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朝陽蕭君澤 >第706章 奉天先帝當年的遺詔
    蕭君澤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坐在高位的白楚堯。

    連皇帝,都是暗魅樓的棋子。

    真有意思……

    再來西域之前,各國其實早就已經猜到是這樣的局面。

    膽小的國家郡縣是派使臣團來的,說白了……這些人都是替死鬼,也是帝王的棄子。

    但三大國的皇帝都是親自來的,還是帶着自己的皇后。

    蕭君澤雖孤身前來,可他帶了不少將軍。

    這說明,他們有全身而退的底氣。

    如此一來,各國站隊就要好好考量一下。

    是生是死,可就在一念之間。

    即使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有怨言,可小國不敢吭聲,大國卻一個個都不以爲然,彷彿誰都有制勝離開的籌碼。

    “我們……選誰啊?”

    “當然是選西域啊,這可是東道主,想要活命不得選他們。”

    “這可不是普通的站隊,一旦做出選擇,將來若是開戰……便是與其他各國爲敵,而且西域陰晴不定,若是……”

    有人害怕,有人擔憂。

    站隊,其實才是西域暗魅樓最想看到的。

    蕭君澤猜,暗魅樓不會真的這般冒天下大不韙斬殺來使,他就是要逼一逼,逼着這些小國在大戰來臨前,選擇與西域站在統一戰線,從而讓他們得罪其他各國,徹底斷了他們全部的後路。

    “西域乃是各國之首,自古嘉王朝滅亡以來,一直都是西域帶領我們,自然要站在西域!”有人表忠心。

    現場一片混亂。

    蕭君澤倒是淡定,比起他,胤承和扶搖更加淡定。

    朝陽看了謝御瀾一眼,倆人還推杯換盞地喝茶,彷彿根本不把他國的焦慮放在眼中。

    與其拆穿西域暗魅樓的計謀,她們也很想看看,這些國家會怎麼選。

    若是與西域搭界,選擇西域無可厚非。

    可這些與他國搭界的國家呢?

    若是選擇了西域,便會成爲隱患,必須除掉。

    “陛下……我乃清河郡郡主,我清河郡與大虞搭界,願與大虞同生死,不知陛下可允?”胤承桌前,有人緊張開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是清河郡的郡公。

    胤承挑了挑眉,像是挑釁地看了對面的蕭君澤一眼。

    你看,大虞有人站隊了。

    西域也有人站隊,唯有奉天,衆矢之的,無人歸順。

    蕭君澤不以爲然,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笑意地看着朝陽。

    朝陽白了他一眼,眼神示意蕭君澤注意形象。

    蕭君澤這才坐直了身子,安靜地坐着,像個聽話的孩子。

    “陛下,我惠安國雖小,但一直依附於大虞,願追隨。”

    “陛下,我成安郡願意歸順……”

    除了西域,大虞反而是歸順最多的。

    蕭君澤始終淡然,安靜地坐着。

    高座之上,白楚堯臉色暗沉地看着一切,手指慢慢握緊。

    暗魅樓!

    “陛下莫要動怒,這只是一場遊戲,不會真的斬殺來使。”身側,小太監緊張解釋了一下。

    白楚堯的臉色越發暗沉,暗魅樓還真是喜歡玩兒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們就喜歡把人碾壓在爪下,不讓你輕易死去,慢慢玩弄。

    “陛下,奉天似乎無人站隊……”

    白楚堯冷笑。

    這些人不是不想站隊,而是在忌憚西夏。

    畢竟奉天在與西夏的對戰中,屢屢獲勝,若是西域有意針對奉天,他們站錯了隊伍,便會粉身碎骨。

    誰也不想死啊。

    ……

    奉天,邊城。

    沈清洲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突然扔在了棋盤上。

    木景炎還在沉思怎麼贏沈清洲,被他突然這麼一扔,嚇了一跳。“多大的人了,還耍賴!”

    贏不了別人就用其他陰招,這是沈清洲慣用的手段。

    “棋局亂了。”沈清洲深意地挑眉。

    “如何?”木景炎一臉不解,下得好好的,還不是他把棋局攪渾。

    “蕭君澤和你兒子可都在西域,你還真沉得住氣。”沈清洲笑得諷刺,雲淡風輕的靠在牆上,神情慵懶。

    “你女兒不也在西域,我怕什麼?”木景炎不爲所動。

    哥舒喆煜需要的是歷練,有朝陽在他相信哥舒喆煜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他能活活下來,就當是成長了。

    “我沈清洲的女兒靠這裏活着,你木景炎的兒子,得靠蠻力。”沈清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諷刺木景炎只會蠻力。

    兩人見面就打嘴仗,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

    木景炎比沈清洲小了幾個月,可沈清洲從來不讓着他!

    如今兩人都經歷了太多風雨,性子也都沉穩了,不似從前意氣風發的少年。

    “西域此番盛會,目的在於逼迫各國站隊。”沈清洲將棋盤上的棋子掃開,放了四顆棋子。“如今,天下四大國,南疆、西域、奉天、大虞。”

    “我現在最擔心的,這是赴死的宴會。”木景炎怕西域暗魅樓使詐,故意趁此機會對蕭君澤等人動手。

    “奉天有其他皇族,蕭憫彥又是議儲之身,暗魅樓不敢輕舉妄動。”沈清洲揚了揚嘴角。“這纔是先帝的高明之處。”

    先帝從始至終,都在對抗暗魅樓。

    “什麼意思。”

    木景炎不解。

    “你可知,先帝去世前,留了兩份遺詔。”沈清洲視線灼灼。“一份,是傳位名不見經傳的六皇子蕭憫彥爲儲君,一旦出現意外,蕭憫彥不會對蕭君澤斬盡殺絕。另一份在我手裏,便是傳位於太子,蕭君澤。”

    先帝,到死都在爲他和長孫皇后唯一的兒子謀劃。

    “他這般做,不僅僅是要替蕭君澤防着朝中權臣,更是爲了防着暗魅樓。”

    先帝,早就料到暗魅樓會有這麼一齣戲。

    蕭君澤去了西域,但蕭憫彥還在奉天,就算蕭君澤死了,奉天不會亂。

    何況,木景炎鎮守奉天邊關,西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討麻煩。

    “先帝與暗魅樓……還真是到死都在鬥。”木景炎苦澀地笑了一下。

    “是長孫皇后,傷了他的心。”

    沈清洲垂眸,許久纔再次開口。“有因纔有果,有人提前種下了因,在等着他的果。”

    “我們兩人,終於要共同出手了?”木景炎看着沈清洲,等他表態。

    “我們?木景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現在……是這些晚輩的天下了。”沈清洲笑了笑。“不過,我們這輩人的恩怨,還是要我們親手了結。”

    否則,徒留遺憾。

    “沈清洲,我們兄弟三人走到今日,誰的責任更大一些?”木景炎起身,聲音沙啞。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性使然。”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三人都錯了。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三人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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