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林蘊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見李橋急匆匆的趕過來,他急得出了一頭汗,語無倫次地對慄老太太說:“慄老,實在是對不住,我這裏出了一點事故,現在必須得離開一下。”

    酈老太太每次見到的李橋,都是沉穩有餘,談笑風生。說來也是,作爲京都數一數二的大地產商,據說還極有官方背景,李橋自然有沉穩的資本。現在有事情能讓他着急成這樣,那這件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慄老太太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趕緊說:“小橋,你趕緊去忙,我這裏你不用管,在臨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謝謝慄老。”四個字都沒說完,李橋就一溜煙的不見了,老太太卻陷入了沉思。

    壽宴這邊,在場的衆位達官顯貴都被贈送了大壽桃裏面的一個麪人,這些人雖然算得上非富即貴,見多識廣,但是卻着實沒有見過這種精巧別緻,還自帶吉祥寓意的小玩意兒。收到了這個面做的小禮物,都興高采烈,還互相興奮的討論,不知道的還以爲收到的小物件是黃金做成的。

    大家紛紛稱讚林蘊穎不僅孝順,而且心思靈巧,必會福慧無邊。酈老太太聽着這些話,真是比誇自己還高興,自認外孫女給自己長了天大的臉面,把林蘊穎摟在自己身邊,摸手扶額,親熱的不行。

    這何麗娟和張蓓蕾偷雞不成蝕把米,各自心中憤恨不已,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準時機,狠狠坑林蘊穎一把,看她能得意多久。

    分完了壽桃和各種小吉祥物,就開始切巨型蛋糕。本來這個儀式安排的李橋主持,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他因事離場,因此,慄老太太就委託給了大女婿林桓主持。

    隨着七層大蛋糕被切開,逐一分給衆人。拿到蛋糕的賓客一一走上前去,好聽話不要錢似的說給慄老太太聽,把個老太太高興的,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菊花,壽宴至此達到了高潮,賓主盡歡,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一時風光無限。

    林蘊穎雖然只有17歲,但是在這樣的一點沒有生疏之感,忸捏之態,反而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張弛有度,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這時,有個侍者走到林蘊穎身邊,交給她一封信。

    “會是什麼人給我送信?難道是剛纔那個無賴子?。”拆開信封,只見上面寫着:蘊穎,本想親來給外祖母祝壽,但家中突遇變故,家父派人來接,片刻不敢耽擱,只能爽宴席之約,隨信禮物奉上,望外祖母歡喜。落款是陸一洲,信寫得急急忙忙,可見他走的着實匆忙。

    林蘊穎這纔想到,陸一洲所在的省城陸家跟她的祖父和外婆兩邊都有交往,陸一洲作爲陸家在臨清的代言人,肯定要來參加外祖母的壽宴。因爲今天一開始發生了那件事,所以她就沒往這處想。

    那麼,陸師兄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還有,難道今天壽宴上爲我解圍的這個特別節目是陸師兄準備的?對,一定是他,想到前世陸一洲對自己明裏暗裏的幫助,林蘊穎簡直是深信不疑了。她心裏想,只能下次見面纔對他表示感謝了。

    “林小姐,好久不見了,聽說你今年上高三,馬上要考大學了,要我說,考什麼考,那些家裏沒本事的纔要考,林小姐要不要一起來澳洲上呀,天高皇帝遠,父母都管不着,那日子別提多自由了。”

    這個一見面就不認生的嘰嘰喳喳的女生叫李芸之,是臨清李家二房女兒,也是李涵之的堂姐,在澳洲學藝術。

    雖然澳洲和臨清相隔萬里,也不耽誤她大小姐每年往返數趟,這次還不定是因爲什麼原因回國呢,趕上了慄老太太壽宴這樣可以出風頭的場合,肯定是少不了她的身影。

    今晚的她也確實亮眼,妝容精緻,膚色白皙,一頭染成灰紫色的微卷大波浪顯得風情萬種,也不顧及是在老人壽宴這種場合,身上的黑色亮片禮服裙,下面長度剛剛遮住屁股,上身半露着引以爲傲的“胸器”,想不引人注意都難,虧她還以爲自己魅力無邊,根本瞧不上其他女賓客,就連林蘊穎,她也覺得美則美矣,打扮的卻土氣,一點都不國際化。

    “是李小姐,招待不周了。”不欲跟她過多交集,林蘊穎敷衍了一句就準備離開。

    李芸之沒打算放過她:“林小姐,雖然咱們只見過一兩面,但是憑着父輩的關係,我喊你一聲蘊穎妹妹不爲過吧。”

    “當然,芸之姐姐,這是我的榮幸。”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今生林蘊穎可不想招來無謂的煩惱:得罪這個李芸之這個大嘴巴,她不定怎麼編排人呢。

    “哎呀,可惜呀,涵之沒來,應該讓她過來,好好見識下蘊穎妹妹的風采,要不她該一直以爲自己是臨清一中的大姐大呢,呵呵呵。”

    本來,李涵之作爲長房唯一的女兒,今天的場合應該由她來參加。一是,她自命清高,內心又嫉恨林蘊穎,自然不想捧場其外祖母的壽宴。二是,李涵之又是高三關鍵時期,家人更希望她能安心學習。三是,李家的當家人,不是李涵之的父親李澤棟,而是她的祖母李老太,李老太偏心二房是出了名的,這種場合,帶二房女兒過來,自然也是李老太的主意。

    對於李家幾房的恩怨,林蘊穎也略有耳聞,自然沒有接話,一時場面有點尷尬。

    “嘻嘻,阿芸,你以爲人家蘊穎跟你一樣胸大無腦,只能花錢去上澳洲的破大學嗎?誰不知道人家蘊穎可是臨清有名的美女加才女,將來可是要攀更高的高枝兒的。”

    出言打破尷尬的是臨清當地有名的暴發戶朱大河的女兒朱娣,她長相平平,也沒什麼品味,家裏雖然有錢,但是因爲她家的發家史實在不堪,所以,雖然臨清這些二代三代們也帶她玩,同時也明晃晃的看不起她,時間長了,心態就有些扭曲,對於出身清貴的女孩子一向懷有敵意,動不動就要出言諷刺。

    她早就看不慣李芸之像個花蝴蝶似的滿場亂飛,一半男性的眼睛,都明目張膽的朝她哪兒看;也看不慣林蘊穎清純內斂,出盡風頭,另一半男性的目光都帶着欣賞偷偷朝她哪兒看。

    她這一句話,暗含的意思是李芸之是不學無術的紈絝,林蘊穎是招蜂引蝶的交際花,不但把林蘊穎和李芸之都給諷刺了,還離間了兩個人的關係,可謂是一箭雙鵰,可見,這個暴發戶家的小姐智商絕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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