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爲什麼會給建議?”

    劉不舊坦言道,

    “溫家家大業大,但是涉及各行各業,且生意遍佈各地,每一行業都要做出成績,所有有些時候金錢相對也不太寬裕。

    這次溫家給的建議實際就相當於是,讓我們以錢財入股他們的生意。

    他們缺大筆的錢財,我們缺不必費心管理就能持續穩定賺錢的生意。

    理論上講,這對我們和溫家都有好處。”

    木婉青當然知道這是個好選擇,背靠大樹好乘涼嘛,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一問的。

    “要投多少錢?都是些什麼生意?能賺多少錢?”

    劉不舊一一回答道,

    “溫家說看您的意思,幾萬兩十幾萬兩都可以,他們缺錢的地方多着。

    生意上他們沒說的太細,只知道是關於其他郡縣甚至還有別國的生意,大都是些受災嚴重的地方。

    至於賺錢這回事,他們說第一年沒太大的利潤,只保證兩年裏賺回本錢。”

    劉不舊有些擔心自家小姐不會答應這事,一來什麼生意沒說清楚,二來利潤相比起雪顏丹和草藥實在差遠了。

    他能理解溫家,但他覺得他家小姐恐怕不太願意。

    但這是個機會,不只是安穩賺錢,更能進一步和溫家綁定,這可比給溫家送禮什麼的有用多了。

    他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勸一勸,該如何開口才不會引得她反感。

    “這生意做了,就二十萬兩吧。”

    劉不舊驚了,同時慶幸自己剛剛沒開口。

    這可是二十萬兩銀子!

    不是兩萬兩,也不是兩千兩,更不是二百兩!

    而是二十萬兩!

    他深吸一口氣,鬍子有些發顫地問道,

    “小姐,這樁生意賺的錢遠不如雪顏丹和草藥生意多,爲什麼我們要投入這麼多錢?”

    “雪顏丹和草藥,尤其雪顏丹,規模並不能再擴大了,甚至即便不擴大,也不能持續太久了。

    雪顏丹價格實在貴,賣的又多,持續的時間太久,消耗了大量的錢財,這些錢雖然是權貴富人拿出來的,但最終影響的還是窮苦人。

    這還沒說可能會人眼紅使絆子呢。

    總之,這生意以後或許能持續,但不能只在臨渭郡了,也不能持續不斷地供應了。

    即便把生意擴展到整個齊國,賺的錢一樣多,但要花費的成本和精力也會成倍增長。

    不過,那更多該是溫家要煩惱的事情。”

    最多再把利潤多分給溫家幾成就是了。

    “小姐仁善。”

    劉不舊心情複雜地這般說道。

    作爲精明的生意人,他自然也早就想到雪顏丹生意做大了以後會有各樣的麻煩接踵而來,但他想的是如何賺到更多的錢,同時儘量避開麻煩,完全沒往榨乾一地錢財會引得窮人不幸的方面去想。

    “至於草藥生意,這當然可以擴大。

    只是這並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農莊可以買,藥農可以僱,但人心和良種卻不好解決,需得慢慢來。

    我想過了,先買十個農莊下來,管的過來的就種上草藥,管不過來的就先種上糧食。

    左右這兩三年裏,對糧食的需求都下不來,種糧食也是絕對划算的。”

    “十個農莊?

    但是小姐,一個縣城裏近千畝的農莊不外乎就那麼三兩個,一個郡也就十來個縣城。

    谷簣</span>一下子想要買來一郡內半數的農莊,這怕是很難……

    先前我們買到的三處農莊已經是僥倖中的僥倖了。

    更何況,如今糧食已經種下去,又有紅薯高產的強心劑在,只要再撐過兩三個月等到紅薯成熟,他們必然能大賺,這時候,怕是不會有人出售農莊的……”

    木婉青:……

    這算不算挖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讓他們多種紅薯是好事,但現在自己買不到農莊也是事實。

    “那就不在臨渭郡裏買,去周邊的郡縣買也行。”

    “這倒是可以。

    臨渭東邊的泉陽郡受災最嚴重,百姓十里存一,土地也都是荒廢的,要買來並不難,價格也不會很高,只是需要人手罷了,可招募一部分流民,也可從臨渭抽調人手過去。

    臨渭周邊的其他郡縣沒有泉陽郡這麼嚴重,但日子過得也並不多好,想來有出售意願的不在少數。

    溫家雖送了大批的紅薯秧苗出去,但我想總不至於把周邊郡縣裏上百個農莊都種上,要買幾個農莊不成問題。”

    “那買農農莊的事情就交由你去做。”

    “小姐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妥。”

    木婉青想了想,扣除投資溫家生意的二十萬兩,扣除買農莊和運營的不到十萬兩,還剩十多萬兩銀子。

    “當鋪可以多開幾家,玉石鋪子也是。

    如果有可能,留意一下玉礦買賣的消息。”

    開鋪子也花不了太多錢,簡單點一間小鋪子幾百兩就能搞定,至多也就千餘兩,幾間鋪子也就是一二萬兩銀子的事。

    玉礦這倒不好說,那等好的,幾十萬兩上百萬兩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現在還有被炒到幾萬兩幾十萬兩的‘和氏玉’,這誰又說得準呢?

    再者說了,玉礦臨渭也沒有多好的,有也是小打小鬧罷了。

    齊國有名的玉礦在南邊,非常南邊,靠近邊境的地方,纔有幾座有名玉礦,不過大都被皇族權貴把控着。

    真要說起來,還是南邊的鄰國裏玉礦更多,價錢也比在齊國的大玉礦裏買便宜。

    只不過小打小鬧的話不值得,賺不了太多錢還要擔風險,只有大商人們纔有會這般做。

    歷史上,齊國未嘗和鄰國幾次起兵戈,鄰國政權更迭頻繁,根本不是齊國的對手,但是勝在地形複雜,又有天然毒漳在,是塊燙手山芋,最後都不了了之。

    木婉青想到這些,深深覺得有時間該去一次南境和鄰國。

    說不定她去一次,不僅魘魂弓的材料能湊出來不說,再做幾個別的法器也綽綽有餘。

    她眯了眯眼睛,這倒真是個好主意。

    只不過,需得暫時放一放。

    一來溫七的病還需要她每三天施針一次,而往來南境一次少說也得半個月時間,治療是不能停的。

    也許治療一陣子,溫七能穩定些,不必三天一次,或許五天十天一次都可以,但去南境不好說。

    若是帶着溫七,那更不現實,且不說溫家那羣人同不同意,就是同意,溫七的身體也不能舟車勞頓。

    或許,自己可以用藥來代替鍼灸,這需要時間來研究,不過總比等溫七好起來要快得多。

    二來就是錢財,去一趟這麼不容易,當然要一次搞個大的,多買些搬些玉石回來,那錢肯定少不了。

    這倒是好說,只等一個月後拿到四月份賣雪顏丹賺到的錢就是了。

    怎麼着也還能有三四十萬兩的數目,再加上現在剩的幾萬兩,夠用了。

    照她這麼一安排,四十一萬兩銀子,也就剩下十來萬兩了。

    “這六箱金子送到我的私庫去,其餘的你照我說的做就行。”

    五箱金子大約是八千兩金子,八萬兩銀子。

    剩下幾萬兩留在公賬上也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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