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番解釋倒是一切都能對上了。
攻略對象並沒有屬於慕揚的記憶,也沒有出手救她,這一切都是慕揚強制給她戴上的這個娃娃的功勞。
六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只自顧自的往下:「這股精神力在安撫玩家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現在,這個娃娃裏剩下的精神力怕是不多了。」
隨後,它滿臉憂愁的道:「就剩下的這些精神力,恐怕也就夠再安撫一次。再之後,玩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這話也意在提醒玩家,她如今的意識十分虛弱,千萬不能再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是每一次都有這個保命符護着的。
祁雪聽明白了話外之意,挑了挑眉,眉眼間帶着不解:「你不是不敢掃描這個娃娃嗎?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先前讓它幫忙對比兩股精神力,用這個羊羊項鍊做材料,它還千推萬推死活不肯。如今,倒是這麼清楚了。
這樣想着,她的聲音也不自覺帶着一絲怒氣和審問。
「我現在依舊不敢掃描啊。」六答得理所當然,語氣裏透着無辜,道:「這只是一般的感知。」
祁雪輕挑眉頭,聲音依舊冷冷的,重複着它的話:「一般感知?」
明擺着一副不懂的樣子。
六面帶嫌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語氣嘖嘖嘖了幾聲,解釋道:「就像是某樣東西存在你體內,你就算不是刻意去分析,那也能感受到它的強弱。」
「這股精神力雖然實體化成了項鍊,但它穿越位面的原理其實同我差不多,都是依附着玩家的意識存在的。」
「既然同時存在一個空間,就算不刻意去探查,總會有些感應存在。」
「舉個例子,就好比存在於同一個空間的兩個人,你雖然不一定知道對方的姓名背景,但他的氣場氣質總是能看出來的。」
「根據系統的感知反饋,如今這股精神力的強度比玩家剛上線那會兒可差得遠了。」
聽了它的解釋,她目光微頓,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也有一絲瞭然。
「原來如此。」她低聲輕喃。
慕揚曾,這個羊羊項鍊是爲了讓她每都想他才幻化出來的,她曾以爲是他監視她的舉動,現在想來,是她人之心了。
沒有人會將一個監視監聽的眼睛耳朵弄成次數有限的消耗品。這股精神力雖然存在於她體內,可若是沒有慕揚明確的指令,就算她意識嚴重到立時消散,它也不可能自主的爲她進行安撫。
也就是,慕揚從一開始就對這個由他精神力凝聚的娃娃下了命令,在她意識受損嚴重難以支撐的危急關頭,就會對她施以援手。
以他的能力,應該是早就預料到她的意識很可能承受不住,擔心她在遊戲裏出事才刻意留下的它。
明明是關心,卻習慣性的將自己的好意用各種惡意掩藏起來,當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原來什麼?」六耳尖的聽到了她的話,好奇心被提了起來,「玩家是發現什麼了麼?」
祁雪瞬間收斂心神,搖了搖頭,「沒什麼,胡思亂想來着。」
「對了,我這是在哪裏?」她嘗試着轉移話題。?
六白眼一翻,暗自感嘆玩家這波話題轉移的拙劣。不過,玩家既然不願意,它也沒有死纏爛打着追問就是了。
只是對於她的問題,它整顆腦袋立時佈滿了黑線,「玩家,你纔剛恢復意識,我也纔剛連接上線。你覺得我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差點被玩家蠢死。
「......」她倒是忘了,這遊戲還有這麼一條規定。玩家意識昏迷之時,依附意識穿越的貼身系統也會被強制下線。強制下線期間,位面發生的事它也無法接收。
“咳......”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祁雪輕咳一聲,以此掩飾自身的尷尬。
既然系統幫不上忙,那就只能自己努力探索了。
目光再次掃過滿是紅豔的房間,祁雪嘗試着挪動手腳,它們卻像是被千斤的石塊壓着一般,動彈不得。
她的心當即咯噔一響,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道:「我這是殘了?」
不是,她就精神極度虛弱了一次,醒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如今手腳還疑是癱瘓,要不要那麼背啊?這以後的任務還做不做了?
「你剛纔怎麼也沒有提醒我!」她輕聲抱怨着。
系統對玩家的身體健康值會進行實時監控,沒道理她殘了不知道,可這蘿莉竟一點沒提醒,不敬業!
「沒文化就不要瞎。」六語氣裏的嫌棄不停的往外冒,「玩家這不是殘,是意識極度虛弱的後遺症。」
「還有後遺症?!」祁雪驚叫,透着滿滿的不解。
「那可不得有後遺症嗎?」六沒好氣的白眼上翻,「就跟你被人刺了一劍傷重到差一丟丟就掛了,僥倖留了一條命,還指望着第二就能活蹦亂跳?」
「你這是意識受損,比身體受損可嚴重多了。」
「還想零後遺症,玩家怎麼不上呢!」
面對六的聲聲鄙夷,祁雪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腦海中浮現不久前經歷過的畫面,聲音透着無限疑惑:「可我之前在線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
她話沒完六就直接打斷了,「那是因爲玩家身邊有一個精神力大宗師一直在給你虛弱的意識安撫修復。」
「這次不同,玩家依靠的只有爲數不多的精神力,恢復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舉個形象的例子,你吊針水和喝板藍根治癒感冒的速度能一樣嗎?」
「......」這個例子,也是很形象了。形象得祁雪一句反駁的話都不出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得出結論:「所以,我現在除了癱着,啥都不能幹?」
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已經近乎肯定。
「嗯哼。」六用簡單兩個鼻音來表達自身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