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撩別撩 >019.想成爲你的玫瑰
    晚上喫過飯,夏初的燒退了。到底是生了病,臉色不好。夏筠青見着止不住的心疼,下班回家沒坐上幾分鐘匆忙跑去買了玉米排骨回來燉湯。

    熬了一個多小時,給一人盛了一碗,她和夏初的碗裏都夾了滿滿當當的排骨,玉米粒只能算得上是個點綴。

    夏小意咬一口排骨肉,心思全在何肆送的那本書上,眸光順着碗沿飛出去,往抽紙旁的書上落。

    那本書,其實她看過。原著看過,電影也看過。

    可那本和她看過的不一樣,那是何肆的。是何肆從閣樓裏拿出來的,舊的,屬於他的,他看過的。

    用過的書,總會留下前主人的痕跡。或是摺痕、或是指腹翻頁歲歲月月讓其泛黃的紙張、或是留在某兩頁間忘記了的書籤,又或是……

    他寫下的字。

    何肆的字會是怎樣?

    如他的人一樣,瀟灑隨意而又溫潤爾雅?還是筆鋒蒼勁有力、恣意狂放?

    從回家到現在,夏小意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打開那本書看看。

    但她隨手放在了抽紙盒邊上,裝着不在意沒有在夏初面前去碰它一下,即便她知道夏初不會多想。

    可她就是想等到沒人在場,自己一個人偷偷的看。

    因爲這是她藏在心底,不可告人的祕密。

    ·

    檯燈明亮,照亮書桌那一小片天地。

    初中結束,即將步入高中的夏小意,書桌上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

    她把法國作家安託萬·德·聖·埃克蘇佩裏的《小王子》擺在正中央,那天剛拿出來時落得灰塵已被擦去。封面嶄新,保管的很好。

    小心翼翼翻開第一頁,右下角空白處有兩行手寫的小字。

    她心中默唸:“他對一朵玫瑰的感情,甚至他睡着了,那朵玫瑰花的影子,仍像燈光一樣照亮他的生命……”

    工整的正楷字,字跡雋秀,更像是女生寫的。

    夏小意心裏泛酸,試圖在書裏找到其他的字,以證是他的。

    她拿起整本書,大拇指摁住書的側面緩慢的鬆開,就這樣從後翻到前,翻了一遍又一遍。

    在書的最後一頁發現了幾行字和分開夾在書裏的三張紙幣以及他寫給她的一張紙條。

    “小孩,有些錯誤你得允許自己去犯,不然怎麼成長。”

    他不要她的錢,她硬要給他,他也沒有拒絕讓她感到爲難,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私下還給她。

    溫柔細心。

    夏小意收好紙條和錢,將它們放進帶鎖的抽屜裏鎖好。她趴在桌上,咬着脣,輕輕的笑了。

    紙條上的字與書上寫的是一樣的。

    她再一次翻開那本書去看他的字,怎麼看也看不膩。最後一頁的空白頁上,幾行字寫在中間。

    “如果有人鍾愛着一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浩瀚星海里的花。那麼,當他擡頭仰望繁星時,便會心滿意足。”

    和第一頁的那句一起,大概是書中他最喜歡的兩句。

    夏小意指尖觸摸着那些字,翻找出一支筆。耳邊是自己猶如擂鼓的心跳,雙頰滾燙。她伸手把燈光調的暗了些,好像這樣就只有她知道。

    她的字遠不如他的好看,於是她握着筆一筆一劃儘量寫的好些,在他的字下面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寫下了那短短的九個字。

    “想成爲你的那朵玫瑰。”

    ·

    轉角的製冰機壞了,請了專業人員來修。沒有製冰機,冰飲供應不上。何肆憑着臉去附近有製冰機的店裏借了個遍,還花錢買來些冰塊。

    客流量太大,冰塊消耗速度也快。哪怕製冰機修好,製冰也需要時間。

    下過雨也照樣天熱的厲害,人人都點冰飲,眼瞅着借來的買來的冰塊都沒了。

    陳嬌急得團團轉,何肆悠閒地放了首歡快的英文歌,宣佈暫停營業。

    “阿肆,你還有心思聽歌?就一點都不着急?”

    “着急有用?”何肆說的雲淡風輕,將現成的雞尾酒和橙汁兌在一塊,隨機抽取一位幸運觀衆品嚐。

    夏小意從樓上端着盤子下來路過何肆,成了幸運兒。

    陳嬌看着他們,冷了臉,“不着急不想辦法,阿肆你知道店裏會損失多少嗎?”

    “那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我……”

    她閉上嘴,就是因爲現下沒有法子她才着急,可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難不成讓所有進店的顧客都別點冰飲?我們店裏沒幾款常溫飲品,奶茶沒有冰塊就是熱的,連常溫也做不出來。另外,你是不是忘了,熱銷的部分甜品也需要用到冰塊。”何肆從容不迫道。

    他放了兩片薄荷葉在杯子裏做點綴,送給被扣住坐在他旁邊座位上的幸運兒。

    手裏的不明液體上層橙色下層藍色,中間還有兩種顏色混合出的淡綠色。

    顏色鮮豔的東西,都有毒。

    夏小意去看何肆,何肆也看她,很是和善,“嚐嚐看。”

    長得好看的人,也有毒。

    何肆語氣就像哄騙小孩的怪蜀黍,還像童話故事裏騙白雪公主喫毒蘋果的老巫婆……

    不過,他長得比較帥。

    夏小意扼腕長嘆,不能被美色所欺!

    她捧着杯子,遲遲下不去嘴,欲言又止。

    何肆:“不想喝?”

    “哥哥,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夏小意眨眨眼,真心實意的問。

    何肆不吝嗇誇獎,“沒有,你哪裏都做的很好。”

    夏小意:“那你爲什麼要我喝這個?”

    何肆:“獎勵你。”

    夏小意:“……”

    這獎勵給你要不要?

    她想,他有極大可能會說要或者說不行這是獎勵給她的。

    何肆若是有讀心術,知道夏小意心裏的想法,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誇上一句“真棒”。

    修理製冰機的師傅要回去一趟拿工具,大高個胡宴煦送完師傅上車回來,見陳嬌臉色比他出去前更差。

    以爲是急今天的營業額急得,他奇怪老闆都不急,店長急什麼。玩笑似的說了句,“店長,你這屬於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太監?”陳嬌怒視他一眼,“你才太監。”

    胡宴煦訕訕閉了嘴。

    夏小意沒錯過陳嬌看向她不喜的眼神,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陳嬌對她很反感。

    不對,確切的來說,是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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