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後宮娘娘很能作死寧兮瑤楚雲漾 >第三百一十八章 陰毒計策
    最後,還是陳思伸出了援手,把寧遠侯夫人帶了過來,親自送到了寧夫人邊上與她說話,可算消停了些。

    寧兮瑤索性坐在了姑娘堆兒裏,笑吟吟的,看着脾氣極好。

    衆人多少聽說過她做貴妃時鬧出來的事,本以爲是個妖妖調調不像樣的,沒想到竟是這樣明眸善睞的美人兒,於是也就鬆快了些。

    翟景自以爲得了青眼,抓尖賣快,“娘娘體恤,咱們今日能見着娘娘,真是三生有幸。”

    說話間,一頭流蘇簌簌地晃着,很是活潑,彷彿剛纔那些戳人心窩子的話都不是她說的。

    寧兮瑤沒搭茬,只是端着茶盞,翟景得意極了,斜了柯菱一眼,故意道:“柯小姐,你說是吧?”

    又來挑釁。

    柯菱煩得緊,不理她她還上臉了,可礙於人多,只是淡聲道:“自然如此。”

    “呵呵。”

    翟景變本加厲,掩着嘴笑道:“柯小姐瞧着與皇后娘娘不大親厚,該是沒見過幾面吧?眼下有機會,怎麼也不多說幾句?”

    不親厚?

    寧府就差給她家裏下聘書了,這要不算親厚,什麼纔算?

    一隻手按在了她肩膀上,柯菱回頭一瞧,竟是寧兮瑤。

    “別在意。”寧兮瑤毫不避諱地道:“翟小姐年紀小,嘴快些也是有的。”

    衆女都愣住了。

    皇后這幾句話雖然平常,可說話的語氣透着股親暱,就跟對自家人一般,一看就是交情不淺。

    柯菱知道寧兮瑤這是向着她,微微一笑,大氣地道:“娘娘說的是,臣女不會計較這些。”

    “真真是好涵養。”陳思感慨道:“這纔是大家閨秀的氣度,娘娘您說是吧?”

    “沒錯沒錯,本宮就稀罕這樣的女孩兒。”

    這下誰還看不出來了?

    一個是寧世清的嫡親妹子,一個是寧府明媒正娶的二少夫人,放着一屋子的姑娘不理會,拉着柯菱誇個不住……

    得,寧世清是不用肖想了,多半要給寧遠侯府當女婿了。

    衆人長吁短嘆,心中暗贊柯菱好手段,皇后笑面虎一般,看着和善,極難討好,陳思更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沒想到柯菱竟然能入了她們倆的眼。

    風向變了,人人都悶頭喝茶喫果子,唯有翟景一人不服氣。

    寧世清還沒回來,說不定連柯菱的面都沒見過,寧家怎麼就選定她做兒媳婦了?寧遠侯府又如何?陳思還是個妾生的呢,不照樣風風光光做少夫人了?

    翟景眼神輕蔑,低低道:“娘娘憐貧惜弱罷了,別以爲得了擡舉,什麼玩意兒。”

    可惜聲音被蓋過去了,柯菱被陳思和寧兮瑤拉着,笑臉像朵燦放的百合。

    衆人不由感慨,單從容貌上講,柯菱配這一家子也不遜色,再算上家室、教養,真是門好親事。

    裏間有人憤憤不平,外間也一樣,陳夫人待不住,藉口更衣回了馬車,躲着不肯出來。

    陳吉則被“自助餐”吸引了,撤了茶點,呈了正餐,寧家用了心思,一道菜配一味酒,回味無窮。

    而陳禹城就沒這麼心寬了,先頭的一頓排揎差點叫他背過氣去。

    誰承想陳思那個賤丫頭能有這麼大的造化?一個侍婢生的,外室都算不上,身份低賤,卻生了個縣主出來。

    明明一株長成的大樹,卻擱到了別人院子裏,半點好撈不得,卻惹得一身腥,骨肉親情不再,那就只剩恨了。

    可惜滿院子都是笑容晏晏,替寧家做臉面的,沒有一個與他是同道中人。

    正落寞,他突然瞧見角門處站着個人,笑容比他更僵硬。

    曹之棟。

    他在腦袋裏飛快地盤算着,曹家有個女兒在宮裏做才人,前些日子歿了,聽說是活活凍死的,還跟陳思和寧兮瑤有牽搭。

    陳禹城面上露出了笑容,端着酒盞,一步步朝曹之棟走過去……

    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的梁國國都之內,一架馬車駛在官道上,裏間時不時傳出咳嗽聲。

    “郎君……”墨松一臉焦急,“若是不成,咱們就去同王上說一聲,王上會體諒的。”

    蘇策倚在軟枕上,面色白得像紙,可嘴脣卻異樣的紅,再加上墨發鋪陳,竟有種妖異的美。

    “不必。”

    蘇策喘了幾口氣,這才道:“今日至關重要。”

    墨松見他執着,也不敢再勸。

    城外戰事喫緊,大燕軍隊在寧世清的帶領下,藉口丟了兵將,奪了三座城池,再不攔着只怕要打到王城了。

    楚雲漾不是傻子,梁王也不是如今的澧王,面上做小伏低,卻不是真心順從。

    寧世清自然是得了皇帝的指令,只是這次若是試探也罷了,三座城池,再不捨,跟整個梁國比起來也不算什麼,可若是認真要計較,半真不假的直接打到王城來,這怎麼了得?

    梁王穩不住了,三天兩頭召他。

    眼下若是拿不出主意來,只怕眼下的地位也沒了。

    一路進了王宮,梁王正在來回踱步,臉色黑得像鍋底,見着他,脫口就是詰問,“怎的這樣久?本王已經心急如焚,你倒是逍遙!”

    墨松攙着人,眼見蘇策剛下車,冷風激得倒不過氣來,立刻道:“王上明鑑,郎君舊疾復發,路上耽擱了些時候。”

    這麼一說,梁王才低頭掃了眼,見蘇策果然一臉病相,這才放緩了語氣,“進來吧,外頭冷。”

    蘇策低低道:“謝王上。”

    進了門,蘇策坐定,緩了片刻,這才道:“王上不必着急,草民已經有了主意。”

    “哦?”梁王一聽就來了精神,“你快說,什麼主意?”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蘇策幽幽道:“眼下這支軍隊的領頭之人是寧世清,據草民所知,他年少成名,難免有些桀驁之氣,若是擒了他,再放出消息去,只說他對梁國投誠,陣腳一亂,這勢頭也就散了。”

    梁王愣住了,仔細琢磨片刻,微微蹙眉,“這倒是個主意,只是寧世清厲害得很,如何能擒住他?”

    蘇策咳了起來,許久才啞着嗓子道:“他有些倨傲,若是設個圈套,不愁抓不住他。”

    聽他胸有成竹的語氣,梁王知他有了底氣,也就鬆了口氣,這才做出一副關切的模樣,“也是本王心急,這樣冷的天,先生定是受了凍,今日就留在宮裏吧。”

    蘇策艱難起身,行了個禮,“多謝王上,只是草民還有些事沒能安排妥當,須回去盯着。”

    梁王自然無有不依,親自送了他出門。

    路上,蘇策着了風,越發咳得厲害,最後竟咳出了血來,墨松驚得失了神,“郎君!您……您這是……”

    蘇策盯着染血的帕子,幽幽一笑,隨後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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