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兒,過兩日我們還要再出去尋線索,一番來回,不知又要衰多少筋力。”葉逢舟說着就感覺肩上一痛,抽了口涼氣道:“輕點,爲師身體不好,被捏壞了可怎麼辦。”

    慕淮鬆了手又回去收拾東西,他前去幫葉逢舟捏肩也只是想談談魏家老夫人,事情談完了那便離開。

    “師尊還是自己歇息吧,徒兒也累了。”

    慕淮還在打理牀鋪,突然感覺背後湊過來一個人。

    葉逢舟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手放到慕淮肩上:“淮兒若是累,爲師也不介意幫你捏捏。”

    他身高手大,能摸到慕淮外凸的鎖骨。慕淮年紀不大,肩膀還薄,人比他小一圈,好像能一把圈進懷裏。

    慕淮轉身推開葉逢舟的手,一不下心摔到了榻上。

    他摔後又連忙起來,擡手扯了扯本就夠高的衣領,臉上多了幾分失態。

    葉逢舟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他,慕淮面子薄,鮮少會有這樣的舉動。明明只是碰了他一下,難不成那一下把任督二脈打通了?

    慕淮耳朵冒火,像逃似的離開了,葉逢舟坐到他剛打理好的榻上視線跟着他跑。

    “淮兒慢點,別撞了東西。”還挺可愛,葉逢舟心想。

    。

    第二天葉逢舟神神叨叨的給了魏家人幾張符咒,臨走前再三叮囑他們不要出門。

    他們這次去的地方是惡靈逃跑的方向,那日惡靈不敵慕淮朝南逃跑,南方應該就是惡靈的老巢。

    這個世界的水路太多,爲更好的利用土地,普通百姓住的地方都是衚衕口子,衚衕一個連着一個,大道小路無數,難以辨認方位。

    有一家主人養了只大黃狗拴在大門邊上,黃狗趴在地上,半天不肯動地方。

    “又回來了。”葉逢舟看到了熟悉的大黃狗。

    他們已經到這個地方第三次了,這些衚衕跟盤絲洞似的,找不到真正的出口,一直在鬼打牆。

    大黃狗睜了半隻眼睛伸了個懶腰,對他們吠了一聲。

    ……

    狗都快認得他們了他們也沒找到路。

    “我們分開找吧。”葉逢舟說,反正都是迷路,還不如兩個人分開迷路,說不定還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慕淮答應了他,兩個人在大黃狗面前相背而走。

    大黃狗又吠了一聲,趴在了門前。

    “系統,你平時GPS都當的不錯,怎麼一到緊要關頭就掉鏈子。”葉逢舟在衚衕裏繞了幾個圈還是一無所獲。

    “你的任務當然要你自己完成。”系統說,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但我不說。

    “我自己的任務?”葉逢舟重複一遍,其實系統還是很熱衷於當GPS的,有時就算在任務過程中它都願意提點一二,“你的意思就是任務目標現在離我很近嘍。”

    系統:……

    鑽空子這事兒上您做的可真絕。

    系統選擇當啞巴葉逢舟只得自己找路。

    幾個少年人在一間廢棄的院子裏踢蹴鞠,其中一個力氣用大了,蹴鞠飛出院子,停在葉逢舟腳邊,他撿起蹴鞠扔回院子裏,一邊走一邊和系統互懟。

    “我好像看到了個好東西。”葉逢舟道,他前方不遠處有一點漆黑氣狀的東西,那是惡靈經過時不小心留下的殘留物。

    看來惡靈的老巢果然在這裏。

    “這是兩天前留下的了,你現在看見什麼用也沒有。”系統說。

    葉逢舟笑它:“不是說我的任務自己完成,你現在提醒個什麼勁兒。”

    “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一點適當的提醒。”

    言外之意:我幫不幫你看我心情。

    系統果然病的不輕。葉逢舟罵它。

    系統:“你徒弟來了。”

    “在哪?”葉逢舟擡頭,果然看到慕淮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淮兒你身後怎麼還跟着一個老……老人家。”葉逢舟咬了半天牙才把那句老頭憋回去換了箇中規中矩的稱呼。

    “這位老爺爺說他知道一些魏家的內幕。”慕淮介紹道。

    “老兒知道的也不多,但我知道三個月前魏家曾發生過一件事。”老頭說。

    他本是魏家的老僕人,平日裏在大公子身邊伺候,知道大公子的風流韻事。

    幾個月前,魏家來了一位畫師,畫師畫工極好,猶擅畫人物,所繪之人皆如現實,魏家老夫人招他入府,爲府內人畫像。

    畫師同魏家只是賣家與買家的關係,稀疏平常,這種關係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有一天,畫師夫人去魏家幫他送了一支畫筆。

    這次送筆成了一切的起源。

    魏家大公子好女色,每天流連於外面的鶯鶯燕燕,那日正好從外面回來,見了畫師夫人一面。

    畫師夫人纖腰玉帶,一張嬌豔的芙蓉面,只肖一眼便讓人想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大公子看上畫師夫人了。

    自那之後大公子對畫師奇好,多次提起要到畫師家裏一聚,畫師被大公子說服了,帶他去了一次。

    大公子知道畫師的住處後逐漸暴露本性,刻意尋找能避開畫師的時間不斷騷擾畫師夫人。

    “我在魏老爺還在世的時候進了魏家當下人,那時的魏家還是一派正氣,全然不同今日。我受不了大公子的嘴臉,便離開了魏家。”老頭說,“但魏家一個和我交情不錯的老管家告訴了我這件事的後續。”

    老頭表情悵然若失,好似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於心不忍。

    大公子多次前往畫師家裏表達愛意,畫師夫人不依,還將此事盡數告訴畫師,畫師一怒之下辭了幫魏家畫像這份工作,想要和夫人搬離這個地方。但大公子聽聞了這個消息,在畫師一家搬家那天領着一幫人拿着傢伙找了上去。

    他把畫師殺了,被活活打死,畫師夫人不堪受辱,在自家房樑上懸樑自盡。大公子的孽還不算完,畫師還有個學生,年紀小,被畫師一家當成自己的孩子疼。

    學生那日去鄰居家玩,回來時看到了極盡殘忍的一幕。

    他看着師父被亂棍打死,看着師孃懸樑自盡。

    大公子到他面前,戳瞎了他的眼睛,切開了他的喉嚨,他失明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大公子那張笑的行若狗彘的臉。

    大公子殺了畫師一家,連屍體都未處理,但消息從未傳出去過,魏家一直封鎖消息,袒護大公子,畫師一家全體被害時沒有人上前阻攔一句。

    毫不客氣的講,整個魏家,全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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