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羲和正待說些什麼,外面傳來輕咳聲,這意味着有人來了,她立時閉上眼。

    蕭華雍也會意起身,與隨阿喜一道走出去,剛走出內殿就迎面碰上了祐寧帝,自然又是一番見禮。

    “昭寧如何了?”祐寧帝問。

    蕭華雍看了眼隨阿喜,隨阿喜連忙躬身道:“回陛下,郡主無礙,毒已解,養上幾日便能痊癒。”

    祐寧帝點了點頭,從劉三指手中接過藥瓶:“昭寧中的是此毒?”

    隨阿喜依然低眉順眼道:“回稟陛下郡主所中之毒乃馬錢子,草民不知藥瓶中是何毒。”

    祐寧帝將藥瓶遞給隨阿喜,他進來前已經遇上了給沈羲和診治的太醫,太醫也說似是馬錢子,而藥瓶裏卻是是馬錢子之毒。

    隨阿喜雙手恭敬接過,打開藥瓶仔細辨別:“瓶子內確然是馬錢子。”

    “此藥是從安陵宮女身上落下?”祐寧帝問。

    “兒……並未看到……”蕭華雍實話實說,他當時都衝動沈羲和麪前,後面圍了不少人。

    “陛下,是小女所見。”薛瑾喬上前行禮道,“小女見公主跌倒,宮女攙扶,藥瓶隨身掉落,上面的磕痕便是由此而來,不止小女見到,平遙侯府二娘子也見到。”

    餘桑寧見了藥瓶遞給安陵公主的侍女,餘桑寧長袖善舞,自從得了餘桑梓的青睞,出入都帶身邊,餘桑寧也和京都貴女打成一片,但是她能夠結交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公侯府邸的女郎,似公主郡主這些有爵位的女郎是無法結識。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她沒有想到這裏面是毒藥,還以爲是公主身邊宮女隨身攜帶的香藥或是涼藥之類的東西,就主動送上去。

    當陛下傳召她問話的時候,她只得如此道:“回稟陛下,小女方纔只見着藥瓶是從安陵公主宮女那邊滾來,便誤以爲是公主身邊宮女之物,並未親眼見着此物從公主宮女身上落下。”

    如此既能解釋她爲何直接將藥瓶送過去,又能不得罪安陵公主。

    沈羲和原就沒有打算要對付安陵公主,他們如何說,陛下如何判都無妨。陛下越維護安陵越好,越能成爲她不敢欲殺公主的理據。

    果然,問了一圈,祐寧帝便以此物來源存疑,不能妄斷是安陵公主爲由草草了結了此事,衆人都以爲強勢慣了的沈羲和會鬧,當初她對上長陵公主和陽陵公主可是很強勢的,上次掌摑安陵公主也是如此。

    安陵公主被陛下維護,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爲由蕭華雍站出來道:“陛下,此事……可否交由兒來調查……郡主中毒屬實……不能因證據不足……便置之不理。”

    安陵聞言,很是防備地看着蕭華雍,她擔心自己又被栽贓陷害。

    祐寧帝沉吟片刻道;“此事便交由太子徹查。”

    安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被祐寧帝給帶走,發生了投毒之事,春日宴自然是舉行不下去,好在宴會本來就到了尾聲,該做的都已經做完,衆人也是滿懷期待地離開。

    蕭華雍親自將沈羲和送回郡主府,便以照拂爲由賴在郡主府。

    “殿下要留到何時?”沈羲和看着一到她府中,就自在宛如主人家一般,尋了她的蕉葉胡椅舒舒服服半躺上去的蕭華雍,姿態愜意,渾身透着一股子慵懶。

    “呦呦中了毒,人人皆知我愛重呦呦,這若是不陪伴到日落黃昏,如何顯得我情深?”蕭華雍掛着讓沈羲和想對他動粗的笑。

    “殿下不是攬了差事,要爲我查下毒之人?”沈羲和就差直接下逐客令,“殿下再不濟也應當做做樣子。”

    “我自然是要做樣子,不過不急於一時。”蕭華雍優哉遊哉地開口,“呦呦總要讓我有頓喫食纔是待客之道。”

    沈羲和:“你有做客人的自覺?”

    “自是……沒有。”蕭華雍笑容更欠,眼神又曖昧起來,“我想做主人。”

    “那就餓着吧。”沈羲和扔下這句話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蕭華雍不一會兒追過來,沈羲和不理他,他又晃盪了一會兒,就在沈羲和覺着他估摸着又要死纏爛打之際,他竟然突然轉了性兒:“哎,呦呦不待見我,我走便是。”

    沈羲和狐疑地看着他,他說了要留到失落黃昏,沈羲和可不覺着是說笑,無緣無故突然改了主意,由不得沈羲和不多想。

    蕭華雍一臉落寞:“我改日再來看呦呦。”

    眼見着蕭華雍離開,等了片刻也沒有回來的動靜,沈羲和走到門口問守在門口的珍珠:“真走了?”

    珍珠立刻去問前院,確定蕭華雍是真出了郡主府的大門:“真走了。”

    沈羲和覺得不對勁:“他今兒怎會如此……正常?”

    郡主的形容詞讓珍珠低頭忍着笑,合着太子殿下往日在郡主眼裏就是不正常。

    沈羲和琢磨了片刻,覺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蕭華雍肯定又在琢磨着什麼幺蛾子。

    她等了許久,等到用夕食蕭華雍也沒有折回來,並且宮裏傳來消息,蕭華雍是真回東宮了。

    “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沈羲和不由產生了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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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懷疑直到她盥洗完準備睡下之時,瞥了眼她的針線簍子,被徹底粉碎。

    她大步走到那邊去,翻了翻發現少了塊手絹,那一塊繡了仙人絛的手絹不見了!

    本來就是隨手做來和珍珠她們打發時間,繡好之後沈羲和漿洗晾曬薰香後就一直放在這裏,她沒有打算用,就隨意放着,往日每天都能見着,偏今日不見了!

    她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卻還是不願意將堂堂皇太子想成小賊。

    “紅玉,我屋子裏的那塊繡了仙人絛的帕子你最後是何時見到?”紅玉負責沈羲和的屋內,沈羲和直接喚來紅玉詢問。

    “今日郡主出門去芙蓉園之前,婢子還見着。”紅玉印象很深,因爲每日都見着,“不見了麼?無人敢闖郡主屋子,會不是短命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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