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並不知道上一輩的情感糾葛,她只知道南宮月現在是在嘲笑她。
她將所有的好處都佔完了,現在還來還嘲諷她,她憑什麼!
南宮安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推南宮月一把。
但她剛伸出手就被南宮月抓住了,她怒吼道:“南宮月!你放手!”
“放手?大姐,我叫你一聲大姐,並不是因爲我尊重你,而是因爲你年齡比我大,排行比我高,僅此而已。
我們倆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之前已經說了,你若是對那我的婚事不滿意,那你就去找父親說,只要他同意,我是沒有什麼所謂的,現在我要回去了,麻煩你讓開。”
說完,南宮月就將鉗制住南宮安的那隻手向外一甩,然後也不看她,徑直走回了房間。
“南宮月,你是不是心虛了?你給我出來!”
南宮安被她猝不及防地一甩,差點撞到牆上,等她穩住身形後,南宮月已經將門合上了,她更氣了。
她不住地拍打房門,想要逼南宮月出來,結果南宮月沒出來,來了一個她畏懼的人。
“南宮安,你這是在幹什麼?”
那男人威嚴的聲音從南宮安身後響起,南宮安動作一滯,然後轉過頭,怯怯地朝身後那人喊了一聲:“父親。”
來人正是南宮安的父親,南宮家的族長南宮雄。
南宮雄對於南宮月剛剛的動作很是不滿,蹙眉道:“沒聽到剛纔我問你話嗎?你在月兒門前做什麼?”
聽聽吧,叫她就是直呼名字,叫南宮月便是親切地喊她月兒,明明他們都是他的女兒,他卻如此偏心。
南宮安一直都很畏懼她的父親,因爲除了在南宮月面前,南宮雄會稍微和顏悅色一些,平時都十分威嚴,讓她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可今天好幾件不順心的事都撞在了一起,她心底積壓的怨氣終於爆發了,她鼓足勇氣直視着南宮雄道:“父親,我…我…”
明明下定決心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看着南宮雄冰冷的雙眼,她突然又膽怯了。
南宮雄看着自己的長女一副畏畏縮縮上不得檯面的樣子,就覺得礙眼。
他的女兒怎麼這樣沒出息。
南宮雄等了又等。見南宮安遲遲不開口,終於消磨掉所有的耐心,扔下一句,沒事不要去打擾月兒,便準備離開。
“父親!”南宮安被這句話給刺痛了,終於將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我,我喜歡西門朔,能不能將結親的對象換成我,反正…”
反正南宮月又不喜歡西門朔。
然而她這句話還沒能說出來,便被南宮雄粗暴地打斷了。
“你想都別想!”
南宮雄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神裏卻不含一絲感情,好像眼前這個人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一樣。
“爲什麼!”
爲什麼她不可以?
爲什麼南宮月可以?
明明她纔是南宮家的長女。
“你不知道原因?好,那我告訴你,月兒她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爲,你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卻也是築基初期,還是花費了大量靈石給堆上去的,你怎麼跟她比?”
兩家聯姻自然是想着強強聯合,若是南公安的實力比南宮月更強,西門家當然不會選擇一個生母不詳的二小姐。
但事實就是南宮月不僅長相很符合西門朔的心意,而且她的天資也是西門家認同可以和西門朔並肩的人。
所以這纔會選擇南宮月。
南宮雄一直以爲自己的女兒雖然不夠強勢,但至少腦子是夠用的,可現在看來他好像還高估了南宮安。
真是奇怪,明明他和北冥妃都是聰明人,怎麼生出來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差勁。
南宮達雖然是嫡長子,但他覺得南宮的並沒有到達他心目中繼承人的那個標準。
所以現在也一直沒讓南宮達接觸家族的事務,可南宮安比南宮達還不如。
這讓他有些無奈。
幸好他最愛的女人跟他生的孩子聰明又伶俐,天賦也強,而且長得也很像她。
“父親。”
南宮安的眼淚已經掛在了眼眶上。
南宮安此時覺得自己臉皮火辣辣的,心卻是冰涼的。
她一直覺得父親雖然對她很嚴厲,可其實是心裏是有她的,但剛剛父親的表現讓她知道父親是真的看不上自己。
今天一重接一重的打擊,讓她已是潰不成軍。
她看着南宮雄的眼中帶着乞求,她現在只希望南宮雄能安慰安慰她,讓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然後,南宮雄並沒有這個打算。
“這件事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去打擾月兒了,死了這條心吧。”
南宮雄冷冷的說完便大步南宮安身旁走過。
和西門家結親,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沒有時間浪費在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身上。
南宮安呆呆地看着父親漸漸走遠。
在父親和大哥的眼裏,她哪裏都比不過南宮元月。
若是母親還在的話,一定不會看到她受到這樣的欺辱。
不行!我不甘心!
既然父親不同意,那西門朔也是這樣想的嗎?他之前看我的眼神很溫和,他其實是喜歡我的,但是他家裏不同意。
南宮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不管了,他怎麼樣也要試一試。
她拎起衣襬便朝門外跑去,她要找西門朔問個清楚。
…
“這家餛飩真的還不錯哎。”
尤嬌嬌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燕南立即接道:“我推薦的,當然沒有錯。”
解千愁此時碗裏還剩下不少餛飩,他正看着碗裏的餛飩出神。
小時候他曾無數次經過這個餛飩攤,當時這個攤位散發的那股誘人的香味令他經常走不動道。
然後他就癡癡地站在門口,貪婪地吸着這這香味,就彷彿是他在喫這個餛飩一般。
他想象過很多次這個餛飩的味道,可今天喫到嘴裏卻發現並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美味。
是餛飩的味道變了嗎?
不是,是他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