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莫兒練好了，”莫怨緩步走過去，小手扒着他的椅子，他只是想把他晃醒。
“練好了就去玩吧，乖，別吵，”柳挽清輕聲開口，並不想睜眼。
“哦，”莫怨低聲說，默默的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盯着眼前的人，斑駁的樹影落在他如玉的臉上，分外溫柔。
良久，柳挽清才睡醒，偏頭看到旁邊的人，微微一笑，“小莫兒，你看着我幹什麼，”
“師尊好看，”莫怨輕輕眨眼，“莫兒從來沒見過像師尊這麼好看的人，”半分實話，半分心機討好。
“嘴甜，”柳挽清伸手摟過他的腰，把人抱在腿上，從懷裏變出兩顆糖，“獎勵，”
“師尊，”莫怨靠在他懷裏，微微擡眸，好吧，他不僅親了他，還要抱着他，只是這個姿勢，太彆扭了，應該反過來。
“愣着幹什麼，”柳挽清微微挑眉，這孩子怎麼感覺，有些傻乎乎的？
“哦，”莫怨輕輕抓過他手裏的糖塞進嘴裏，其實他不愛喫甜的，但還是笑的很燦爛。
“好可愛，”柳挽清輕笑出聲，燦若星辰的大眼睛，忍不住伸出邪惡的雙手。
莫怨又是一陣內心吐槽，柳挽清似乎不肯放過他，揉了這麼久的臉，還不嫌煩嗎？
“師尊，我餓了，”莫怨掙扎着從他腿上跳下去，“我去做飯，”
“嗯，”柳挽清輕輕搖頭，“你跑什麼啊，我又不會吃了你，”主要是閒來無事，只有一個莫怨可以玩了。
又是一天漫漫長夜，柳挽清只覺得自己現在過得都是老年人生活，古代真的是無趣的很，恍惚間聽到隔壁的動靜，夾雜着幾聲難以忍受的喘息，“小莫兒，”
柳挽清推門而入，看到牀上冷汗直流的人，眉毛都快擰在了一起，“你怎麼了，”
“師尊，”莫怨緊咬下脣，“你這孩子，別太急功近利了，”柳挽清不忍心斥責，溫柔的手撫過他的後背，慢慢舒緩他體內亂竄的靈氣，一個人身體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搞不好還會爆體而亡，更何況，莫怨還這麼小。
“嗯，”莫怨自知理虧，他甚至已經忘了他現在的身體還小，他只是想盡快變強，現在的他，太弱了。
“好了，下次注意一點，別這麼拼命，”柳挽清輕輕擦過他額頭的冷汗，滿眼心疼，“謝謝師尊，”莫怨微微垂眸，爲什麼你不能對我冷漠一點，這樣我復仇的心還能堅定一點。
“睡吧，別害怕，師尊會守着你的，”柳挽清伸手幫他蓋好被子，坐在牀邊，他已經沒有把莫怨當成任務在做了，大概就是養出了感情，現在和他朝夕相伴的人，也就只有莫怨了。
“師尊，”莫怨迷糊的閉眼，直接累的昏了過去，等到天亮才睜眼，偏頭看到牀邊坐着的人，細長的青絲垂在他臉上，有些癢，師尊真的守了他一夜嗎？
他想要復仇，可當你的仇人，完全變了一副樣子，你又該如何？至少眼前的柳挽清，沒有傷害過他，甚至這麼關心他。
“感覺怎麼樣，不疼了吧，”柳挽清微微睜眼，“我沒事，謝謝師尊，”莫怨輕輕搖頭。
“今天你可以多休息，別太辛苦了。”柳挽清柔聲說，“那我去給師尊抓野兔。”莫怨燦爛一笑。
“乖，”柳挽清伸手摸頭，“我陪你一起。”
中午，柳挽清又做了一桌子菜，“兔兔這麼可愛，要多加辣椒纔好喫，”擡手給莫怨夾了好幾塊肉。
“夠了，夠了，師尊，”莫怨輕聲拒絕，“多喫點，才能長的高，”柳挽清微微勾脣，養徒弟真的很有趣，就是光看他一天天長大，都覺得滿心歡喜，典型的老父親心態。
“好的，謝謝師尊，”莫怨默默低頭喫飯，他這輩子的待遇，好的都像一場夢。
偷偷看着眼前的人，師尊溫柔的不像話，雖然偶爾會有些不正經，但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
“小莫兒，你要快快長大知道嗎，”柳挽清柔聲說，這樣他才能快點回去。
“嗯，”莫怨垂眸，卷長的睫毛擋了眼睛裏的光，我也想啊，畢竟得到你這件事情，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日復一日，莫怨只覺得自己心裏潛藏的邪念，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可某人似乎並沒有一點察覺。
“今天莫兒十五歲了，”柳挽清驚喜的說，輕輕拉過他的手，差點都熱淚盈眶。
“師尊，怎麼好像每年我過生辰，你都會特別激動。”莫怨慢慢靠近，莫非師尊也喜歡我？
莫怨偏頭靠近他的耳畔，白皙誘人的脖頸，好想上去咬一口，“我努力，不讓師尊失望。”
“嗯，”柳挽清輕輕推開他，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什麼，怪熱的。
“師尊，”莫怨笑了下，心裏一陣怨念，爲什麼要推開我？
“行了，別撒嬌，自己出去玩吧。”柳挽清輕聲吐槽，這孩子怎麼回事，按理說這個年紀的青春期，不都很叛逆嗎，爲什麼莫怨還這麼黏他？
“不去，”莫怨坐在他對面，輕聲說，“我又沒有朋友，”
“怪我，”柳挽清輕輕眨眼，是我的錯，“怎麼能怪師尊呢，”莫怨不禁笑了下，重活一世，人情如流水，他也不需要。
“不傷心啊，”柳挽清安慰了一句，“沒關係，我只要有師尊一個人就夠了。”莫怨溫柔的看着他。
“莫兒，情話要對女孩子講，”柳挽清輕聲教育，只是他把莫怨養的這麼好，被別人搶走了，好像有點不開心。
“我沒有喜歡的女孩，”莫怨微微挑眉，師尊聽得出來他在表白。
“以後會有的，”柳挽清沒察覺自己有些喫醋的語氣，還會有很多個。
“不會，”莫怨的態度依舊堅決，定睛看着柳挽清的眼神，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夫。
柳挽清有些驚訝，不應該啊，莫怨爲什麼感覺有種注孤生的潛質？
“我還是出去練劍吧，”莫怨慢慢起身，師尊對他好，但不是愛情，他看的出來。
可是要怎麼做，師尊才能喜歡他？
柳挽清看着莫怨落寞的背影，處久了，就好像是心有靈犀，莫怨不開心，爲什麼？
柳挽清飛下山，逛了一條街去給他買禮物，“這個劍穗好看啊，”豔麗的紅色，中間掛了一塊精緻的白玉。
莫怨坐在石頭上看日落，不禁陷入沉思，肩膀被人摟住，瞬間緊張的擡眸，“師尊，”
“我送你的小禮物，生辰快樂，”柳挽清順勢坐在他身邊，把盒子遞到他手裏。
“好看，謝謝師尊，”莫怨燦爛一笑，小心翼翼的把劍穗掛在霽月的劍尾，他也是有禮物收的人了。
“好了乖，”柳挽清輕輕拍過他的肩膀，也許是夕陽太過於溫柔，他覺得莫怨看他的眼神，有些藏不住的熾熱。
不禁偏頭躲開，不對，這一定只是錯覺，莫怨長得桃花眼，專注到看誰都是深情款款的樣子。
“師尊，你看，”莫怨並不在意，一個禮物就能把他哄開心，拎了兩壺酒從他眼前晃過，“我偷掌門的珍藏佳釀。”
“可以啊，”柳挽清伸手搶了一壺，調笑道，“被發現了沒？”
“發現了，”莫怨一臉無辜的看着柳挽清喝酒，“不過我說，是師尊讓我拿的。”
柳挽清差點就被嗆到了喉嚨，“那我用不用誇誇你，你還真是，機智啊，”
“師尊慢點，”莫怨溫柔的撫過他的背，“這酒少說也有百年了，容易暈。”
“無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柳挽清戲謔的一眼，“乾杯，”
“好，”莫怨輕笑，從黃昏到日落，不過半個時辰，他怎麼感覺師尊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莫兒，扶我回去，”柳挽清頭暈眼花的半靠在他身上，他的酒品很好，哪怕喝醉了，也不吵不鬧。
“好的，師尊，”莫怨彎腰把人抱起，故意走的很慢，緋紅的小臉，分外誘人，“我讓你扶我，誰讓你抱我了，”柳挽清掙扎着要下來，讓人看到了，像什麼樣子。
“師尊以前，不是也總愛抱莫兒嗎？”莫怨寵溺一笑，又用力了幾分。
“那是你小，”柳挽清放棄反抗，自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肩上，輕輕閉眼。
“師尊現在想抱，也可以，我永遠都是你的。”莫怨把人放在牀上，慢慢解開他的腰帶，“師尊，脫了衣服睡覺才舒服。”爲自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
其實這幾年，他不是沒有看過柳挽清的身體，師尊連沐浴都不怎麼避諱他，甚至還要拉他一塊泡溫泉。
可師尊你，真的對我這麼放心，莫怨伸手碰到他的細腰，慢慢俯身貼近他的脖頸。
“莫兒，”柳挽清輕輕翻身，差點就吻上他的脣，胡亂扯過一旁的被子，無所顧忌的安然入睡，絲毫沒察覺，莫怨躺在旁邊，盯了他一晚上。
“師尊，我愛你，”莫怨自言自語，殷紅的雙眸蠱惑至極，伸手撫過他的側臉，“我也希望，你會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