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玩家明顯不願意,它也就沒有多費脣舌去糾結。因爲就算是糾結到死,玩家也是不會的。
想明白了,六直接轉移了話題,「玩家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哥哥變異了,在攻略方面可比不得饒時候。」
哪怕是仇人,只要努力對方向,也同樣有在一起的可能。可如今的關係明顯更麻煩,玩家現在在哥哥眼裏就不是同等的生物。對於哥哥來,那就是食物。
同從前人類和飼養的家畜的關係一樣。哥哥是食用者,玩家是即將被食用的家畜。
誰會對自己的食物產生愛情?
人類或許會因爲某些家畜養久了,在宰殺的時候產生些不捨的情緒,卻也僅限於此。
沒有人會因爲這丁點微不足道的不捨而生出與家畜成家,建立愛情關係,並白頭偕老的念頭。
尤其哥哥現在還是個沒有任何人性和感情的冷血喪屍,更不可能了。
雖然心裏對玩家乾脆爽快的同意重頭再來感到欣慰,但心裏該有的擔心,六是一點也沒少。
祁雪重重嘆了口氣,答案不言而喻。
「其實我也沒想好。」
她答應得爽快,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是不得不爲之。未來的具體行動,實話,她也很迷茫。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第一個目標,先讓自己在他手底下安然活着。」
這纔是目前最重要的,確保自己不會淪爲嚴冬青的口糧。
至於和喪屍談情愛這樣艱鉅的任務,反正漫漫人生路,她努力吧。
若是實在不行,大不了,將來這分數就打水漂了唄。
萬萬沒想到,曾經以爲最容易拿的一項積分如今竟然變成了最棘手的一項。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祁雪如是在心裏感嘆着,暗道世事無常。
六似乎看出她破罐破摔的意思,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出聲勸慰,「玩家別想不開啊,好賴是一項積分。」
「我能不知道嗎。」祁雪毫不客氣的又賞了它一記白眼,「如果可以拿,我是絕對不願意放棄哪怕是一分的。」
其實事情也未必就到了那麼糟糕的地步。嚴冬青即便失去了人性和記憶,至少身體還保留有一定的下意識反應,這對祁雪來或許是個機會。
她如今考慮的不過是最壞的打算,未雨綢繆嘛。
「如果實在無能爲力,就只能想辦法保證其他的得分項了。」
理是這個理,「可是玩家,其他的得分項也不容易。」
「單和哥哥白頭偕老自然死亡這點就很難。」
玩家是人類,哥哥是喪屍,這是兩個物種。
且不跨物種戀愛自古以來都沒什麼好下場好結局,單從大局出發,受大環境的影響兩者就必須站在對立面。
換個形象的形容,那就是電視劇裏的正派女俠和反派魔頭的愛恨糾葛,往往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不僅要煩惱怎麼克服自身的主觀問題,就是大環境下的客觀阻礙都足夠讓人頭疼。
站在玩家的角度,她得努力保證自己活下去,不被喫掉。
但是與此同時,她還要保證哥哥不會因爲長久不進食而餓死。
這個問題很現實,玩家可能需要爲了哥哥做一些比較過激的事情來維持他的生命基本所需。
要怎麼克服,能不能做得出來,這些都是玩家要深入考慮和麪對的困難。
而且就算是玩家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下手,也要真的有人給她動手。俗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想要保證哥哥的安全就要儘可能遠離人羣,遠離人羣又意味着食物缺乏......
這幾乎就是個死循環,怎麼做都沒辦法百分百的確保安全。
這些都是玩家需要頭疼的問題。
再客觀困難。
旁的細枝末節就不去計較了,最明顯的衝突,喪屍以人類爲食,是人類在殘酷末世生存的最大阻礙和威脅,人讓而誅之。
玩家要在這樣一個世界帶着變異的哥哥生活,勢必會遭到來自其他倖存人類的仇視和獵殺。
她不僅要防喪屍,還要防人類,幾乎是與全世界爲擔
在玩家真正找到一個足以作爲心目中理想基地地址的地方前,少不得要在重重危機下躲躲藏藏艱難度日。
就算是將來躲到深山老林裏,但她終究要去做主線任務,要招募新的人類同伴共同建立基地。
那些所謂的同伴能否真的接受身爲喪屍的嚴冬青?能否真的沒有一點顧慮和擔憂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一旦他們做不到,心裏有了防備意識,那對立動手都是遲早的事。
而且,內部叛變,防不勝防。
這將會嚴重影響玩家主線任務的進展,還會對玩家和哥哥的生命安全造成極大的威脅。
這個問題可以暫時忽略,卻終究要面對,逃避不了。
這些困難祁雪都想過,在知道嚴冬青變異後,她想了整整一晚。
「關於人類和喪屍的雙重威脅,我初步的打算是,先帶着嚴冬青到郊區的別墅暫避一段日子。」
祁雪現在住的房子是區,一棟棟一戶戶挨着,人數又多。這要是突然變異起來,整個區都處於危險。
人傳饒,很快就能發展成喪屍據點,連個下腳的安全地都沒櫻
加上嚴冬青突然變異,要照顧他並與活人隔絕,這種多人聚集的區房都不是好的選擇。
顯然,她必須轉移到別的去處。
白薇在郊區還有一棟別墅,祁雪開始收集糧食時就是用它做的臨時倉庫和掩護。
那地方處於城市的邊緣地帶,挨着下面縣市,相對荒涼一些。
那棟別墅所在的區當初就是以舒適寧靜安心靜養爲口號往外售賣,買房的人大多圖個環境清幽,也就是休閒時候過來尋個清淨度個假的有錢人,平日裏沒幾戶人家住着,基本都是空着。
如今這個時間點非年非節的,大夥兒應該都不在那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