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無語,什麼叫他跟葉逢舟跑了。

    秦盼聲音偏激,真帶了半分哭腔。

    陸十九聽見這聲音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

    “你那裏是不是有別人?”秦盼沉默一會,聲音恢復正常。

    慕淮:“有,天下會那日的散修,叫陸十九。”

    秦盼:“……”

    嘖,真丟人。

    “禮佛寺的明堂殿主有消息了,再過十日言澈身上的黑氣就能洗淨,他與畫師一家有緣,說不定真能投成一家三口。”秦盼欲蓋彌彰的清了半天嗓子纔開口講了一句正事。

    真被葉逢舟說對了,他們三人果然緣深。

    這算是近期聽見的唯一一件好事。

    “掌門,您聽過一個詛咒或陣法嗎,被害者被吸食生命力,額頭左眉上一寸出現一顆痣。”

    秦盼來的正巧,他們現在對眼前案件沒有頭緒,但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

    “還未曾聽過,我去靜林山藏書閣尋一尋,待尋到了再道與你。”秦盼說完便掛了通訊石,應該是去藏書閣了。

    這時葉逢舟從一戶人家出來,慕淮將方纔的事講於他聽。

    葉逢舟揉揉眉頭,突然想到那塊被送到飾品鋪子的通訊石,應當是早就做出來了,最近太忙一直未取,待明日去一趟再問問秦盼查的如何。

    只能等秦盼的消息了,見鬼的事件,原著中從未提過,系統也不願透露,但他總覺得這事不是個單獨的事件,應當與言澈那起有些聯繫,但是具體在哪他又說不出來。

    一隻黑貓踏着月色到他們面前喵嗚叫了一聲。

    這貓四處亂跑,難得見了一次。

    小黑今日老實,跟着他們回了馮縣令家。

    平日這個時間馮縣令應在庭院,現在卻見不到影子。

    老管家徘徊在廳前,面色裏帶些凝重。

    馮縣令因最近的離奇事件愁眉不展,正在廳內喝悶酒,葉逢舟進去時,馮縣令正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一杯酒。

    葉逢舟說:“馮縣令少喝些酒,對脾胃不好。”

    馮縣令胃上患病,郎中囑咐他少喫辛辣和酒水,老管家今日勸他很久終究沒勸下來。

    “鎮內人橫死,我卻找不到兇手,身爲父母官,問心有愧。”馮縣令放下酒杯,輕嘆一聲。

    “兇手恐怕不是凡人,脫離了尋常案件的範圍。要說有愧,也是我們辦事不周。”葉逢舟坐到他身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馮縣令大驚:“仙師萬萬不可這麼說,小鎮的事件實乃突發,與仙師有何干系?”

    葉逢舟掃視廳內一週,擺設簡單,紅木桌上放有一釉質花瓶,裏面插有幾枝花枝,小黑從窗口跳進來窩進馮縣令懷裏。

    這裏好像也沒什麼不對,葉逢舟不便再打擾,告辭離開。

    。

    “怪了,怎麼會沒有。”陸十九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屍體被送回去他自然不用再看棚子,可算是能回來睡次牀。

    “你別亂碰。”慕淮的聲音也傳出來,裏面帶了些侷促。

    “做這種事哪有碰不到的,手給我,別亂動。”

    ……

    葉逢舟越聽臉越黑,其黑度可比天下鍋底匯聚一身,小崽子們毛都沒長齊就敢玩這麼野了。

    他面色鐵青地推開門道:“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和體統。

    話至一半煞住了車,像生吞了口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陸十九和慕淮之間隔有一人距離,正扯着他的一隻手瞧來瞧去。

    “……你們在幹什麼?”葉逢舟說話沒了底氣,合着人家清清白白,是他狹隘了。

    “看手相啊。”慕淮說。

    “那往哪亂碰?”

    “是我在他手上畫陣。”陸十九說着示意他來看,慕淮手上果然有一個小小的符印,“應該是怕癢一直不讓我畫。”

    “作爲修仙者還信那等迷信東西?”即使這個世界的存在即爲玄幻,可葉逢舟依舊不太信這種手相面相的看相之法。

    “這可不是普通的看相法,這是我師尊的獨門學術,配合陣法和氣,能窺見前世今生。”陸十九說,“不過奇怪,我看不到慕淮老弟的前世,沒有道理啊。”

    這方法對常人可能好用,但慕淮缺少一魄,可能因此他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窺不破。

    陸十九還不知道慕淮少一魄的事,他不問,慕淮也不會多說。

    慕淮:“可能因爲我靈魂裏缺少一魄纔看不到。”

    ……

    近墨者黑,陸十九纔到他們身邊幾天,好好一個慕淮就被帶傻了。

    “葉長老,我再來給你看看?”陸十九要證明自己不是江湖騙子。

    葉逢舟曾義憤填膺的說不相信看相之法,但這事到了自己面前還是答應了下來。

    陸十九又畫陣又輸氣,忙活半天,最終還是同樣的結果,看不見。陸十九直接懷疑人生,去小角落思考自己這一術法是否學的還不夠透徹。

    葉逢舟看着逐漸變的灰白的陸十九,真心覺得他有點慘,這人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要看手相,逮到的不是缺少一魄的就是換了芯子的,怕是有滔天本領也看不出什麼來。

    “慕淮老弟,借我你的手,我再試一試。”陸十九不信邪,非要調整旗鼓重新來過。

    大晚上還待在別人房間裏算什麼事,葉逢舟眉頭一皺開始趕人:“都這麼晚了就別賴着了,各回各家。”

    他把陸十九拖出去,自己也跟着往外走。

    屋外冷,門一開就感到冷氣,葉逢舟拖着陸十九,走時還裝模作樣衝慕淮揮揮手。

    。

    第二日天氣轉暖,葉逢舟去了趟飾品鋪子取了通訊石來。

    紅色的石塊剔透,用銀飾以花紋,最熱烈的紅竟能與最清冷的銀相得益彰。

    “淮兒,往裏面輸些氣。”通訊石對葉逢舟來說相當於現代的電話,只不過這個“電話”需要用氣來操縱,廢物如葉逢舟,只能來借。

    “葉長老~”葉逢舟主動找他,秦盼受寵若驚。

    “秦掌門可找到淮兒囑咐的東西?”葉逢舟成功把他醞釀的一大堆膩膩歪歪的廢話堵了回去。

    “找到了。”秦盼聲音恢復正常,好像是遇上了什麼大事。

    他昨日在藏書閣找了一天,最終在禁書上發現了這個陣法。

    “是千怨結。”

    又是千怨結,但眼前這個千怨結和之前遇到的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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