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洲第一時間就問林韞穎的意見,“韞穎,你覺得應該讓記者們進來全程採訪嗎?

    林韞穎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往年確實沒有這樣的先例,我認爲學校禁止媒體參與主要是基於保護學生隱私的考慮。可是我倒是覺得,現在的學生們其實都是非常樂意向外界展示自己風采的,而且你看我們今天這樣精彩的一個盛會,如果只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那跟錦衣夜行有什麼區別呢?我的意見是咱們今天就大大方方“開門迎客”。只是我們要控制媒體的數量,讓一些宣佈正能量的正規媒體,大型媒體進來參觀報道。同時,爲了不影響學生,我們可以在大廳裏設置一個媒體工作的專門區域。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我認爲最終決定還是要徵求一下所有在場學生們的意見。”

    學生們早在保安進來彙報情況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聽到林韞穎的說法大家都很贊同,表示並不擔心隱私問題。

    特別是其中有幾名開學後要進入影視院校學習的學生更是雀躍不已,對他們來說,如果能提前增加曝光度,就有了相應知名度,對他們來說可是莫大的好事。

    看大家幾乎沒人反對,陸一洲最後拍板,同意選擇三家主流媒體進來拍攝。

    媒體一進來,饒是見慣了大場面,耐不住第一次碰到這種別開生面的活動,兩隻眼睛都看不過來了,直呼過癮。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身着漢服的女子、身着鎧甲的男子擦肩而過,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鷹擊長空,馬躍飛燕,鮮衣怒馬,袍錦傾城。

    三兩閨蜜,你着唐代襦裙霓裳,我穿明時月華百褶,你拎着燈籠,我拿着團扇,手牽着手,彷彿走在歷史的長河中,看這黛瓦白牆,小橋流水,看這唐坊繁花,綠樹成蔭的絕美水墨畫。

    兩名長裙少女提裙上了一艘小船,坐在水鄉的精靈中,氣質也變得溫婉起來。

    亦或者漫步在長廊之中,在兩排紅色宮燈的照映之下回眸一笑,被善於抓拍的記者拍出一張張絕美的寫真照。

    在轉角之處也許還會遇到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白衣勝雪,郎心獨絕。

    不時可以看到在百年榕樹下,一對對“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身影。

    你也可以慢慢走過那座校園裏司空見慣的古橋,今夜的它富麗堂皇,美輪美奐,溝通了夢幻與現實,讓你一夜間夢迴長安。

    當夜幕降臨,可以漫步於長廊石階,賞夜色,最美不過今夜。

    曲裾襦裙,朱子深衣,你所能想到所有的美好,都是今晚的樣子;對於大唐最美好的暢想,已在今晚實現。

    臨清有橋,永寧之橋

    黃裳元吉,邦家以寧

    這不僅僅是一場高中校園的畢業慶典,更是一場“詩情畫意”的文化視覺盛宴。

    記者們興奮的開啓了現場直播模式,此刻的臨清一中校園已經被萬衆矚目。

    付軍和歐陽林兩個歡喜冤家已經在打打鬧鬧中不自覺的把手牽到了一起。

    陸一洲四處尋找林韞穎的身影,就一會功夫,明明好好待在自己身邊的她就不見了。陸一洲還準備邀請她到大廳內共舞一曲呢。

    屋內和場外都找遍了,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就是看不到那個熟悉的面龐。

    此刻,林韞穎正在一個最不容易被發現的“燈火闌珊處”,嘴被塞了布,雙手也被困在一起。

    不錯,她被綁架了。

    剛纔,進入大廳調試古琴,準備爲大家演奏一曲《梅花三弄》的林蘊穎,忽然看到有兩個人竟然在動自己心愛的琴,她趕緊跑過去阻止,誰知道,被人在脖子上一敲就失去了知覺。

    睜開眼睛就發現身邊是兩個穿漢服,戴面具的人。她自責都怪自己一時大意,這兩個人雖然混進來了,但是林韞穎肯定他們不是學生,因爲他們穿的漢服粗糙難看,根本不是林韞穎她們廠子生產的。

    想問問他們目的是什麼,可惜嘴被塞住了,說不出來話。

    看到林韞穎醒過來,其中一個人開口了:“你醒了就好,是不是好奇我們爲什麼要綁架你?實話告訴你,我們也奇怪,你一個女學生,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爲什麼會得罪人?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的命,我們只負責把你弄出去,至於之後怎麼樣,我們就管不着了。”

    另外一個人看他喋喋不休,早就不耐煩了,“你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想辦法怎麼才能出去吧。”

    那人說:“大哥,不是我不想辦法,現在能出去的大門就這一個,門口都是保安,門外又都是記者,看熱鬧的,咱們這樣一露面不是妥妥被抓住嗎?”

    “大哥“說道:“拖到最後,被他們發現這個女的不見了,咱們照樣不得被抓!”

    “我要是你們,我就給這個女的也戴上面具,然後告訴門口保安,這位女同學興奮過度,心臟病犯了,需要趕緊送到醫院去。”

    兩個人一聽,這個辦法真好呀,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正準備感謝這個出了妙計的人,忽然覺得不對:這話不是他兩人說的,那是誰說的?

    兩人扭頭一看,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穿着一身風騷白色漢服袍子的男子正雙眼含笑的看着他們。

    “啊…”其中一個人沒忍住,嚇得大叫了一聲。兩人一反應過來,馬上同時向“狐狸面具”出手,可惜“狐狸面具”竟然是個行家,三下五除二就把兩人給打趴下了。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在網上中的標,那個人給我們付了1萬塊錢定金,說好,把人交到他手裏,再付2萬。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饒了你們也容易,來人,帶他們去履行承諾,看看接頭的到底是誰?”

    兩個人從陰影裏走出來,把跪地上求饒的兩人帶走了。

    現場就剩下“狐狸”和林韞穎,他看了看林韞穎,把她嘴裏布條拿出來,又解開了繫着她雙手的繩子。

    手上忙活,嘴也不閒着,“你命真好,每次遇險都能遇到貴人,逢凶化吉。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麼一直有人要害你?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想不通呦想不通。”

    其實一開始林韞穎就知道了“狐狸面具”是誰,因爲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在這明擺着,自己確實一再被他相救,不想承認都不行。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嘴上就是不想服軟,“你不在北都好好享你的清福,跑來這兒做什麼?”

    “狐狸”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張極爲俊朗的男性臉龐,不是鄭牧堯又能是誰!

    “還說呢,我如果如您所願在北都享清福,那這會兒被他們帶走的可就是大小姐您了。”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就會被他們抓走,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脫困的辦法,就算你不來,我也能自救。”林韞穎嘴上還是不服輸。

    鄭牧堯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說: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遠處傳來了呼喊林韞穎的聲音,這麼久時間沒看到她,陸一洲開始變得擔心,他喊來付軍,歐陽林和學生會的幾個學生,幫忙四處尋找。

    不想讓他們擔心,林韞穎趕緊應聲:“我在這兒呢。”

    遠遠看到林韞穎安然無恙,陸一洲的心纔算徹底放下。

    回過頭,林韞穎對鄭牧堯說道:“既然來了,就跟我的朋友們認識一下吧。”

    “不了,我對你的朋友不感興趣,比起他們,我感興趣的是剛纔那兩個笨蛋是誰派來的。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那個,爲什麼你出現的這麼巧呢?”

    鄭牧堯心裏想,因爲我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你呀傻瓜,可是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因爲你們把一個所謂的畢業聯歡會搞得路人皆知,想不知道都不行,我只不過想來湊湊熱鬧,沒想到就碰到這檔子事,你咋真是黴運上頭,我還是躲你遠點吧,再見。”

    說着,鄭牧堯轉身裏去了。

    林韞穎站在原地,氣的肚皮一鼓一鼓的。忽然,鄭牧堯回過頭來,“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今天晚上挺美的!”

    “這還像句人話嘛。”沒等林韞穎腹誹完,那邊又接上一句,“是衣服啊衣服。”

    顧不上生氣,陸一洲已經跑了過來,看到遠處鄭牧堯已經走遠的身影。

    “韞穎,這是誰呀?以前沒聽你說過,是咱們學校的嗎?怎麼不留住人家?”

    林韞穎還在生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管他呢。實在不好意思,讓學長擔心了。”

    “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還有,韞穎你以後不要喊我學長了,聽起來太生疏,喊我一洲或者一洲哥哥都行,你以前就喊我一洲哥哥的。”

    “什麼?我以前竟然這樣稱呼過您?可是,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了呢?”

    “沒有印象就算了,一個稱呼並不重要,咱們趕緊回去吧,她們等着欣賞你的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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