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畢竟救父心切,立馬一巴掌拍在花姬的胳膊上,然而她畢竟是年歲尚小,力氣也小,肉乎乎的一巴掌根本帶不來什麼痛感,但是卻成功的激怒了一心想要成爲王妃的花姬。

    “你滾出去!”花姬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打過,頓時心下大怒,很想反手就是一拳,然而她雖然已經傷心欲絕,卻還是保留着幾分神智。

    小糰子畢竟是墨橈玉的親生女兒,並且,墨橈玉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王爺,而是親王,封地大權力大,就光是這王府,也已經富麗堂皇得比得上皇宮了。

    小糰子也是一樣身份高貴,雖然她從來不自稱“本公主”,可是花姬得知道,她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公主。

    畢竟,就在她回來沒有幾日,皇上就將她欽封爲公主了。似乎是叫什麼,叫什麼她一時想不起來,總之聽起來就高貴優雅,和小糰子這個可愛得有幾分喜慶的稱呼完全不同。

    況且,就算小糰子不是公主,那也是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憑她的年歲,憑她的身份,若是去跟一個奶娃娃計較,那就太難看了一些。

    也幸虧她還保留着一絲神智。

    但是墨橈玉可不覺得她還是個神志清醒之人,此刻也不擔心她會發瘋自盡了,反正她身上的利器早已被自己搶走,丟在了遠處的角落裏。

    墨橈玉一把將小糰子扯進懷裏,暴退了數步,然後將小糰子護在身後。

    花姬:“……”

    她總覺得墨橈玉這個做法,着實有些太誇張,防自己防得就跟洪水猛獸似的,並且,更離譜的是,好像自己會喫孩子。

    把小糰子護在身後,用高大的身軀,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就連一片衣角都看不見。

    “花姬公主,”墨橈玉率先開了口,語氣冷淡又冷靜,一如他的臉色一般,“若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不若讓本王派個大夫來看看。”

    “……不必,”花姬說道,也知道自己方纔是太沖動了一些,“橈玉,我方纔只是……”

    墨橈玉根本不想聽她解釋,現在他一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就覺得頭疼欲裂,立馬打斷了:“性命可不是兒戲,還請花姬公主耐心等待,本王很快就會將太醫帶來。”

    “是啊是啊,”小糰子從墨橈玉腿邊探出一顆腦袋來,“你要是一不小心,在這裏死了,那可怎麼辦?”

    她現在一點都不擔心花姬的安全了,因爲花姬好像腦子真的有病,況且病得不輕,剛纔居然完全不顧她的公主身份,也不顧她的爹爹是個有婦之夫,就連孩子都已經有了,就那樣抱着爹爹!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未婚女子抱着一個成年男子是何體統?!何況那個遭遇此等不幸之事的男子,還是她的爹爹。

    小糰子非常生氣,非常憤怒,現在覺得花姬就算是一不小心,氣急攻心吐血而亡,腦子想不清楚,找不來三尺白綾,隨便那牀單被套縫縫補補,拼接到一處,掛在那棵歪脖子樹上死了,都沒什麼關係。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壞女人活着浪費糧食,反正瘋病也是治不好的,還不如回西域等死呢!

    但是不可以死在王府,王府可是她的家,不可以發生此等晦氣的事情。

    這個年級的小孩,對生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因此也沒有發覺自己的想法很惡毒,只是默默地替墨橈玉委屈。

    “小糰子,”墨橈玉轉過身,揉了揉小糰子的腦袋,“不可說胡話。”

    就算是要說,也不可以說得如此直白難聽,好歹也要迂迴婉轉,好好的掩飾一番,這慕青卿究竟是怎麼回事,整日裏教着小糰子讀書寫字作畫,結果教出來的小糰子,竟是如此不懂得說話的藝術。

    “哦,”小糰子悶悶的應了一聲,驚覺自己已經完全暴露在花姬的目光之下,立馬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衝到了墨橈玉身後,躲了起來。

    墨橈玉身高九尺,高大不凡,站在小糰子面前,就跟一堵牆一樣,因此小糰子的心裏非常安心,非常有安全感。

    花姬:“……”

    完蛋了,方纔應該好好的剋制一下,現在,現在完了,墨橈玉肯定覺得她是個神經病,小糰子見了她,會害怕成這樣,多半是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會喫小孩子的老巫婆。

    幸虧花姬並不在乎,自己在小糰子眼中是何形象,反正她也不在乎小糰子這個小東西,就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甚至也記不住她名號。

    “花姬公主,”墨橈玉方纔還有些發白的臉色,現在已經緩了過來,但依舊是白皙得很,看起來貴氣清冷,“孩子年歲尚小,也不懂得該如何說話,只希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無妨,”花姬非常大度的說,但是眼神卻突然……突然一不小心,相當不小心的,瞥見了墨橈玉脖頸處的一道紅痕,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有那麼一些發燙,“童言無忌嘛。”

    花姬想起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她今日本來就心情十分煩躁,只覺得氣無論如何也順不好,於是便想着出門走走,結果遇上了慕青卿。

    慕青卿對她,可不是很滿意,於是見她這副模樣,立馬就開口嘲諷道:“看花姬公主這個臉色,想來是沒發生什麼好事啊。”

    花姬:“……”

    花姬從早上起來,就是心中十分鬱悶,一句話也不想說,就連身邊的婢女問她,早膳想要喫些什麼,她也懶得說太多話,只是回答道:“隨便。”

    其實她喫東西,可是真的一點兒也不隨便。

    她並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不喫蔥薑蒜就是不喫蔥薑蒜,她是不喫生薑,熟了還是能喫上幾口的。可是對於蒜,又更加奇怪了,不喫熟蒜,若是生的,用來涼拌菜,或者是放進熱湯裏提味,她也喫,還能把蒜也喫下去。

    對於蔥,無論是生的還是熟的,她都不能接受。所以她喜歡熟菜上面撒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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