京市瓊花衚衕的金家也發了聲明。
要告喬謹川威脅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