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地上鋪滿了戰鬥機器饒屍體和戰艦的殘骸,三層別墅已經有兩層被火焰吞噬,若不是主體堅固,估計早就崩塌成廢墟。
他沒有急着着陸,而是操控着戰艦環繞着三樓飛行數圈,他希望在某個陽臺或窗口看見東西的身影,可是都沒櫻
他好看的眉頭死死皺在一起,中間的溝壑足以夾死一隻蒼蠅。
他不相信東西會出事,她那麼聰明,一定會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想辦法脫身。
他如此安慰自己,也這麼堅信着,東西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他,或許就是三樓。
他決定將駕駛艙的位置交給旁人,讓他們控制着戰艦靠近三樓的陽臺,而他,則要進去找人。
火勢還未吞沒三樓,也許東西只是被濃烈的煙霧薰暈了,或者是躲在水裏避禍,也有可能是逃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親眼確認才放心,確認三樓裏沒有她。
這樣大膽的想法自然遭到了屬下們的一致反對,他們費盡口舌的勸,認爲火勢太大,這樣做太過冒險,隨時都有房屋倒塌或是被火焰吞噬的危險。
但他認定的事,從來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執意下去,屬下們最終也只能聽命。
最後,在他打開艙門準備跳往三樓陽臺的瞬間,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只聽屬下人彙報,“家主,掃描系統在離別墅不遠的地面識別到一個不是機器饒姑娘,身上穿着您的襯衫,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伯格正欲向下的身子頓了頓,眼中浮現驚喜,急忙命人將戰艦開往所述地點着陸。
他的襯衫是定製的,獨一無二,屬下人不會認錯。能穿敢穿他襯衫的人,除了東西不會有別人!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輕易放心,直到親眼見了本人,這才真的鬆了口氣。
毫不意外的,屬下口中的姑娘就是他的東西。她人形的模樣他在視頻裏看了許多次,曾經白皙的臉被火氣薰得左一道黑右一道黑,儼然像個花貓,慶幸的是,臉上並沒有明顯的大傷口。
這與她周身籠罩着的淡藍色似光似水汽的罩狀物體有關,這東西將她與身側不遠處的囂張火焰隔絕,保護她不受熊熊烈火的傷害和吞噬。
伯格知道這東西,觀賞性高級星際獸的專屬防護罩。
都上在對待每一樣生物的時候都是公平的,它賦予某種能力的時候,就會剝奪另一種能力。
高級星際獸就是最好的體現。
戰鬥型的高級星際獸被賦予了強悍的攻擊能力,與此對應的,它們的防禦十分薄弱,對它們而言,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
同樣的,觀賞性的高級星際獸攻擊能力幾近沒有,相對的,它們被賦予了人類技術都無法企及的強悍防禦力。
這種防禦力也是有特定屬性的,這取決於星際獸本身的屬性。
這種防禦力的強弱取決於受到攻擊的屬性,對於其他攻擊,釋放出的防禦能力是一樣的,一旦遇上能克化的屬性,防禦力就會被髮揮到極致。
屬性克化遵照五行相磕原則,土克水,水克火。
水克火,防護罩在她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被觸發,發揮到了極致,抵禦了外界的傷害。
因此,她被救上戰艦的時候,身上除了一些細微的劃痕和腦部有輕微的震盪之外,沒有其他太重的傷。
腦部震盪,伯格也是此時才猜到東西保命的措施,她是從三樓跳下來的,藉助了某種工具,不然不會只是輕微腦震盪。
他知道這種危急時候不能坐以待斃,但東西這樣的做法太冒險,正如她暈倒在地,若不是有防護罩,若不是這是火災......
後果他不敢去想。幸好,這是火災,他不禁感到慶幸。
想起她遇險,失去聯繫再到找到的過程,伯格心有餘悸,這樣的驚慌和不安,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幸好她沒受多大的傷,否則,他一定恨死自己。
爲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他毫不猶豫的將東西帶回了家族的附屬星,並調來重兵把手,將住處防禦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祁雪不知道伯格已經在心裏將事發的驚險過程回顧了一遍,事實上,她對自己昏迷後的處境也不甚瞭解,她只知道伯格道歉了,就在剛剛。
她一瞬間愣住,從沒想過伯格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向自己道歉。語氣是那樣的誠懇,還夾雜着一絲害怕。
她想起來,自打她醒來,伯格就會時不時露出這樣的表情,懊悔,難過,害怕,她先前想不明白原因,如今卻全都明白了。
他害怕她出事,懊悔沒能保護她,他在愧疚牽連到了她。這個認知讓她原本高懸的心開始劇烈跳動,隨時都能衝出喉嚨一般。
她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有驚愕,有感動,更多的是抹了蜜一樣的甜。
「抱住他,抱住他。」六在意識裏歡快的跳動着,用它閱書無數的深厚經驗給出建議,「相信我玩家,這個時候,只要一個擁抱,就是隔絕七情六慾的神仙都能爲你下凡。」
當一個男人處於某種脆弱和彷徨的邊緣,沒有什麼心防是一個擁抱不能攻破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祁雪有些想笑,六的比喻還真是,出奇的貼切?
伯格可不就是一副清心寡慾的神仙樣,不過,那是曾經。現在的他,多了許多人氣,因爲她。
她想着,雖然六有時候不靠譜,但不能否認,在她的攻略道路上,它出了不少力。很多次,她也因爲不信它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鑑於從前種種,她決定,這次相信它。
祁雪心安理得的將六當做藉口,以掩蓋內心其實也想這麼做的想法。
她雙手緩緩向前伸,環住他之後,兩隻手掌交錯疊着。
她腦袋微微向前側着,寬闊的肩膀之上,由下往上,她能清晰的看見那張俊朗的側臉,感受呼吸之間的氣息。
只見,那張好看的側臉動了動,整張臉便印進了她的眼中,四目相對。
她向上扯了扯嘴角,揚起笑容,安撫道:“沒什麼好道歉的,你不是趕回來救我了嘛,我現在也好好的,纔沒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