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鈞轉頭看向他,一雙眼睛如血一般紅。
“把這些管子,全都給我拔了!”嘶啞的聲音,是陳鈞在強忍着的憤怒,在他眼中,這些人都該死!
研究員被嚇的一激靈,立刻走上前來,一邊關停各種機器,一邊將各種管子從郝韓雲身上拔出。
當看到那長長的胃管從郝韓雲小巧的嘴巴里抽出來的時候,陳鈞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拳錘在玻璃上發出了震天的咆哮聲!
整面格擋玻璃瞬間龜裂開,研究員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這可是防彈的鋼化玻璃!”
“把你衣服脫下來!”陳鈞一聲怒吼發泄完,走到研究員面前就拽他的衣服,這人哪敢不給,立刻脫下來雙手奉上。
陳鈞將衣服蓋在郝韓雲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走出了玻璃房。
卓臨看着陳鈞的模樣,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接着說道。
“咱們快走吧,我家人就在隔壁區。”
兩人才出來,卓臨快步跑到其中一道門前,也不客氣了,猛的撞了兩下,門被直接撞開。
卓臨衝了進去不知道做了些什麼,等他出來的時候一手拉着一個盤着頭的女人,一手拉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陳少爺,這就是賤內和犬子了。”
陳鈞急切說道:“這會子就別介紹了,快走!”
然而不等他們走遠,走廊裏就警鈴大響,裏面有人按了報警系統。
所有的大門全部關閉,好在卓臨的門卡級別很高,他們一路上還是暢行無阻。
這種順利,只延續到了大廳的位置,他們
迎面就碰到了馬天賜上次帶的那幾個手下,陳鈞趕忙將郝韓雲交給卓臨:“幫我好好抱着!”
然後閃身就衝了過去和那四人戰到了一塊。
這四個人單輪武功來說,每一個都有張龍趙路的水平,而且其身法也是相當的鬼魅,一旦交手頗有些難纏。
陳鈞運起混元勁,真氣調動的那一刻,他一招羅漢撫頂被人躲開,砸在地上竟然地上的瓷磚生生打碎。
他此時的真氣好似比以往要強勁許多,陳鈞感受着這股變化,手上凝聚的真氣也越來越多。
這四人只有點手面上的功夫,終究不是陳鈞的對手,全都打趴在地之後,他從卓臨的手上接過郝韓雲,然後快步走到電梯門前。
卓臨才把電梯門刷開,陳鈞立刻走了進去。
卓臨的家人緊隨其後,就在陳鈞轉身的時候,他猛然看見本來已經倒地的一人站了起來。
“小心,快進來!”陳鈞着急大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那人竟然從腰間掏出兩把飛刀,手腕一抖直直射出,卓臨一身悶哼,準備進電梯的腿頓時僵住了。
陳鈞見狀,立刻一步跨了出來,架住了卓臨的胳膊。
“卓臨,你沒事兒吧?”
這話一問出來,陳鈞立刻就苦笑不已。
卓臨的後背上,兩把飛刀穩穩的插在上面。
實驗室的方向,一大羣人涌了過來。
卓臨回頭一看,有些難過的說道:“看樣子我這些年作惡太多了,報應來了。”
“陳少,我老婆和兒子,就擺脫你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他的話音才落,就一擡手把陳鈞推到了電梯裏,隨後把通行卡也扔了進來,接着關上了電梯。
陳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手攔下了要往外衝的卓臨妻子和孩子。
這些年,卓臨過的渾渾噩噩,他在馬天賜的授意下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開始他是忌憚馬天賜的淫威,可是後來,他越來越麻木了。
甚至時間久了,卓臨自己也自甘墮落了,奉行起了及時行樂主義,整日的花天酒地。
能在臨死前找回屬於他的一點尊嚴和氣度,已經是卓臨不幸中的大幸。
陳鈞,無法拒絕幫他這個忙。
片刻之後,卓臨的身影,淹沒在了那羣氣急敗壞的實驗室人員之中。
與此同時,在他的阻攔下,電梯終究還是上行成功。
看着一言不發,但是雙眼淚如泉涌的卓臨老婆,陳鈞深吸了一口氣。
“嫂子,別哭了,帶着孩子跟我快走,卓臨的仇,我一定會爲他報的!”
“多謝!”大嫂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囚禁,精神早就磨鍊的非同一般了,她一抹眼淚,拽着孩子對陳鈞點了點頭。
酒吧的那幾個看門的人完全不是陳鈞的對手,陳鈞一腳一個直接解決,然後趁着混亂抱着郝韓雲、帶着卓臨的老婆孩子衝了出來。
他們一路狂奔來到了卓臨來時開的汽車旁,這時候陳鈞才發現卓臨根本沒有給車上鎖,甚至鑰匙都插在車上。
卓臨難道是預料到自己今天會走不出實驗室嗎?
陳鈞來不及多想,打着火一腳油門直接衝出了鬼哭狼嚎一條街,在馬路上肆無忌憚的奔馳了起來。
陳鈞這邊前腳剛走,馬天賜後腳就回到了實驗室。
他聽着周圍那些人嘰嘰喳喳的彙報,順着電梯下了一層,隨後看着已經死了的卓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他媽怎麼想都沒有想到你會背叛我!”
馬天賜此時恨卓臨恨得牙根都在癢癢,片刻之後忽然發狠,擡起腳瘋狂的踹在卓臨的身上,用力的程度甚至踹斷了卓臨的肋骨。
到了這個時候,他立刻就明白過來,跟着卓臨出手的人,顯然正是陳鈞。
那個自己沒認出來的傢伙,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去,甚至還打了聲招呼的傢伙,就是陳鈞!
“陳鈞,既然你要玩,我就奉陪你到底!”馬天賜狂吼着,發泄着他內心巨大的挫敗感。
陳鈞此時正開着車朝着郝雲申的別墅疾馳。
就在這時候,一直昏迷的郝韓雲手指動了動,品客之後,竟然眼皮微微顫動,醒轉了過來。
當她睜開眼睛,發現看見的不是熟悉的實驗室環境時,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們是誰,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