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話還沒說完,南宮月突然就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南宮安可以發誓,她在南宮月的眼神中看到了對她的嫌棄之色。
“大姐,不要離我這麼近。”
南宮月覺得南宮安真的很奇怪,有什麼事不能直說嗎,非要先給她來個下馬威再說事。
也不看看她喫不喫這一套。
“南宮月,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很得意,你真的是和你娘一樣,都是不要臉地狐媚子,就愛搶別人的夫君。”
南宮安看着南宮月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嫉恨不已。
一定是就是因爲她這張臉,所以父親和大哥都更喜歡她,父親還要將她許配給西門朔。
明明,明明自己纔是最喜歡西門朔,自己才應該是西門朔的道侶。
而且要不是因爲這件事,自己也就不會如此暴躁,然後口無遮攔的說出那些話,害得南宮達還受了傷。
而且最後還把這件事怪在了自己身上。
這不都是因爲南宮月嗎!
南宮月在心底暗歎一聲,她就知道。
南宮安喜歡西門朔幾乎已經是中原城人盡皆知的事了。
畢竟南宮安曾經在中原城中放下了話,誰要是敢靠近西門朔就是與她爲敵,趕跑了不少愛慕西門朔的女子。
後來聽說了自己家和西門家聯姻的消息,她當時以爲人選會是南宮安和西門朔。
南公安也是這樣以爲的,那段時間的她可是春風得意,對着自己都臉色都要好上幾分,結果沒想到最後的定親對象居然是自己和西門朔。
就因爲這南宮安徹底與她交惡了。
南宮安固執地認爲是自己搶走了她的心上人。
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人問過她的意思。
她不想嫁。
爲什麼要嫁人呢?
她不懂。
她對西門朔這個人沒什麼印象,只記得之前見過兩次,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男子,不然也不會讓她的大姐和城中的女修如此愛慕。
可她又不喜歡西門朔。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房間內研製出各式的靈藥,這不比嫁人有意思多了。
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就去找了父親,也就是南宮家的族長,表示了自己的不願。
可是並沒有用。
就像南宮達想得那樣,族長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
她和西門朔的事已經過了明,路再過幾日西門家就會向南宮家送上定親禮,到時候兩家就算是正式定親了。
所以這幾日她不願出來。
不僅是不願面對南宮家諂媚的下人,還不想看到對她橫眉冷眼的南宮安。
可今日到底是躲不開了。
“大姐,你若是有什麼想法,你可以向父親說,你同我說是沒有用的,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至於她母親是不是狐媚子,那是上一代的糾葛,她不予點評。
南宮月每次都是這樣,什麼時候都裝作自己不在意的樣子。
可每一次她不在意的東西,都會被自己的父親和大哥雙手捧到她面前,讓他收下。
她是沒有爭,可她卻什麼都爭走了。
從小她就知道在這個家裏最受寵的不是她的大哥南宮達,更不是她自己,而是這個看似不爭不搶,萬事都不掛在心上的南宮月。
而如果自己想要那些東西,就需要主動去爭主動去搶,所以在外人面前看來,她好像很是受寵,可內裏的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本來她能忍的,畢竟這些年她都忍了下來。
可這一次,她忍不了了。
南宮月什麼都可以奪走,但她不能奪走西門朔。
西門朔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她將西門朔當做自己的珍寶,攔住了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
可偏偏就要在她快要收穫時,被人一把將她守護了這麼久的珍寶給奪了過去,然後又被人雙手捧到了南宮月的面前。
更令她氣憤的是南宮月卻將這個珍寶棄之敝屣。
她知道南宮月不喜歡西門朔,只喜歡那些古里古怪的花花草草。
可爲什麼呀!
她和南宮月都是南宮家的女兒,可兩人的待遇卻天差地別。
說起來這一切要怪就應該怪南宮月的母親,那個長着和南宮月一樣,看着楚楚可憐的女人。
是她勾引了自己的父親,然後生下了南宮月,之後又將南宮月送到他們南宮家來,同她搶奪南宮家的東西。
若是沒有那個女人,那自己就是南宮家唯一的大小姐,那這結姻一事一定是會落在自己頭上,而不是給這個南宮月。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裏,所以她只能將自己的憤怒怨恨發泄到那個女人的女兒身上。
南宮月,這一切都是你該受的。
南宮安雖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可南宮月很奇妙的在她的雙眼中讀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南宮月想笑。
然後她就真的笑了出來。
“大姐,我一直以爲我纔是家裏最天真的一個,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天真。”
南宮安真的以爲是自己的母親搶了她的父親,所以纔會生下她這個小狐狸精。
可南宮安不知道,就像沒有人徵詢她的意見一樣,當初也從來沒有人徵詢過她母親的意思。
並不是她母親勾引他父親的,而是他父親強行帶走了她的母親。
連自己的存在都是因爲她父親的威逼纔會活下來。
她父親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和她根本沒有關係。
她纔不想和南宮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