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鈞微微一怔,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千算萬算,他早就料到那個張久全不會甘心,但是沒想到反彈來得這麼快,這麼直接。
“你是那個張久全派來的人?”
“張信義是誰?貧僧沒聽過,是張久全背後的老闆?”
陳鈞的態度極爲誠懇,一本正經的問道。
看着陳鈞一臉的純良無辜,李福海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要不是他提前瞭解了事情前因後果,還真有可能被這小和尚給騙過去!
不過隨後他就注意到,陳鈞的眼裏,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
很顯然,這小和尚並不是一無所知,而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這些年在張信義手下做事,只要一提到老闆大名,幾乎無往不利。
李福海早就橫慣了,哪裏被人這麼耍弄過?
“施主你看來是受人矇騙了,那長白參王雖然是到了我的手裏,但並不是搶來的,而是我花錢買來的!”
陳鈞看出李福海有暴走的跡象,搖了搖頭,淡然說道。
“而且,那長白參王,早已經被我入藥,現在只剩下了一些殘存的半廢部分,你拿來也沒什麼用。”
他一邊說着,回想起按照老方丈藥方上如法炮製過的參王,感慨道。
周婉寧看着陳鈞,已經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裏滿是擔憂之色,開口就想幫着陳鈞辯解兩句。
不過陳鈞一擡手,就把她的話給攔了下來。
陳鈞一句話,直接把李福海的怒氣削掉了大半。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上千萬的參王,你直接拿來入藥了?”
“暴殄天物,你好大的膽子!”
指着陳鈞,李福海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不但搶了東西,還直接給用了,不但直接用了,還這麼坦然的說出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來李福海還有點忌憚周家的勢力,打算仗着陳鈞出家人的身份,用法律之類的東西壓一壓對方。
現在看來,陳鈞壓根就是油鹽不進,講道理那是根本不可能!
“看樣子,小和尚你是不打算好好解決這個問題了?”
李福海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寒聲問道。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跟我回去一趟吧!”
話音還未落下,李福海欺身而近。
就在剛纔說話的過程中,李福海已經無形中湊近了陳鈞和周婉寧。
這時候動手,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兩步而已。
轉瞬即至!
作爲退伍偵察兵,李福海的身手極好,當初爲了抓舌頭練就的擒拿本事,一點也沒有落下。
此時一出手,便是極爲狠辣。
右手成爪,指尖向心,揮動之間竟然帶起了一道風嘯聲。
換做是普通人,被這一記扣住肩頭,就算不受傷,也要馬上失去行動能力。
陳鈞腳下早有準備,看到這一記擒拿,只是笑了笑。
他的身形一閃,腳下只是稍用力,就避開了李福海這一爪,隨後右手成掌,輕輕拍在李福海的肩背之上。
撲的一聲輕響,李福海身形控制不住,朝着前面竄了出去。
周婉寧看着陳鈞輕描淡寫的舉動,眼前頓時一亮。
這時候再看到眼前一幕,更是心神激盪。
陳鈞雖然避開了李福海這一擊,但擡手間,仍然感受到了李福海指尖的鋒銳。
對方不動手則已,一動手,竟然直接起了殺心。
“施主,你殺氣太重了,這樣不好!”
“還是讓貧僧幫你化解了這股殺氣吧!”
陳鈞臉色一肅,朝着李福海輕輕點頭說道。
李福海剛被陳鈞借力打力推了出來,還沒有站穩,就聽到陳鈞說的這些話,頓時臉色一變。
“沒想到,你這小和尚,也會幾手拳腳!”
“不過跟我鬥,你還真以爲你是少林寺的?”
冷笑了兩聲,李福海再次朝着陳鈞撲了過來。
眼看着抓陳鈞不住,李福海直接放棄了擒拿招式,出手大開大合,看樣子是打算先將陳鈞打廢,再把他帶走。
陳鈞感受到了李福海的狠意,這會兒也不再留手。
雙方相交,拳腳碰撞在一起,居然開始了硬碰硬!
認真起來,陳鈞直接用出了金剛拳的套路,大開大合又極爲強硬。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兩人拳腳相碰,已經不下十幾次。
陳鈞面不改色,遊刃有餘。
倒是李福海,一張老臉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幾次拳腳硬碰硬的打下來,李福海只覺得自己雙臂之上,劇痛無比。
尤其是拳鋒最盛的右臂,這時候更是徹底麻木!
陳鈞的拳,勢大力沉,遠超李福海的想象!
“看樣子,施主之前也算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不過這兩年明顯是有些生疏了。”
“能在我手下走這麼幾合,已經不錯了,可惜貧僧還要陪着婉寧姐姐散步,恕不奉陪了。”
一套拳腳打下來,陳鈞纔剛活動開筋骨,就發現李福海已經不行了。
要是再打下去,也只能是一邊倒的局面,陳鈞只好撇了撇嘴說道。
隨後拳鋒,愈發犀利!
他一認真起來,李福海頓時招架不住。
轉眼的功夫,李福海的胸口,就中了三拳,整個人噔噔噔向後倒退了十幾步,才總算是站住了腳跟。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李福海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強忍疼痛,擡起手臂還想繼續抗住陳鈞的攻擊,伺機逃走。
然而沒等他回過神來,陳鈞就已經跨了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同時到來的,還有勢大力沉的一拳!
砰的一聲,李福海只覺得頭暈目眩,這一拳毫不客氣的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遠超胳膊上的劇痛,從鼻子上傳來,李福海徑直朝着後面仰躺下來。
陳鈞彎下身,眼神犀利的看着李福海,雙手連翻,在此人的雙臂雙腿關節上按了幾下,幾道真氣被他灌注到了其中。
“你幹了什麼?”
李福海感受到了關節處傳來的涼意,頓時一驚。
“施主不用害怕,我只是懂了點小小的手腳,不會傷及施主性命。”
“接下來的一兩年裏,施主只需要安心躺在牀上靜養,就行了!”
陳鈞雙手合十,一臉慈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