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這時候已經把另外半截兒玉鐲找出來了,不僅如此,翻找的過程中她又發現了兩個靈力親和性合格的好東西。

    劉不舊攤出來的那一堆,她只掃了一眼,也看到幾個不錯的。

    一開始見到這幾個擺放隨意的木箱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這裏面好東西不少啊。

    這一個箱子還沒翻完,就見到四五個靈力親和性合格的,若是五個都翻完了,說不準直接能把缺少的數目的一半給補齊了!

    五十兩就買到這麼多,實在是賺大便宜了!

    木婉青這幾天忙碌且因沒效果而產生的疲憊不堪的情緒一掃而空,面帶驚喜地說道,

    “榮貴這事做的不錯,回頭你看着給他定賞。

    這些玉石等我選完後,讓他也來選兩件,算是額外的嘉獎。

    哦,你也看着挑幾件留着。”

    “我先代榮貴謝過小姐了。”

    劉不舊也笑的開心,手上挑揀玉器的動作快了些許,將一箱都掰出來後,又找了第二箱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給木婉青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木婉青只消在滿地的玉器玉石裏認真觀察就好,省下很多的時間和精力。

    最後,她在擺了滿地的五箱玉石中,足足找出三十七個符合魘魂弓條件的,十三塊靈力親和性不錯的,裝滿了半個箱子那麼多。

    這等出好貨的概率可比當鋪裏送來的那些高多了。

    當鋪送來五箱玉石,至多能有現在收穫的一半。

    這般一看,那富家少爺倒也沒完全被騙,這些玉石裏的好東西還是有的,即便沒法兒跟青玉樓相提並論,但也要比一般的玉石鋪子強出不少。

    只可惜,那少爺太好高騖遠了些,草率地關了鋪子,又不耐煩地將玉石和鋪子一併出手,實在是不算理智。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她。

    她抱起半箱玉石,在心裏默默盤算着,有了這三十七塊玉石,現在只要再有五十塊玉石,就能湊足魘魂弓需要的材料了。

    原本還差着九十多塊,一時間很難搞到這麼多,所以她不怎麼在這上面費心思,想起來就去轉一轉,想不起來就先放着。

    但現在,一下子搞定接近一半的數量不說,剩下的那五十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搞。

    這件事一下子變得有望完成了。

    比如說,富貴當鋪那邊現在又該積攢了三個月的玉石了,怎麼也該有個三五箱的,照着從前的情況,也該能出十幾二十個靈力親和性好的纔是。

    這般一算,頓時又邁進了一大步。

    木婉青興沖沖地和劉不舊提了這事,劉不舊錶示那要等到明天的。

    因爲當鋪送了兩個月的玉石到大宅,但是三月份事多,雖然現在是四月四日了,但三月的份還沒送過去,這種事只要通傳一聲,要不了多久就能辦好。

    只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做不及這事了。

    木婉青想了想,確實有些來不及,就把這事安排在了明天傍晚前,單純挑選並不會耗費太多時間。

    之所以選在這種有些緊張的時間,是因爲她明天又要去見溫七了。

    ……

    “你有些心不在焉,是海棠花開的不如前幾天好了嗎?”

    溫七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木婉青回過神來,看了眼窗外繁花依舊的盛景,回道,

    “我只是在想事情,花還是很漂亮的。”

    花很漂亮,但已經不能再吸引你全部的注意了。

    谷佢</span>不是花變了,變得是人。

    溫七的嘴巴抿了起來,顯然不太開心。

    但木婉青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在想晚些時候要見到的當鋪裏的玉石,以及這之後該到哪裏再去三十塊靈力親和性好的玉石出來。

    在不想這些的時候,她就察覺到溫七興致不高這件事了。

    但是溫七不高興這件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和她有關的,只覺得可能是他有心事或者身體不舒服。

    “你不舒服嗎?”

    溫七爲木婉青的忽視而情緒低落,這時候聽到這句話,只悶悶說了句,

    “沒有。”

    嘴巴還是緊緊抿起,話語間也有幾分言不由衷的意味。

    他自然想得到愛人的重視與安慰。

    但可惜,心有靈犀的戀人一直都比較少,更何況他們現在還算不上是正兒八經的戀人。

    他只能默默地委屈着,不能也不忍心冷待木婉青,但又實在委屈,看着可憐兮兮的。

    木婉青觀察算是敏銳的,在發現溫七興致不高的時候,她就沒有在走神了,一直密切關注着溫七,生怕他現在這幅可憐的模樣是因爲哪裏不舒服。

    讓她意外的是,一直到鍼灸結束,溫七也沒什麼不妥,只是一直沒怎麼笑。

    更意外的是,她竟然覺得溫七看她時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腦海中會冒出這個詞兒來。

    天可憐見的,她一直覺得這個詞兒只能用來形容嬌弱的女子。

    她帶着滿心的自我懷疑,臨走前眼神複雜的看了溫七一眼。

    自然,這一眼看在溫七眼裏,那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

    溫七悲傷了一陣子。

    在木婉青走前喝過的那杯茶水冷透了之後,她存在的氣息逐漸消失殆盡,那些從沒在他身上出現過的情緒也隨之消逝。

    他艱難地撐着輪椅站起身來,扶着輪椅在屋裏慢慢走動着。

    花桂瞧見了,立刻要上前來幫忙,被他一個眼神止住了身形,乖乖退了回去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溫七扶着輪椅在屋裏來回走了十幾圈,直到汗溼透了雪白的中衣才堪堪停下來。

    花桂這時候才上前伺候,小心提議道,

    “主子,要不請王大夫來看看?

    您今天走了這麼久,這可是以前沒有過的。”

    溫七坐在塌上閉着眼睛,淡漠的‘嗯’了一聲。

    他要快些好起來纔行,不能一直守在衡清苑裏望眼欲穿地等着她來,這樣太被動了。

    他想在她的生活中佔據更多的位置。

    他想要她的眼裏只看到他,心裏只有他。

    就像他心裏只有她一樣。

    他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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