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是極不穩定因素,跟你待在一起越久就越危險,儘早解決比較好。”
“總要試一試的嘛,”俞寶兒圈着他的脖子,“就算按照你的方案,找個地方關起來治療,你確定一定會有效果嗎?”
喬謹川皺着眉頭,無法回答。
俞寶兒櫻色的脣瓣上揚,“所以說,既然都是概率問題,爲什麼不試試我的方法呢,如果有用你就不用遭罪了呀。”
他無法進行催眠治療,想要整合鏡的人格是一件極難的事,與其利用藥物折騰身體,還不如從本質上解決問題。
她眨了眨眼睛,輕輕嘆道:“其實他很可憐的,從小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愛,在傅荃的冷暴力和傭人們的孤立白眼下長大,還要遭受傅荃時不時的陷害。”
“你想啊,你睡覺睡得好好的,一睜眼被子裏莫名出現一隻血淋淋的小動物屍體,你被嚇壞了,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蹦出來指責你心理扭曲,虐殺小動物,你百口莫辯,我想想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喬謹川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她的長髮,一言不發。
俞寶兒共情力很強,她代入年幼的鏡,心裏悶得很難受。
“他當時一定向他的爸爸求助過,可是爸爸在所謂的‘證據‘下,相信了傅荃捏造的謊言,認爲他是個心理不健康的孩子,把他送到國外讀書應該是一種放逐拋棄,傅荃剋扣他在國外的生活費,難道爸爸真的不知道嗎?要麼期間父子倆完全沒有聯繫過,要麼知道了也懶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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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家這樣的百年大族,一個對家族無用的孩子,往往結局不會太好,更何況是被定性心理變態的孩子。
傅荃始終沒有生下兒子,在他十三歲時派人對他進行了綁架,還差點被侮辱,綁匪們的死讓他徹底厭惡自己,對這個骯髒黑暗的世界徹底絕望,巨大的創傷之下,他衍生了高智商並且各方面都很強大的副人格來保護自己。
俞寶兒無法想象那是一種怎樣徹骨的絕望。
喬謹川緩緩閉上眼睛,手指摩挲着她圓潤的耳垂,感受着小妻子身上散發的淡淡馨香。
半晌,他睜開眼,低沉的說:“那就按寶寶說的,回錦城。”
這會兒旖旎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喬謹川親了親她的額頭。
“睡吧。”
夫妻倆穿着睡衣相擁而眠。
午夜時分,男人的眼角悄然無聲的滑下一滴眼淚,躲進枕頭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懷抱太緊不舒服,睡夢中的小女人哼唧幾聲,沒醒。
剛巧奶糕和果果回來了,他們一家人決定當日下午回錦城。
寧素得知後不太理解,“錦城夏天溼熱憋悶,哪裏有咱們鳳棲山舒服呢。”
俞寶兒摟住媽媽的胳膊,“我和謹川都在錦城長大,早就習慣了。”
寧素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好吧,別忘了經常給我和你爸打視頻電話,還有別待太久,你知道我們會想你。”
霍弈鳴還好,寧素太久見不到她就會心慌。
“知道啦,一定早去早回。”俞寶兒親了下寧素的臉頰,軟軟的說:“我也會想您和爸爸。”
時間定的突然,好在錦城江景別墅一直有人照看,臨時回去也沒問題。
抵達時已是傍晚時分,讓俞寶兒驚喜的是,一下車便見到了林叔。
林叔依然穿着他得體的管家制服,白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站的筆直。
密碼五六37四三陸七伍
他走上前笑着躬身,“少爺,少奶奶回來了。”
“林叔怎麼在這兒?”俞寶兒走下車來。
林叔慈愛的看着他們,“老爺得知你們回來,怕傭人們收拾的不利索,特意派我來盯着點兒,”
因爲每年都回來,孩子們跟林叔都很熟悉,他們沒有架子,一口一個林爺爺叫的很自然。
林叔臉上的皺紋笑的更深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明顯竄高了一截的奶糕,感慨道:“廣宇小少爺跟少爺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俞寶兒心念微動,在孩子們進去之後,她狀似不經意的問:“林叔第一次見謹川,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少爺六七歲的時候。”時間太久,林叔年紀大了記不太清了。
俞寶兒得到想要的答案,笑了笑,“那真的是很久了。”
“是呢,”林叔回想從前,眼神變的悠遠,“物是人非,那時候老爺正值壯年,太太和黛黛小姐也還在,時間走的太快嘍。”
這些年真正重要的人始終在身邊,就連這顆大樹都跟十年前沒有多大變化,何談物是人非呢。
喬謹川抱着小茶茶上樓看他的房間,俞寶兒和林叔坐在客廳裏說話。
傭人端上來一杯水果茶,水溫剛剛好,她輕抿一小口。
“傅荃怎麼樣了?”
林叔回答道:“還是老樣子,神志不清,天天瘋瘋癲癲的,抱着一個破枕頭叫兒子。”
俞寶兒從鼻子裏嗯了一聲,說:“謹川六七歲時發生的事,您還記得多少?不如跟我講講吧。”
林叔臉色微變,“少奶奶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俞寶兒笑不改色,“我想了解一下嘛,謹川這麼優秀,小時候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