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比結束後,趙掌櫃便被帶着進入了城主府。
此時人羣並未散開,衆人還在熱烈的討論着這次評比結果。
百果園獲得上品評級,那就意味着搭上了城主府的線,只要這一年安安穩穩渡過,便可以一飛沖天。
衆人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一匹黑馬有着高度的興趣,將它與百果軒之間的事再次拿出來細聊,讓遠處的程掌櫃氣得咬緊牙關。
原本因爲沒有獲得上品等級而失落的幾家大商鋪,見到百果軒如此悽慘,也忍不住插上一腳,落井下石,極盡奚落之能。
許久之後,衆人散去,程掌櫃帶着夥計守在了城主府外。
“掌櫃的,我們這是要幹嘛呀?”
夥計有些心虛地朝城主府的方向望了望。
他們若是敢在城主府外動手傷人,那就別想從這裏離開了,掌櫃的應該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等人。”
程掌櫃咬牙切齒地說道。
至於等誰,那還用說嗎,只能是百果園的趙掌櫃。
這一等又過了快兩個時辰,他們這纔等到趙掌櫃滿臉喜氣地從城主府離開。
看這個樣子便知道這次肯定沒少獲得好處。
程掌櫃叫上夥計立馬追了上去,然後在離城主府一條街距離的位置攔住了趙掌櫃。
看到程掌櫃,趙掌櫃臉上的笑意立馬便消失了,有些緊張的問道:“程掌櫃,這是要幹什麼?”
“趙掌櫃。”程掌櫃按捺住心中的憤恨,皮笑肉不笑道:“恭喜啊,你們百果園可真是好樣的。”
趙掌櫃第一次見到程掌櫃露出陰陽怪氣的一面,要知道以前程掌櫃看見他時,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呢,趙掌櫃分心地想到。
程掌櫃見趙掌櫃眼神飄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趙掌櫃這纔剛獲得上品,就已經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商鋪了呀。”
趙掌櫃這纔回過神來,連聲道不敢。
就算他獲得了城主府的扶持,但也並不意味着能一步登天,有能夠與百果軒抗衡的餘地。
特別是,他取的名字是學的人家百果軒,所以面對他們的人自然少了份底氣。
“我廢話也不跟你多說了,我攔下你只爲了一件事,你手裏的生津果是誰賣給你的?”
程掌櫃看着趙掌櫃的眼睛兇狠地問道。
今日他們百果軒跌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他回去後肯定要喫掛落,他得找一個人來承擔主人的怒火。
原本他是將這個人選定爲了趙掌櫃,可惜他被選爲了上品,此時再將主意打在他身上,他們很有可能就會面臨城主府的責難。
所以他便將人選換成換成了那個賣給他生津果的人。
只有能找到那個人,他們才能夠給主人一個交代。
但上他與那個人碰只見過一面,並沒有獲得太多的信息,所以他只能來找趙掌櫃。
“啊,這…”
趙掌櫃眼神遊移,心思急轉,思索該如何迴避這個問題。
首先,賣生津果給他的人極爲神祕,他也是通過朋友轉了好幾道手才聯繫到對方,他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最後對方雖說收了他大筆錢,但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這點品德還是有的,不願意將其供出來。
不過程掌櫃的樣子似乎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讓他也極爲頭疼。
“怎麼,這個問題讓趙掌櫃很爲難嗎?”
程掌櫃當了這麼多年的掌櫃,自然看出趙掌櫃是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心中更是憤恨。
只不過是一朝得勢,便將尾巴翹到了天上,真是小人得志。
“沒有,程掌櫃實話告訴您吧,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當時是通過朋友才聯繫到對方的,這讓我說,我還真不好說。”
“朋友?哪個朋友?住在哪裏?你將他的聯繫地址給我,我去找他。”
程掌櫃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問出了一軲轆的問題。
趙掌櫃臉上的笑意是徹底沒了。
程掌櫃這番話幾乎是以一種命令的口氣說的,令他極爲不適。
他雖是掌櫃,可也是百果園的老闆,能安排百果園所有事情。
而程掌櫃則只是百果軒的掌櫃,說起來也就是替百果軒打工的,有什麼值得趾高氣揚的。
而且今日過後他們百果園名聲大噪,他也不用再看百果軒一個掌櫃的臉色了。
這樣一想,趙掌櫃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不好意思了啊,程掌櫃,我朋友並不喜歡有外人打擾,所以我不能將他的住址告訴你。”
程掌櫃眼睛微眯:“那趙掌櫃的意思便是執意要與我們百果軒作對了?”
“程掌櫃這話就說的嚴重了。”趙掌櫃無奈道,“百果園從來就沒有要與百果軒作對的意思,我一直將百果軒當做行業龍頭。”
這話說的是真的,不然他也不會想着去一個和百果軒相似的名字了。
他這個做法確實受人詬病,可他也堅定地認爲這是一種敬仰。
程掌櫃道:“如果趙掌櫃真是這樣想,那我希望趙掌櫃能夠配合我,一起消彌兩家的誤會。”
趙掌櫃還是搖頭:“程掌櫃,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好,好,趙黎,那你就走着瞧吧。”
程掌櫃見半天也撬不開趙掌櫃的口,乾脆撂下狠話氣沖沖地帶着夥計走了。
趙掌櫃看着程掌櫃遠去的背影,也是心慌意亂。
多年來對百果軒的畏懼根深蒂固,這是一時半會兒無法抹去的。
趙掌櫃眼神一閃,突然掉頭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慌亂的趙掌櫃並沒有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道人影緊追不捨。
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條巷子,趙掌櫃在一家看起來有些破敗的門前停了下來,用力拍響了門。
他厚實的巴掌將門拍的砰砰直響。
“住手,別把我門給拍壞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由遠及近。
吱——
門被拉開,一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龐出現在了趙掌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