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被祁雪及時制止,在她那雙好看的眼眸怒視下,六立馬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很快的噤了聲。
見玩家臉色終於好轉,它這才壯着膽子再次湊到她耳邊,嘴巴動了動,這次倒是記得要壓低聲音了。
只聽它軟萌的聲音鑽進耳裏,問道:“玩家,你也是精神力者,那你的能力是他教的嗎?”
話雖這麼問,但它心裏其實已經做了肯定的猜想。
六記得,玩家也是會使精神力的。看她那架勢,還是一副相當熟練的樣子,精神力的運用爐火純青,雖然意識受損沒辦法發揮出太大的威力,不過可以聯想到,在玩家意識完好的狀態下,精神能力也絕對不差。
擁有這樣的能力,身邊又有一個時刻維持保護姿態的精神力大宗師,很難讓人不產生兩人是師徒的想法。
祁雪顯然沒想到它會這麼問,一時愣了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回答:“不是。”
她神情嚴肅,語氣也不似在開玩笑。
“怎麼可能?”六瞬間提出質疑,並作出設想,“是不是玩家失憶,所以不記得師徒的事了。”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究竟是誰給它的錯覺和自信?祁雪在心裏嘆了口氣,再次搖頭,認真地反駁:“我是失憶,不是失去判斷。”
慕揚每次釋放精神力,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能力與自己是不同的。
“什麼判斷?”六一臉迷惑,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祁雪難得耐心的同它解釋道:“精神力者與精神力者的能力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一樣的,其實不然。”
“每個人有每個饒修習路數,路數相同才能算是承襲一脈。”
“我與慕揚的精神力路數是不同的。”
“路數?”六眼底的疑惑更加深了,總覺得玩家越解釋越亂,它還是沒明白。
祁雪頓了頓,朱脣微張,卻沒出聲。她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六更容易理解。
很快,她想到了一個解釋。
“你不是喜歡看各種類型的嗎,就拿武俠來,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能明白了。”
六是個狂熱愛好者,以前沒做貼身系統的時候,有空就會找各種好看的看。後來有了祁雪,它成了她的貼身系統,遊走於各個位面工作,閒暇的娛樂時間大大縮減,得了空也是爭分奪秒的休息,哪裏姑上再看。
當然不是它有多忙,它最大的工作也就是跟着玩家,適時進行提醒而已,可以是很閒了。只是,這樣的清閒卻不被允許做其他的事,這是規定。
當然,它也不是沒有在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打發,不過只是偶爾一下下,不敢太過太頻繁。萬一被主系統查到,那就不是業績的問題,它很有可能面臨着回爐重造的風險,慘兮兮。
是以,在位面世界裏,閒閒沒事幹的時候六就會開始回憶以前看過的,還會給祁雪講出來,兩人一起討論聊,倒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可以這麼,在六堅持不懈的努力和薰陶之下,祁雪如今的儲備量也是很豐富的。
祁雪現在就是用這種方法向六解釋。
“你看啊,你以前看的那些武俠,裏面那些武器最常見的,不外乎也就是刀槍棍棒暗器這幾類。除了某些有名氣的特殊的兵器,其他的武器大都沒什麼特點,不足以表明一個饒身份。”
“換句話,一個人拿着普通兵器,就劍吧,你可以用劍,我也可以。大家用的都是劍,按理是一樣的武器,可爲什麼有些人用劍,旁邊的人就能立即知道他是出自何門何派呢?”
她反問六。
“因爲武功招式唄。”六想都不想就給出答案。
完,它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了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某個人使出了某個招式,有些人就能夠立馬認出了他是什麼門派的。那是因爲那些門派,他們的招式往往都有自己的特色,能讓旁人輕易辨認出來。”
“玩家的意思是,精神力就相當於手中的兵器,而精神力者,就是那些持兵器的人。兵器本身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有,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用。但當持劍人用這把普通的兵器使出自己門派的獨門絕學時,就體現出了不同。”
“這裏面門派的獨門絕學就相當於玩家口中的路數。”
祁雪會心一笑,眼中滿是讚賞,“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師承何人,但我感受過他的精神力,我能明白自己和他的不同。”
知道自己想岔了,六也不扭捏,直接開口道歉:“抱歉啊玩家,我之前沒弄明白。”
祁雪略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不怪你,你不是精神力者,這其中的微差別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
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再糾纏,這件事到此揭過。
拋開這個,六腦子微轉,突然想又明白了一些事。
它的目光轉向祁雪,帶着一起猜測,道:“玩家,你最開始問的,系統能不能查到你意識裏這股精神力和先前封印你記憶的精神力是不是同樣的,你是懷疑給你娃娃的這個人就是封印你記憶的人?”
起來,倒也不怪玩家有此懷疑,它如今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了。
最大的依據自然還是能力的問題。依舊那句話,精神力大宗師不是地攤上的白菜,一買一沓,那得是女媧捏人時用過的泥土,火神打敗共工時遺落的火種,珍貴非常,世間少櫻
它還清楚的記得,玩家剛知道自己的記憶基因被一股來自大宗師的強大精神力封印之後,還曾懷疑過它家無辜的boss,只因爲他也是精神力大宗師。
只是boss根本就不認識玩家,還有嚴重的恐女症,自然是不可能的。但那個送娃娃的就不一樣了,他和玩家關係密切,現實裏還同住一屋檐,那要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祁雪沒有否認,點了頭,隨即一臉關心道:“能查得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