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的小孩踉踉蹌蹌地跟在一羣大孩子身後。
“跟不上了就別跟了,別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整天追在我們傅少屁股後面。”
“小屁孩,你是不是長大以後想給傅時聞做媳婦兒啊。”
小孩擡起精緻的小臉,皮膚奶白,圓潤烏黑的眼睛像是寶石,天真無邪地問:“做哥哥的媳婦兒就可以和哥哥一起玩嗎?”
“當然可以啊。”
小孩纖長的睫毛眨了眨,認真地說道:“那我想給哥哥做媳婦兒。”
寂靜了兩秒,有人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羣十多歲的少年樂得彎了腰。
林之道不懷好意地說,“傅狗,要不你就收了他做童養媳吧,多漂亮一小孩啊,長大了很定好看。”
傅時聞半擡着眼眸,往他腿上踢了一腳,懶懶地說道:“滾一邊去。”
小孩往傅時聞這邊跑過來,累得小口喘氣,一張小臉白裏透紅,他伸出胳膊,奶身奶氣說道:“哥哥……抱抱……”
傅時聞微眯着眼,露出兇狠的表情,“小屁孩,趕緊回家,再跟着我揍你。”
小孩被嚇的抿住了脣,豆大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上去委屈又可憐。
少年臉色稍微收斂,語氣依舊很冷,“回家,別跟着我。”
眼淚從小孩白嫩的臉龐滾落,像是一串珍珠。
傅時聞沒轍,耐心地哄:“聽話,乖,回去好嗎?”
小孩委屈地點頭,“那下次哥哥出去玩,可以帶上我嗎?”
“好,下次帶上你。”傅時聞敷衍說道。
……
傅時聞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很久以前事情。
在他十多歲的時候,鄰居家有個小屁孩,總喜歡跟在他身後。
怎麼也趕不走,還說要給他做媳婦兒。
幼稚的話總會引得他身邊的人哈哈大笑。
即便傅時聞捉弄他,嘲笑他,小孩卻依舊傻乎乎的說着喜歡哥哥,想和哥哥玩,望着他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夢裏,小孩的臉逐漸模糊,變成了林榆的臉。
“先生……以後會不要我嗎?”
“先生,我會乖乖聽話的……”
“先生,我喜歡你……”
傅時聞突然醒了過來,他起身去陽臺抽了根菸,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臉色陰沉。
……
盛夏剛過,秋風秋雨漸漸涼,天氣變得涼爽了起來。
汪羽抱着烤箱在樓下等林榆開門。
“小榆哥,我媽叫我把烤箱給你搬過來。”
汪羽是徐姨的兒子,長相算不上多麼英俊,但是五官端正耐看,他從小學習差,天生不是學習的那塊料,沒上高中,去外面晃了兩年,最近剛回來,現在在附近的一家洗車店做洗車工。
烤箱很重。
汪羽個子高大,抱着也挺喫力。
林榆住三樓。
“一起搬吧。”林榆看到他額頭上流汗了。
“不用不用,我媽說你肚子裏有孩子,就別做這些力氣活了,我來吧。”
汪羽幫着林榆把烤箱搬進了屋子裏。
林榆給他倒了一杯水,“喝水嗎?”
“嗯。”
林榆笑了,汪羽比他小兩歲,還記得以前的時候,他還經常輔導汪羽寫作業,沒想到幾年沒見,人變得這麼高大了,比他高出了一個頭。
林榆送他到樓下。
“喲,剛從傅哥身邊離開,就又找了別的男人,你動作還挺快的啊。”
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車。
車窗開着,白越一隻手搭在外面,對着林榆吹了一聲口哨。
林榆往他看一眼,沒搭理。
汪羽看向白越,“小榆哥,他是誰?”
“一個認識的人,阿羽,你去上班吧,別耽誤了。”
汪羽不放心地看了白越一眼,“小榆哥,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附近。”
“嗯。”
林榆送走了汪羽,往回走。
白越從車裏出來,抱着手靠着車,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林榆。
“嘖嘖嘖,那男的看着倒是挺壯的,牀上活好嗎?讓你滿意不?”
林榆懶得搭理他。
白越攔住了林榆的去路。
“我給你說話呢,聽不見嗎?”
林榆略微無語:“請問您有事嗎?”
白越眼神近乎貪婪地看着林榆,林榆的皮膚白的幾乎和剝了雞蛋的殼一樣,光滑細膩,屁股又緊又翹,腿又細又長。
比安澄漂亮太多了。
傅時聞眼瞎,他可不是。
“我說過,你被傅時聞趕出來了,可以來找我。”
“我不會像傅時聞那樣三心二意,我保證只疼你一個。”
林榆皺眉。
“白先生,請問您是有精神分裂嗎?”
他沒有忘記,在傅時聞和安澄面前,白越是怎麼羞辱他的。
白越不置可否。
“我這是幫你,林榆,傅時聞他不喜歡你,把你當做了安澄的替身,而我幫你認清楚現實,你應該感謝我。”
林榆手握成拳,面無表情,“讓開。”
白越挑了挑眉,一把抱住了林榆:“原來還是一隻有爪子的小貓,我喜歡。”
林榆驚得心提到嗓子裏,下意識護住肚子,他怎麼也沒想到白越會這麼胡亂來。
“白越,你放開我。”
白越嗅着林榆身上的香味,淡淡地奶香,聞着就讓人興奮。
“林榆,跟我,我絕對比傅時聞對你好,他花了多少錢包你,我給你兩倍。”
“白越,你他媽在幹什麼!”
傅時聞從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渾身血都彷彿凝凝固住,他死死地盯着白越。
“傅、傅哥,你怎麼來了?”白越嚇得頓時鬆開了林榆。
林榆呆呆地看着傅時聞。
傅時聞陰沉着臉徑直地走過來,那雙盯着白越的漆黑眼眸裏滿是戾氣,他一拳砸在了白越的臉上。
“我的人你也敢動。”
說完,傅時聞不解氣狠狠地往白越肚子上踹了幾腳。
幾乎是往死裏踹。
白越認識傅時聞十多年,從沒見過傅時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