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也不是這樣的蔥花她就會吃了,只是肉類的菜,顏色本來就是有些,不大自然不大健康的樣子,於是要加上一點蔥花。

    但是她不喫蔥花。

    除此之外的忌口更是奇怪的很。喜歡喫茄子,可是不喜歡喫紅燒茄子,因爲太油膩。

    也許這是不喜歡油膩吧,廚子想着,可是想錯了,她喜歡油膩,滴着油的肘子,她喫得比誰都高興。

    反正她就是嘴叼,就是難以伺候,反正她爹爹是西域國的國王,養得起她,也慣得起這些小毛病。

    可是王府不一樣,王府又不是她家,廚子們也與她不熟,更是不知道她愛喫什麼,不愛喫什麼。

    於是廚房做了一道蓮花百合粥,做了一道酸辣土豆絲,做了一道涼拌海帶絲,還有一碟紅糖饅頭。

    花姬:“……”

    能這樣精準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她不愛喫的,也真是太不容易了。若真是不愛喫那還好,問題是,她向來不喫這些東西。那蓮花百合粥聽起來就是花裏胡哨,跟蓮藕銀耳粥一樣花裏胡哨,反正她不喜歡花裏胡哨的粥,她只喝白粥。

    還有酸辣土豆絲,她哪兒吃得了酸辣啊?就算是能喫,也不是早上就能喫的,至於涼拌海帶絲,太涼了!早膳要用熱的,怎麼可以喫涼菜?

    最後,只剩了一碟紅糖饅頭,她從未喫過饅頭,因此也就十分好奇的吃了一口。

    結果……

    嘔——

    甜的?!甜的?!

    哪裏有人會喫甜的飯菜?!花姬氣得不行,本來就是沒有胃口,喫不下東西,現在更是一口都不想吃了,就算是廚房能立馬將她喜歡喫的東西全部做好,立馬送上來,她也是不會喫一口的。

    花姬於是拂袖而去,走了出門,看着荷花塘出神。

    站着站着,她就覺得有點累,於是乾脆坐了下來,雙眼緊緊盯着池水,心中十分想不明白,自己爲何要受這種委屈?

    然後,好死不死的,慕青卿閒的沒事情幹,因爲小糰子在讓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婢女給她扎頭髮,又說一會兒要這個婢女陪她踢毽子。

    慕青卿可沒有大早上起來就看書品茗的習慣,她也不會下棋,就算會,也是沒有人陪她下的,因爲秋院裏除了小糰子,就是一衆婢女,也沒有人會下棋。

    於是她出門溜達溜達,畢竟王府這麼大,又那麼好看,自己住了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賞過景,實在是想來有些虧。

    因此,她慢慢悠悠的,出門晃盪,然後看見了坐在荷花塘邊上的花姬。

    慕青卿現在覺得花姬真是太不行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居然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將墨橈玉追到手,簡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當真是二人有緣無分?

    那怎麼行,慕青卿還等着墨橈玉與花姬大婚,自己好半年期限一到,就抱着小糰子跑路,去找幾個漂亮的,看得順眼的小白臉呢。

    於是慕青卿打算爲花姬加一把火,然後爲她出謀劃策。

    可是她若是貿然爲花姬出謀劃策,花姬定然是會覺得奇怪的,因此,她只好用了一些其他的法子,迂迴婉轉的,繞了好大好大一個圈子,來替她完成目的。

    “花姬公主,”慕青卿走到花姬身邊,“這怎麼大早上就坐在荷花塘邊上?我可聽說啊,這荷花塘裏呢,早些年淹死過幾個婢女,這幾個婢女怨念大,但是也奇怪,從來不在晚上出來,而是挑這太陽還未完全高掛的青天白日。”

    花姬:“……”

    是不是有病,大早上跟自己說什麼鬼故事?

    “那幾個婢女呢,長的是一個比一個的好看,因而是看不慣生得寒磣之人,”慕青卿繼續說道,“據說,好像上回有個鼻歪眼斜,滿臉麻子的婆婆,就被她們好生折磨了一番。”

    花姬:“……”

    管她什麼事?她長得又不醜,再怎麼找麻煩,也找不到她身上來。

    哪想慕青卿繼續說道:“看花姬公主這個臉色,向來是沒發生什麼好事啊。”

    花姬大怒,看來這女人,是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長得不好看呢?!

    真可惡,她又不是鼻歪眼斜,滿臉麻子,她雖然因爲常年在外頭打獵騎馬,膚色稍微有些深,臉頰上也有一點被烈日曬出來的曬斑,可是,那只是一點點,不但無傷大雅,甚至更添風情,讓她看起來更加獨特,更加迷人。

    這個慕青卿,究竟是在說什麼狗話?

    慕青卿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於是加了把火,繼續說道:“我看花姬公主這一大早,就坐在這裏,難不成是想要等她們幾個出來了,好生教訓一番?”

    花姬:“……”

    教訓什麼教訓,教訓誰?在這之前,她連這個荷塘曾經淹死過婢女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想着來到這個教訓那幾個冤魂?

    真是好笑!

    但是她依舊是心中煩躁,根本不想說話,因此只是在心中罵罵咧咧,將慕青卿罵的狗血淋頭,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就連祖墳,也已經挖開來,在裏面放了點童子血和桃木劍。

    “花姬公主爲何不說話?”慕青卿疑惑不解。

    “你才長得醜!”花姬破口大罵,結果一轉過頭,居然發現慕青卿跟上次見到的樣子,換了一張臉,雖然五官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了,比上次醜了許多,於是花姬冷笑一聲,“倒是你,怎麼長得比上次醜了那麼多?該不會是毀容了吧。”

    “那自然不是,”慕青卿笑了笑,也沒有一絲掩飾,“我只是天生麗質,又懂得如何打扮自己,那一日啊,爲了讓你知道知道,你和美人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大,才換了身衣裳。”

    花姬:“……”

    這個人究竟是有病還是眼瞎,老說自己不好看?

    “到也怪不得,”慕青卿笑了笑,“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你與王爺的關係,也是一點點進展都沒有,啊呀,這可真是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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