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如何攻略低嶺之花 >少年遊(二)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羣裏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到齊,一行人正要御劍騰空,銀煥連忙攔住:“大家都是我的貴客,怎麼能讓貴客還浪費靈力自己前去呢?”

    說着他從袖裏摸出一匝符紙,一人分了一張。沈蘊接過掃了一眼紙上符文,不由挑眉:“銀同修挺捨得啊,這一張直達金極城的瞬行符得不少錢呢,我們來回都報銷嗎?”

    “那當然。”銀煥拍拍自己的胸膛,“都是小錢!”

    “都是小錢。”沈蘊重複。

    “小錢。”崔興言接口。

    “錢。”最貧困的景頡默默唸了一個字。

    銀煥:“……”

    有土豪的羊毛可以薅,大家自然毫不客氣地下手,六人催動符咒化光而去,再一眨眼,已經站在了金極城的正門口。

    “爲什麼是在城外?”崔興言環顧周圍。

    銀煥無奈:“崔同修,我金極城好歹也是個宗門,平時你們御劍在我們城樓頂飛來飛去已經很容忍了,若把瞬行位置定在裏面,有壞人拿到了符紙,豈不是能隨意來去了?”

    大夥聞言只是齊齊噢了一聲,顯然是完全沒把金極城當什麼正經修真門派看,銀煥更無奈了。

    金極城作爲無論是修真人士還是普通百姓必去之城,景色自然相當優美。城外初夏明媚,已經可以聽見城內紛紛喧囂越過高聳的城牆傳來。而兩旁青柳道上有消夏遊湖的百姓,有歇腳閒話的行商,湖畔嬌俏船孃們倚着木楫招攬客人,無客可攬時三五成聚,一人一句唱起了鬥花詞,煙波重蓮中一聲聲清越小調被水波漾過,讓人未聞先醉。

    到了城中,更是一派繁華景象。寬闊長街熙熙攘攘,頭頂蒼穹不斷有各路修真人士御劍而過,各家店鋪旗幟招搖,衆人還沒走上兩步,已不知道涌來了多少批推銷的人。

    “這位仙師,靈源精養了解一下,今年最火的修煉項目,龍玄都在用的!”

    “金極城周邊一日遊走不走,住甲等客棧,喫天然食材,保證沒有隱藏消費!”

    “翠霞山精品住宅,距離金極城御劍只需一個時辰,交通便利,提供地契,讓您買得放心住得舒心!”

    “這位仙師,看您這相貌實在非凡,有沒有興趣在我們笙歌會里掛個名?”

    ……

    大家都是來慣金極城的,一律保持着“沒有不看沒興趣”的表情往前開路,人人都是高嶺之花,這纔在商戶的圍追堵截中抵達客棧。

    銀煥提供的客棧,自然也是金極城檔次最高的客棧。一進門,門口的“靜息石”便將長街上所有的喧囂隔開;剛一落座,上好的金縷茶便端了上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隻有兩間房。

    “少主真不好意思,”這家店鋪的掌櫃也是金極城的高階弟子,他賠着笑臉道,“這幾天生意實在太好,笙歌會那邊把房間訂滿了,但是少主放心,我留的這兩間房景色都是最好的,而且都是紫檀雙牀,白天可以往西遠觀翠霞山,晚上還能臨窗欣賞金極不夜天……”

    銀煥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其他弟子經營的甲等客棧還有房嗎?”

    掌櫃愈發歉疚:“真沒了。少主,您但凡早訂個一兩日都不會這麼緊張……哎您自己也做生意,明白調度的難處……”

    “沒事,五個人兩間也夠了。”沈蘊道。

    銀煥就等着沈蘊這句話,他立刻鬆了一口氣,又笑道:“是你們四人兩間,景仙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特別招待。”

    沈蘊道:“還上個月六博樓的人情啊?”

    景頡點頭。

    “對了,這是我的金銀箋,”銀煥從袖中又拿出了一張撒着金銀幻光的薄箋,下方打着銀煥的印,“沈哥你們這幾天在城內想喫什麼玩什麼,直接向店家出示這個,他們自然會招待你們。”

    崔興言插嘴:“那我要是想買點什麼呢?”

    銀煥呵呵一笑。

    “懂了懂了,這部分自費。”崔興言道。

    “知道大家都是金極城的常客,我就不做那個多管閒事的東道主了,”銀煥笑眯眯地後退一步,行了個禮,“大家十日後天賢庭見。”

    沈蘊擺擺手:“我們自便,你倆也自便。”

    “百八十個漂亮姐姐。”景頡十分期待,“我等着呢。”

    等到這倆人走後,剩下的人還得分房間,不等其他人開口,鍾秀林已經搶先道:“我和沈哥一間。”說完,他還狠狠睨了路彌遠一眼。

    自從上回自己因爲魔龍語測試錯過了和沈蘊下山的機會後便慪得不行,在知道同行人中有路彌遠後鍾秀林更是氣個半死,紅着眼眶跟陶星彥唸叨了三天“憑什麼”,結果陶星彥這邊嗯嗯啊啊地安慰着他,轉頭就又去找路彌遠“探討學問”,鍾秀林簡直想給這不爭氣的室友狠狠一腳。

    這次去金極城玩,他是打定主意要跟緊沈蘊,絕不讓路彌遠這小子有任何可乘之機。

    “哎呀,人家也想和沈哥哥一間。”崔興言看熱鬧不嫌事大也湊一份,“沈哥哥長得又好看,身上還香香的,纔不像那些臭男人。”

    “崔興言你好惡心。”鍾秀林道。

    “過獎過獎。”崔興言笑嘻嘻拱手。

    沈蘊自己倒是跟誰住都無所謂,於是他望向彌遠:“彌遠想跟誰一間?”

    路彌遠看了另兩人一眼,想了想道:“我對師叔說的開天一劍的劍路招式很有興趣,可以麻煩師叔詳細講講嗎。”

    .

    “路彌遠這個臭小子!我殺了他啊啊啊!!”

    鍾秀林在房間裏氣得捶牀,一旁的崔興言磕着瓜子幸災樂禍:“林林你真的太菜了,剛剛你就應該也接一句你也想聽沈蘊講嘛,臉皮厚一點,機會多一點。”

    “——我就是生氣!”鍾秀林騰地坐直了,怒視着崔興言,“明明是我先來的,他是後來的,哪有像他這樣當沈哥跟屁蟲的,憑什麼他這麼快就……”

    想到自己當初費了多大力氣才和沈蘊有了交情,而路彌遠一到天賢庭就被沈蘊拉進了小圈子,還事事都帶着他,他胸膛裏的那股沉沉鬱氣便在不停地左突右撞,找不到排解的出口。

    崔興言道:“講道理,人家師侄倆宗門發小,青梅竹馬,其實是小路比你先。”

    鍾秀林抓起桌上的瓜子殼就丟他:“崔興言你站哪邊的!”

    “我站岸上,我不摻和。”崔興言一邊笑一邊躲,“我先提醒你一句,我晚上睡覺可能會打呼嚕,你睡前最好記得給自己下個‘諸事清淨’。”

    “我把你的臭嘴堵上最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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