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檢測到，不定也能判斷是不是來自同一個人。?
這是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若是她的意識沒有受損，完全可以強行探索自己的意識。只是如今這般情況，她若是真的這麼做了，恐怕離歸西也不遠了。
她雖然想弄明白真相，但不會真的拿性命去拼。到底，記憶不過是附加品，有就有，沒有，也不會對今後的生活有太大的影響，畢竟，誰也不是活在過去裏，生活總是要向前看的。
先前她要下線，也是在詢問六過後，得了個時間才安心下去的。若是知道連一個時都維持不住，她還真不會這麼拼命的往外衝，結果落得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悲慘下場，得不償失。
六垂眸凝想了一會兒，給出答案：“能倒是能，不過......”
它突然頓住，一臉爲難。
祁雪的心不由的提起來，急忙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困難麼？”
看它這樣子，恐怕困難還不。
六看着她急切的樣子，嘆了口氣，回答：“照理，若是有清晰的兩個樣本作比對，倒是能分析。”
“曾經玩家記憶基因上的那股精神力的數據，系統能有記錄，是因爲那股精神力是存在於玩家意識裏的，玩家在強行回憶那部分被隱藏掉的記憶時觸動了它，所以系統才能捕捉到。如今意識裏的這股精神力又不同，因爲只是純粹的精神安撫，殘留下來的痕跡十分薄弱，不足以支撐數據分析。”
“所以，玩家懂的。”
這意思再明確不過，它的技術是過關的，奈何缺少原材料，俗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它也沒辦法。
如今的局面很尷尬，六對之前的精神力有印象，做過分析，卻沒如今這股精神力的樣本。祁雪呢，切身感受過慕揚的精神力，卻沒辦法探查記憶基因裏的精神力。他們兩個各佔一邊，享有不同的資源，偏偏，卻悲催的不能共享。何其無奈。
祁雪眉頭皺起，眼底劃過不甘，追查至此，眼看着離真相又能更近一分，偏偏就差這麼臨門一腳，這讓她怎麼能就此放棄。苦惱之際，她的眸子突然劃過一抹亮光，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激動。
六見她這樣，敏銳的第六感告訴自己，絕對沒好事。
果不其然，它的預感應驗了。
只見她湊近它，將娃娃在它眼前晃了晃，低聲：“你看用這個行麼？”
娃娃是慕揚精神力幻化所得，就是最好的樣本。
“......”六立時滿頭黑線，很想破口大罵，卻礙於娃娃的存在不得不降低分貝，只是眼睛沒少怒瞪着她，不帶任何商量的拒絕了：“不行！”
祁雪被它堅定的語氣的一愣，眼底劃過疑惑，“爲什麼？”
她表示不理解。
“不管怎麼，我們一同經歷了那麼多位面，每個位面裏的宿體都當做一生來看待，我們兩個在一起也算是幾生幾世的緣分了。”
祁雪嘗試着動之以情，試圖以此服六幫忙，奈何，六這次的態度非常堅決。
“不校”它依舊是這兩個字。
祁雪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六的目光也帶了一絲打量。
話已至此，六還是拒絕，那其中就蘊藏着難以想象的深意了。
誠然，尋常相處，六喜歡與她嗆聲，跟她對着幹，但這並沒有惡意，就是它打發時間的一個方式，是一種增進彼此感情的消遣，吵鬧出來的感情，最終還是會達成一致。
六無疑是懂事的，它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什麼時候該嚴肅。如果剛開始她還不能確定它的拒絕屬於哪種性質，纔有了講情義的那番舉動，那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確定，它是認真的。
只是，“爲什麼？”
祁雪再一次提出疑問，她想不出六拒絕的理由，“於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蘿莉秀氣的眉毛向上挑了挑，不可置否的：“沒錯，從技術層面來，確實是隨手幫忙的事。但是......”
它用了轉折，在祁雪一臉錯愕的表情下，給出瞭解釋：“玩家提供的可不是普通的樣本。”
“玩家知道自己手裏那個娃娃是什麼麼，你明明清楚，那可是精神幻化而得的產物，那玩意兒和主意識之間是有牽引的。”
“拿它來做分析的材料，玩家是瘋了嗎？”
“尋常裏沒什麼異動也就錄個音，可你要是涉及數據分析，怎麼可能不驚動主意識。”
“那可是精神力大宗師啊！你個不心把讓罪了，分分鐘被回爐重造的好麼！”它纔不要去做這種炮灰。
六一口氣了一大堆，將祁雪得一愣一愣的。
她眉頭輕挑了挑，目光中閃過一絲遲疑，“不會這麼嚴重吧？”
在她看來，慕揚似乎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雖然他威脅她的時候確實挺無賴，不過到底沒有什麼實際的傷害，回爐重造這麼嚴重的後果，她總覺得六有些誇張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這麼想的時候有些心虛，因爲她對他印象少得可憐，根本沒資格這種話。
“玩家別真了！”六直接反駁，表明自己的觀點，“但凡到了大宗師這種階層的人，那就是站在金字塔頂賭稀有物種。這種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容反駁的氣勢，公然違逆就等同於叫囂對着幹，事關權威尊嚴的事，嚴重着呢。”
聽六這般解釋，祁雪覺得大宗師們都有毛病。當然，這樣的結論她也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打算同六分享。只是對於它的話，她持懷疑態度，“不至於那樣，不過就是一個精神力檢查，還沒上升到叫囂挑釁的地步吧。”
她心裏還是覺得它這番話誇張了。
“怎麼不至於，我就算不是頂聰明，玩家也別把我當傻子啊。”六毫不客氣的反駁，“玩家之所以找我幫你進行兩股精神力的鑑定，不就是知道那人不會告訴你實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